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府腳下,孫德林一五一十的將這件事匯報上了去。
“家主,是我教導無方,給咱們天師府丟臉了。”
孫德林最後嘆了口氣,滿懷愧疚道︰
“**我已經逐出師門,從此天師府後廚跟這個人絕對沒有任何關系。我也會向管理部遞交辭職信!”
孫德林說完,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陣沉默,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有均勻而又平靜的呼吸聲音。
孫德林握著手機的手掌都出汗了,許久之後,電話那頭傳來喝完水,水杯放下的聲音。
“孫師傅,這件事您處理的很好。”
電話另一邊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
“至于辭職這種話,以後就不必說了。我可是吃著您做的飯菜長大的啊。”
“家主...”
孫德林那個激動啊,幾乎都要跪下來了。他在天師府幾乎是干了一輩子,的確如同電話中說的那樣,這位家主是吃著他做的飯菜長大的。
”好了孫師傅,我得忙著接待那幾位了,你去忙吧。“
電話另一邊,一個穿著絲綢刺繡便裝,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放下電話。這人正是天師府現任家主,張元朗。
”去將天一長老請來。“
張元朗朝著門外說了一句。
”好的家主。”
听到門外的回復,張元朗微微點頭,而後起身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香茗。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只是,你們憑什麼覺得,我天師府是這麼輕易來的?”
這也不怪張元朗這麼自信,自從天師府一脈交到他的手上,在他這些年的發展之下,天師府的實力得到空前的增長,稱之為龍國道門第一大脈也不為過。
內門精英弟子眾多,這是天師府的實力依仗,上面還有幾位長老存在,這是高端戰力。外門生意興隆,財源廣進,幾乎能跟少林集團掰掰腕子了,這就是張元朗的底氣所在。
老君觀,曾經輝煌過,可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兒了,現在的時代是屬于天師府的,是屬于我張元朗的,誰來了,也不能阻攔!
“家主,我來了。”
沒過多久,一個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張元朗連忙起身去迎接。
“叔叔,我都跟您說過多少次了,您叫我元朗就行,什麼家主不家主,在您面前,我就是張元朗,您的親佷兒。”
“禮不可廢,咱們天師府能有今天,這禮也是重要的一環。”
一個身材高大略顯瘦削的老者大步而來,他須發白中還夾著一絲黑發,雙眸銳利,沒有絲毫老年人的渾濁之像,只是眼底帶著一絲不為人察覺的陰翳。
這老者一身黑色普通道袍,帶著一頂普通的冠巾,咋一看就是扔到龍虎山上,都不會有人發現什麼異常的普通老道裝扮,然而知道的人卻不敢有任何怠慢。
只因這位是天師府上在人間行走的第一人,什麼是第一人?修為第一,戰力第一!
“叔叔教訓的是,不過咱們天師府這一脈,家族傳承,親情也尤為重要。”
張元朗一邊請張天一坐下,一邊親自給他倒上好茶。
“叔叔,妙有老道帶著兩個老君觀的年輕人來了。”
張元朗將山下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來,張天一听完之後,不由的冷笑一聲。
“怎麼?還真打算請我們天師府的家主吃那些殘羹剩菜?”
“哈哈哈,自然不是,借題發揮而已,我估計他們這次來也就是兩件事。”
張元朗胸有成竹,
“這一,挑戰年輕一輩,給老君觀一脈漲漲威風。第二,討還當年您去借的那些經文典籍。”
張天一听完,眉頭微微一皺。
“年輕一輩挑戰無所謂,這是當今龍國修行界都允許的,龍國官方也有此意,要激勵年輕一輩的修行,畢竟靈氣復甦要迎來全新的階段。”
張天一喝了一口茶水,話鋒一轉,
“那些經書給也是可以的,反正咱們天師府也謄抄完了,只是不要這麼簡單的給,怎麼的也得出點血。這些年,老君觀發展的不賴。”
“的確是,那道明倒也是個不錯的掌門,不過還好當年叔叔傷了那個妙真,要不老君觀一脈都要跟我們平起平坐了。”
張元朗笑著說道。
“呵呵,他們敢?我們天師府張家才是道教正宗,是教主家。元朗也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天師府這些年的變化,我與剩下的兩位長老看在眼里,這都是你的功勞,至于老君觀來人。”
張天一冷笑一聲,
“你也不用擔心,老君觀一脈如今已經沒有人是我的對手,硬來,他們不行。妙有那家伙精著呢,不會硬來的。”
張天一傲然道,對于老君觀一脈似有濃濃的不屑。
“好好好,有叔叔在,我自然沒什麼擔心的。有叔叔在,我腰桿自然硬朗。”
張元朗笑著說道,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成功執掌天師府張家,自己這位叔叔真是功不可沒。
這天師府的叔佷倆正聊著呢,就听到有人來傳訊,說是老君觀的妙有道長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咱們去會會這位吧?”
張元朗起身恭敬的說道︰
“叔叔請。”
“你是家主,你走在前,規矩不能壞。”
張天一面色一冷,嚴肅的說道。
張元朗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自己這叔叔就是這般認死理兒,張元朗只得先行一步走在最前面。
天師府的會客室,林夜三人正各自安坐喝茶。
“夜哥,咱們真請他張家主吃飯啊?”
郭峰看著手邊的送餐車,有些犯嘀咕。
“自然不是,其實大家都是聰明人,這樣的由頭只是讓他們先理虧一下。”
妙有這樣解釋道,轉而看向一臉笑意的林夜,然而林夜卻是笑而不語。
“師叔祖,您真要他吃?”
妙有剛開始還有些不信,然而此刻看到林夜的表情,妙有忽然有種預感,讓張家主吃下這殘羹剩飯的事兒,他這位師叔祖或許要來真的。
“那就看看他們的態度了,妙真這十年的傷,不能輕易算了。”
林夜看向門口的位置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