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霜、陳清雪等人听了，都是一呆，心想韓正身說的沒錯。
秦凡是攜婚書下山來履行婚約，婚書上的人，當年都是欠秦凡先人一份恩情的。
哪怕是擇優錄取，也一點問題沒有，天機子為何讓秦凡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秦凡哈哈一笑，放下筷子，解釋道。
“韓老爺有所不知，師傅當年，也是這麼下山，攜帶著九封婚書，不過是下山退婚的。”
“最後一封都沒退成，讓我多了九個師娘。”
“所以師傅常說，我的姻緣就在這疊婚書之中，讓我自我尋覓。”
韓霜點了點頭，若有所悟道。
“有緣自然相守，無緣對面難識。”
天機子攜婚書下山退婚，結果反而帶回九位紅顏，自然相信緣分這東西，不是一份書信可以制約的了。
秦凡點了點頭，贊賞地道。
“就是這個道理，所以婚書在前在後，先去誰家，並不重要。”
“而且道家擅長測命卜運，師傅為我算過一卦，我的姻緣就在這些婚書里，逃不出去的。”
這番話說完後，韓霜頓時信心十足。
秦凡為人正派，和自己的父親明顯投緣，她心里覺得所說的婚書緣分，非自己莫屬了。
陳清雪則是感覺悵然若失，按照秦凡的說法，自己的名字並不在婚書內，和秦凡有緣無分了。
眼下還有一件更可怕的事情迫在眉睫，想到這里，陳清雪頓時連飯都吃不下了。
這一切，都被秦凡看在眼里。
吃完飯後，韓正身又拉著秦凡，聊一些修身養心的東西，兩人頗為投契。
秦凡看到天色已玩，便告別了韓老爺，要回錢神通的別墅去。
陳清雪和秦凡並肩前進，愁眉不展。
秦凡早就看穿了，突然問道。
“陳小姐家里，可是出了什麼麻煩事。”
陳清雪沒想到秦凡會主動問自己，強顏歡笑道。
“只是一點點的家事，不足掛齒的。”
秦凡看著天上的月亮，享受著郎朗清風，笑道。
“凡事無不可對人言，你看韓老爺問我婚書的事情，我也說了。”
“陳小姐有什麼煩心的事，多一個人說，也許能多一個主意。”
陳清雪看著秦凡，胸中忍不住涌出一股信任感。
本來這件事，是陳家最大的秘密，陳建國千叮囑萬吩咐，不能對外人說的。
但眼下除了秦凡，根本沒任何人可以信任和依靠，想到這里，陳清雪一咬牙點頭道。
“也是和婚書有關的事情。”
秦凡上次在陳家的時候，就听說過陳清雪也有婚約，忍不住問道。
“難道是有人拿著婚書，強行要陳老爺履行婚約？“
“婚書雖然重要，但畢竟是長輩定下的東西，並不一定要遵守的。”
事實上，秦凡拿著婚書去宋家的時候，宋家只要找個借口婉言謝絕，以秦凡的大智慧胸懷，當然能夠理解。
偏偏宋家要搞狗眼看人低，還要害人性命的那一出，真的是枉做小人了。
陳清雪一咬牙，將這件事對秦凡和盤托出道。
“其實這件事，本來和我沒有關系，我並非獨生女。”
“在我小時，還有一個姐姐，叫做陳如煙，不過才十四歲時，就嫁到京城去了。”
秦凡有些意外，心想天海市傳說，陳家有京城的關系，莫非就是這件事？
陳清雪目光中透出悲憤，咬牙切齒地道。
“京城世家和我家訂有婚約，要娶我爹的一個女兒，當時我年齡尚小，姐姐就嫁過去了。”
“本來听說，那個京城世家家世非常顯赫，我家也曾經多受照顧，才能做到天海首富，我也為姐姐開心。”
“沒想到，後來我去京城探望姐姐的時候，每一次去，都看到姐姐又消瘦了幾分。”
秦凡听了，頓時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縱然問人年齡不是什麼禮貌的事情，秦凡也不得不問道。
“陳小姐今年芳齡幾何。”
陳清雪嫣然一笑道。
“我今年十九歲。”
秦凡反而有些意外，他看陳清雪舉手投足之間大家風範，還以為至少年過雙十，沒想到比自己想象的要小。
他略一沉吟道。
“那令姐出嫁，應該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陳清雪眼中突然透出恐懼道。
“沒錯，我去了京城四次，姐姐越來越消瘦，後來漸漸都不像人了。”
“去年一天，突然半夜，姐姐回到了家里。”
秦凡眉頭一皺，心想這四年時間，每次都是陳清雪去京城看望姐姐，姐姐從沒回門過，這里面定有問題。
而且哪有人，深更半夜回家談情的，忍不住道。
“難道令姐是從京城逃出來的。”
這個猜測十分大膽，陳清雪咬住嘴唇，點頭道。
“沒錯，姐姐是熬不住了，從京城世家逃回來的。”
“我看到姐姐時，手腳已經瘦的像蘆柴棒了，上面全是傷痕。”
“只有一張臉是完好的，肩上、脖子上，全是傷痕，其他我看不見的地方，還不知有多少傷痕。”
啪地一聲，秦凡手中抓住的竹籬，竟然應手而裂，他忍不住大怒道。
“世間怎麼有這麼禽獸的人。”
不用問也知道，陳清雪的姐姐在京城時，必然遭到了強烈的虐待。
後來是實在受不了了，才冒死從京城跑了回來。
陳清雪雙目通紅，兩行清淚從臉頰流下道。
“我們看了大吃一驚，立刻請了全天海最好的醫生，給姐姐看病。”
“那都是醫聖館的神醫，一次出診，沒有千萬是請不到。”
“按道理，只要還有一口氣，被神醫調養幾個月也就恢復了，結果姐姐過了幾個月，還是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秦凡听了，突然想到一件事，沉聲道。
“你姐姐可曾生育。”
陳清雪一驚，抬頭看著秦凡道。
“你……你怎麼知道，醫聖館的神醫也是這麼說的。”
“他說我姐姐的元氣，全都被胎兒攝走，人已經沒得救了……”
秦凡大喝一聲，腳下蕩起一股清煙，堅硬的土地，竟被他生生踏出兩行足印。
只見秦凡冷冰冰地道。
“養鬼噬人，邪胎之術，天理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