傅承晏穩穩當當地將她抱進懷里,並關切地問道︰“她們責罰你了?”
沈如韞雖然對太後的做法並不苟同,但她還是不想惹是生非,將事情鬧得太大。
她搖搖頭,“我沒事,就是腿有點麻了。”
“還能走嗎?”傅承晏問。
二人這有來有回的問答,將太後和眾人都視為了空氣。
太後本就是為了趙懿,來拆散他們二人的,哪里能忍受得了他們這旁若無人的親密。
她當即大喊道︰“來人!給哀家拿下傅承晏和沈如韞!”
太後的命令下達後,圍著他們二人的侍衛們卻並不敢上前。
傅承晏也昂起了頭,看向坐在高位上的太後,他眯了眯眼楮,語氣中滿含威脅,“我看誰敢!”
“太後娘娘,您可莫要忘了,現在這個位置,是誰給你的,若你記不住,微臣不介意幫您好好想想。”
他這番話讓太後瞬間愣在了原地。
而沈如韞也是听得一頭霧水。
難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麼故事?
看起來還是很大的故事,否則太後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們?
被這樣**裸地脅迫,太後的臉色已然是一片青紫。
可她又不得不忍下這口惡氣,抬手揮退了眾人,眼睜睜地看著傅承晏帶著沈如韞離開。
……
沈如韞跪了太久,她只覺得雙腿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走起路來也像是踩在棉花上,完全沒有一點力氣。
傅承晏並不心急,只攙扶著她,慢慢地走在這紅牆綠瓦的皇宮里。
直到出了宮門,上了馬車,他這才開始數落起了沈如韞。
“若不是有人給我通風報信,你今天就算是死在慈寧宮,也沒人去給你收尸。”
沈如韞溫吞地听著。
這種事情難道也能賴上她?
“你這段時間不要一個人亂跑了。”傅承晏說道。
沈如韞板著臉嚴肅拒絕道︰“那怎麼行?我還要查案!”
“你該感謝今日尋你麻煩的人是太後,不是趙懿!否則我就算敢過去了,也救不到你。”傅承晏嘆了一聲,“案子有刑部的人看著,我也會幫你留意,你還是先將自己的小命保住再說吧。”
“她雖然貴為公主,可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吧!我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要我躲著不出門?”沈如韞也有了幾分脾氣。
沈如韞還是不知道她的恐怖之處。
傅承晏說道︰“你可知五年前她為何會離京去淥州?”
沈如韞搖頭。
她的確听說過有這麼一位長公主,但卻並未見過。
活了兩輩子,這還是沈如韞頭一次見趙懿。
“她當年親手殺了當朝的天威將軍,羅瑋的親妹妹。”
沈如韞聞言,頓時瞪大了雙眼。
她不可置信地問︰“她為你殺人?”
傅承晏︰“……”
“什麼叫為我殺人?”
他又沒有讓趙懿為了他,仗著自己長公主的身份,去作威作福,殘害生命。
“說到底,這事還是賴你,你若是不生的這麼好看,公主能瞧上你?若公主瞧不上你,這一切不久迎刃而解了嗎?”沈如韞一本正經地說道。
傅承晏也不明白趙懿到底是發什麼瘋,這麼多年過去了,都不願意放過自己。
她剛離開京州去淥州那兩年,還會時不時給他寄些書信,也會記得他的生辰,給他送禮。
但傅承晏從未有過一次回應。
後來漸漸地,趙懿也就不再寄書信和禮物了。
傅承晏以為她是想開了。
這三年來,他也從未再想起過趙懿。
直到今日,趙懿回京了。
又如鬼魅般纏上了他,他這才如夢初醒。
她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那羅將軍沒有為他妹妹報仇嗎?”
傅承晏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但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若羅瑋找趙懿尋仇了,也不會有今日這麼多事了。
她今日也不會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那樣出言羞辱自己了。
“那我跟你假扮夫妻,我豈不是會很危險?”沈如韞突然想起了傅承晏的提議,她臉上瞬間多了幾分擔憂。
傅承晏有些煩躁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沈如韞一時之間有些搖擺不定。
她本來就不願牽扯太多麻煩,尤其是現在知道了當初趙懿做過的荒唐事,她更是不願意淌這趟渾水了。
傅承晏看出了她的擔憂,“你若是不願意也無妨,我不怪你。”
“我倒也不是不願意。”沈如韞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有什麼條件,你盡管提。”
“我暫時還沒想好。”沈如韞沉默了一陣後說道︰“要不先欠著?”
傅承晏還沒回答,沈如韞又問︰“你確定這樣,長公主就會放棄?”
這樣無法無天的人,竟然喜歡他。
……
姜家。
三日之期轉瞬即逝,沈如韞還未帶回好消息,眾人便迫不及待開始哄搶家產了。
“大哥,你這話就不對了!你手里都已經有兩家酒樓,一個當鋪了,你現在還想要分走胭脂鋪,那我們幾個還有什麼可分的?”
“這些本來就應該是我的!如果不是我願意跟你們分,你們連根毛都撈不著!”
“你可拉倒吧!你根本就沒有經商的頭腦,否則爹也不會將整個姜家都交到小妹手里了。”
“你懂什麼?那是我懶得跟她搶!”老大姜漵雙手死死抱著一個木匣子。
“韞丫頭還沒回來,你們這麼快就分家產!未免也太過分了些!”
“你不會還真以為她能查的出什麼吧!”老三姜福啐了一口。
“月丫頭平日里待我們也不薄,如今她遭了難,我們不僅不想法子將她救出來,反倒在這分家產,未免也太過分了些!”老四姜綏說道。
幾個兄弟之間,就數他和姜泠月關系最好。
見他這麼說,其余兩人都不樂意地說道︰“那你倒是別要啊!”
他們說著,便要去搶姜綏手中裝著房契地契的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