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魚笑嘻嘻地搓了搓手︰“你看這話說的，你們不投錢，難道還指望我掏腰包啊？”
話音一落，賴文生的臉色就有點掛不住了，笑意頓時收斂，眼神一沉。
而此時，白七魚突然注意到柴一萱雙手抱住了她自己的包。
他眉頭一皺，從之前他就注意到柴一萱的手是放在她背包後面的，只不過覺得應該是人家的個人習慣，也沒在意。
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拿到前面來了，這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他只是輕輕一瞥，然後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問道︰“不知道賴部長和柴處長怎麼會選上我們念魚傳媒呢？”
柴一萱笑著說道︰“現在就咱們念魚傳媒最大，而且也最出名，我們能選擇咱們也不奇怪吧。”
廖文生點點頭︰“沒錯，小白啊，你當初小柴跟我提起你們公司的時候，可是好一頓夸啊，你肯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啊吧。”
白七魚立刻為難起來︰“恐怕真的要讓您失望了，既然是文化部拍攝，文化部怎麼也應該投點啊。”
這話一出口，賴文生的笑容徹底僵住了。
他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臉色不悅，擺明了不想繼續陪著繞彎子。
柴一萱立刻打圓場︰“白總，話可不能這麼說。雖然我們不投錢，但我們能為咱們的電影背書啊，有我們文化部站台，這影響力可不一樣。”
白七魚眯起眼看著她，語氣不緊不慢︰“你們背書？”
他眼神掃過她沒說完的話，又看向賴文生那張越來越鐵青的臉。
你們來蹭我流量，還想我掏錢、我出人、我出戲，還得謝謝你們來背書？
柴一萱顯然也意識到這邏輯站不住腳。
念魚傳媒出品的電影，哪一部不是票房爆炸、口碑逆天？還用得著自己背書？
她連忙又換了一套說法︰“我們還能給公司提供各種資源支持，比如拍攝取景的景區、企業單位、工廠車間，只要需要，我們都可以幫忙協調！”
白七魚一听，眼楮一亮，故作驚喜︰“哎喲，那以後拍戲就方便多啦，是不是意味著景區和單位取景都不要錢了？”
柴一萱嘴角抽了抽︰“咳咳，錢還是要給的。”
白七魚笑容瞬間消失，臉色冷了幾分︰“哦？那你們說的‘資源’是什麼？我們自己去聯系企業和景區也一樣能搞定，不是嗎？”
柴一萱臉一紅，咬了咬牙︰“我們還可以在過審方面，幫公司提供一些政策上的便利。”
這話說完，她覺得應該有點分量了，畢竟影視圈過審是大山，政策是風口。
“不好意思啊，你應該知道我有挺多……呃……女性友人，她們有些關系，也能幫我過審。”
竟然用這點來說服自己，難道不知道汪淼跟汪冰冰的關系嗎？
自己睡服汪冰冰可太容易了。
場面一時之間陷入了尷尬。
她們也沒有想到，自己提的所有條件，竟然對白七魚一點兒吸引力都沒有。
廖文生有些做不做了︰“咳咳，白七魚小同志啊，你啊，一定要有政治覺悟……”
沒等廖文生說完，白七魚直接打斷了廖文生的話︰“斯斯，賴部長應該是累了，都開始說夢話了，送客吧。”
這次賴文生再也坐不住了︰“白七魚，我們親自來找你是給你面子，將這個拍攝任務交給你，也是給你面，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白七魚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老東西，跟你好好說話，你听不明白是吧？”
“你叫我什麼！”賴文生沒有想到白七魚會這麼稱呼他。
“現在趕緊滾，不然就是我動手打到你滾了，我辦公室里可沒有攝像頭，挨了打可就是你自己倒霉了！”白七魚擼了擼袖子，似乎下一秒就準備動手一樣。
賴文生立刻嚇了一跳，但他還是強裝鎮定︰“真是個瘋子！小柴，我們走。”
說著就趕緊快步往外走去。
柴一萱臨走時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頭沖白七魚露出一個歉意的笑，隨後才快步跟上。
門一關，安靜了三秒。
李斯斯走到白七魚身邊︰“七魚，你這麼得罪他們，還不是不太好啊。”
“我哪有得罪他們，明明是他們提出的要求太過分了。”
白七魚對李斯斯說著話，卻坐到了對面的沙發上。
李斯斯感覺有些奇怪，剛要問出口，忽然就見白七魚彎腰，把手伸進沙發縫里，摸了兩下，隨手從里面掏出一個黑色小玩意兒。
李斯斯眼神猛地一震。
她在央台工作了這麼多年，當然知道這是什麼。
竊听器！
文化部那邊不是來談合作的嗎？
為什麼他們會留下竊听器呢？
白七魚給李斯斯使了個眼色，又將竊听器放了回去︰“其實，我也不想得罪他們，不過，那個叫柴一萱的小妞長的還挺漂亮的。”
李斯斯當然明白白七魚的意思，這話都是說給竊听器對面那個人听的。
“所以，我以為你是看上她了。”
“有那麼一點吧，現在拒絕他們，以後可以多見兩次面嘛。”白七魚笑著說道。
“那你把賴部長都得罪死了，以後還怎麼見面？”李斯斯繼續說道。
“這樣的話，以後來談的不就是柴一萱自己了嘛。”
白七魚賤笑了幾聲。
李斯斯看著白七魚的表演心中暗笑，但也很配合地說道︰“呸，臭男人，你這樣我可就吃醋了。”
“她哪有你漂亮，吃什麼醋啊，我們還是先吃飯。”
說著白七魚拉著李斯斯走出了辦公室。
剛一走出門，李斯斯終于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七魚，那竊听器到底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要放這個？”
白七魚聳聳肩︰“我只看到是柴一萱動的手，具體是誰的意思我也不清楚。”
但話雖這麼說，他心里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自己又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呃，不對，自己得罪的人現在都已經死的死，關起來的關起來，就連曾佳這種沒怎麼得罪過自己的，都已經破產了。
所以現在找他麻煩的好像也就只剩下漂亮國和棒子國那邊的人了吧。
棒子國現在亂的很，自己還沒拔出來呢，能有心情來找自己麻煩的恐怕也就漂亮國那邊了。
當然，為了不讓李斯斯擔心，白七魚所以才沒有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