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最重要的是盡快恢復身體,其他的,多想無益。
姜芸姝醒後的第三天,才逐漸地恢復正常行動,這身體簡直可以用輕度中風來形容了!
行動很是緩慢,但她可以確定不是中風,只是進入了深度沉睡之後肌肉萎縮了。
想要恢復身體是個漫長且辛苦的過程。
要不是她自己學醫的,還真的會被這樣的狀態嚇到。
不過事在人為,她堅信自己能恢復如初的。
這日,天氣不錯,姜芸姝讓青兒攙扶她到院子里曬太陽,許是太久沒有接觸過太陽,一縷陽光照過來的時候,是那麼的刺眼,姜芸姝抬手阻擋陽光,好一會才適應過來。
青兒小心問道“小姐,要不要給您撐把傘?”
姜芸姝搖搖頭“不用了,我想曬曬太陽。”
青兒扶著她到邊上的石凳上坐下,但還是擔心她身體受不住,在石凳上墊了一層褥子。
姜芸姝這才坐下,此時已經適應了陽光,不再刺眼。
這些天,她了解到,原來她跟瀟亦然兩人在促動西牆的時候,同往外面的出口就找到了,所有被困在賭場的人都爭前恐後地涌了出去,只有他們被困在了陣法中。
原來,想要離開賭場,是需要像他們這樣犧牲的人才有機會找到出口,但誰又有這麼偉大呢!
所以要麼就是無知送死,要麼就是情願留在那里,畢竟誰不想活著呢!
那些人都被官差調查了,以及賭場背後的人也找到了源頭,任是誰做夢都沒想到,這背後的人竟然是當朝的宰相聯合大皇子干出來的事。
如今宰相已經被皇帝隔了職,大皇子也被關進了宗人府,剝奪自由的權利,終身不得離開。
也算是最體面的皇家的監獄了。
而其余那些合謀者,則是跟宰相一起秋後問斬。
而今已經是立秋了,距離秋後的日子也不遠了。
姜芸姝好奇的是,瀟亦然的下落不明,據說他們趕到時,就只有她一人躺在石壁的邊緣上不省人事,並無其他人,所以就把她帶回來了。
而陸承軒則是被契丹的菲亞殿下放出來的,听聞是皇帝答應了契丹一個條件才肯放人,至于答應了什麼條件,無人得知。
陸承軒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她的下落,最終找到了人卻是個植物人,為了救她幾乎把整個京城的所有大夫都為難了個遍,最後馮川指出或許可以試試萬年靈芝。
但萬年靈芝只有皇後手里才有,陸承軒去求了,但皇後的條件是要他娶範芯為妻,陸承軒答應的前提是,姜芸姝醒了,他就娶,不醒就這麼耗著。
沒想到姜芸姝居然真的醒了,所以他也就不得不娶範芯為妻。
這下子,姜芸姝明明心里很不痛快,但卻又恨不起來。
從她醒來這些天,陸承軒每日都會過來看她,噓寒問暖,但她卻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了。
所以每每都是無言以對,最終氣氛冰冷到極點時,陸承軒就會主動離開,次日再來,如此往復好不樂乎。
姜芸姝在盡力調整自己的情緒,至少希望自己不要以這樣的方式去面對陸承軒。
不管如何,她都不希望以敵人的形式結束彼此的關系。
但她知道,他們之間已經回不去了。
忽然,一抹淡色的身影映入眼簾,盡頭處的範芯似乎也沒想到會在院子里踫見姜芸姝,先是一怔,旋即似乎想到了什麼,緩步朝她走了過來。
姜芸姝坐著不動,因為如今的身體行動不便,只能坐著。
範芯來到她面前,笑著問道“姜小姐身子似乎大好,都能出來曬太陽了,看來用不了多久,就能康復如初,真是可喜可賀呀!”
姜芸姝也笑道“多謝範小姐了。”
範芯上下打量她幾眼,發現姜芸姝已經瘦得有些脫相了,心底非但沒有了心疼的感覺,反倒是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嘴角微微上揚,眼底也帶著淡淡的嘲諷“想必姜小姐也都已經知道王爺他即將要與我成婚的消息吧?”
姜芸姝冷笑,果然是來炫耀的,能說得出這番話,也就不會安什麼好心了。
青兒卻皺眉道“範小姐,您這樣有意思嗎?我家小姐可是什麼都沒說,你何必如此來刺激我家小姐呢!”
範芯一听,當即就怒了,厲聲道“放肆,誰允許你這麼跟我說話的。”
緊接著,範芯扭頭對身邊的侍女說“去,給我掌嘴!”
侍女正要上前,姜芸姝卻冷聲道“我看誰敢!”
她雖身體虛弱,但眼神中的凌厲卻讓人不敢小覷。
範芯氣得臉色發白,“姜小姐,您身邊這丫鬟不懂規矩,您舍不得下手調教,我就勉為其難幫您教教她如何做人,何必如此動怒呢!”
姜芸姝也冷然道“範芯,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我都不希望與你為敵,希望你別來為難我的人,因為與我作對,你未必能討得了好。”
範芯氣笑了,眼底盡是不屑“怎麼,你該不會還以為自己還是以前那個得寵的人嗎?如今王爺即將與我成婚,你不過是一個被拋棄的可憐人罷了。”
姜芸姝面色平靜“範小姐,得不得寵又如何?我從未奢求過什麼,倒是你,如此咄咄逼人,又能得到什麼呢?”
範芯被她的話噎住,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但很快就恢復了囂張的模樣道“我能得到什麼?或許,我能得到的是你臉上的不愉快,心里的不痛快,以及愛而不得的遺憾?”
姜芸姝深吸一口氣道“範芯,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因為去恨一個人而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範芯卻忽然笑了起來,笑得咯吱凌亂道“為了恨你而搭上自己一輩子?這話未免有些過了,我乃堂堂範家嫡女,千金之軀配當朝五皇子又何來的搭上一輩子呢?多少人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而我卻即將成為安承王妃了,這不是天大的榮譽嗎?怎能稱之為搭上一輩子?”
這時,陸承軒的身影已經抵達院子的拱門處,範芯眼底劃過一抹狡猾,繼續笑道“難道在姜小姐的眼里,嫁給王爺是件多麼可恥的事情嗎?所以才會用搭上一輩子這樣的字眼來形容,由此可見,王爺在姜小姐的心中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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