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下意識的看向林夜的胸口位置，那本應該被戰矛洞穿的胸膛，居然除了衣服凌亂有些破損之外，絲毫不見有血肉破損的痕跡。
安德烈前前後後活了快二百年，從沒見過如此強硬的身軀。恐怕唯有當年隨軍進入龍國的時候，那時候還是辮子朝，他們遇到的那個用神秘符咒護身，火槍難以破防的義和團統領才能比擬。
“完美的肉身，這才是完美的肉身。”
安德烈看向林夜的目光開始變得熾熱，緊接著一股絕強的氣息轟然爆發，安德烈那垂垂老矣的身體開始如同充氣一般膨脹，枯槁的肌肉如同注水一樣開始充盈堅韌，蒼老的面容也在這個時候變得年輕。
“這種狀態，我們撐不了多久就會真正死去的！安德烈你這個瘋子。”
安德烈脖頸的位置，一團血肉掙扎著變成拳頭大小的面孔，赫然是老約翰的模樣。
“不，我們還有機會。抓住他，吞了他，以他的血肉和靈魂為燃料，我們才能真正融合成完美的仙。”
安德烈已經癲狂，林夜能理解他們對死亡的恐懼和永生的迫切渴望，但是他們對于仙的理解，到底是什麼，仙到底是什麼狀態，林夜還有些疑惑。
此時的安德烈已經完成了最後的蛻變，他的陰神勉強化為一個整體，陰神之力強大，已經達到附體的程度，絲毫不弱于林夜，他的肉身是用最精粹的孽氣凝聚，稱得上純陰體魄，更像是一具傀儡身軀。
“神與肉合，混元一體，此為神仙！”
難道安德烈和老約翰走的是這條路？老約翰的肉身，安德烈的陰神，或許當年應為一體，但是因為他倆鬧掰了，所以各執一方？
林夜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道門修行，陰神陽神，最終是講究轉陰為陽，成就純陽的神和肉身，很顯然安德烈和老約翰無法達到那種境界，所以另闢蹊徑，以孽氣匯聚淬煉純陰，以陰神融純陰軀體，成就他們所謂的仙。
“不要走神啊。”
林夜眼前一花，安德烈一個閃爍出現在他身前，那拳頭像是寒鐵鑄成的，一拳錘在林夜的小腹之上。
“咳...”
林夜的身體弓成了蝦米，他如今是蛟，身軀達到凡軀八重，即將圓滿，沒想到被安德烈這一老拳錘的差點吐出來。
“驚魂！”
林夜雙眸如電，強大陰神之力如同重錘落在安德烈身上，林夜趁機揮刀迎上去。
然而安德烈只是微微愣神就轉醒過來，嗤笑一聲舉起雙拳迎戰林夜，片刻之後一腳將林夜原路踹了回來。
“真是浪費。”
對于林夜拙劣的武技表演，安德烈很看不上。
“空有強大的身軀，卻無法發揮它的力量。”
安德烈說的沒錯，這還是林夜真正意義上第一次以人身來戰斗。波若妖刀雖然強，可林夜不會刀法啊，蛟龍肉身雖然強，可林夜不會武道啊，這特麼就尷尬了。
《清靜經》給了他精純的道門真元，蝕陰功修行帶動著境界的增長。陰神之力相當，驚魂作用不大。對方是孽氣凝聚的肉身，初級蘊毒更是雞肋。
這個時候林夜才意識到自己武道這塊不僅僅是短板，甚至是只是水平線。之前只是靠著蛟龍肉身的極速和堅韌而已。
“系統大大，有沒有武技，我快被錘死了。”
林夜求救。
“蝕陰功沒有武技，但是有解決辦法，請自行參悟！”
系統干巴巴的回應。
“啥？蝕陰功還有這功能？我怎麼不知道，我...”
林夜剛準備開始跟系統掰扯掰扯，轉而仔細翻看一下蝕陰功的信息，沒想到還真有。這就尷尬了，平時他只顧著看到蝕陰功境界的增長，完全沒去仔細研讀，哪怕是吞噬柳如煙陰魂本源，收為鬼僕的時候，也是系統在幫忙。
“若是你覺得有了系統，就不需要動腦動手，我勸你還是回去吃飯睡覺熬時間，只憑著種族天賦也能慢慢成長。”
對于這次系統的話，林夜沒有反駁。自從重生覺醒了系統到現在，除了借助系統感悟《清靜經》之外，他還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從沒主動去鑽研過修行過。
“多謝教導！”
林夜恭敬的回應，想來自己是因為重生一次，而變得玩世不恭，太過隨意放任的對待自己的新生，浪費啊，真是浪費。
“砰...”
林夜再次被揍飛出去，辦公室的牆壁被撞開一地碎磚。
“怎麼？放棄了？那可不好。”
安德烈活動了一下脖頸，發出咯咯聲響，大臉上滿是重新拾起的驕傲和自信。
“我剛剛才找到年輕時，我用斯拉夫武技虐殺敵人的快感。”
“怎麼會，這才哪兒跟哪兒啊。”
林夜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他剛從蝕陰功修行法中找到名為幻魔的瞳術，作用是看穿並學習任何所見的武技，只是有個系統臭毛病，只要開啟就會消耗孽債。
“我尼瑪，剛覺得系統正經起來了，沒想到還玩兒這個。”
不過抱怨歸抱怨，林夜還是收起刀劍，轉而開啟了幻魔瞳術。
“哦哇....好東西好東西，看來錯怪系統大大了。”
幻魔瞳術開啟，再次看到安德烈的斯拉夫武技，林夜不再是單純的被動挨打，而是在挨打的過程中，學習模仿解析他的招式，而後身體本能的開始施展同樣的武技與之對抗。
“你在學習我的武技？”
安德烈驚訝的感覺到林夜的反擊，而且用的還是他熟悉的斯拉夫武技。
“哈哈哈，可笑可笑，你以為你是誰？這可是我在廝殺中磨煉了數十年的武技，是你說學就能學會的？”
安德烈哈哈大笑，滿滿的嘲諷。然而他很快就知道，什麼叫打臉。
打在林夜身上的拳頭越來越少，林夜的躲閃越來越順暢，林夜的反擊越來越多，而安德烈則是越打越心驚，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砰...”
雙拳對壘，林夜和安德烈各自後退半步。
“呼...”
林夜長長呼了口氣，這就是斯拉夫武技啊，不愧是戰斗民族的戰斗技巧，拳法、腿法威猛、剛健，在力量的運用和速度的掌握上很有特點，竟然也有以柔克剛的運用，果真是萬法同宗。
“老安，該我反擊了咯。”
林夜再次吞下一顆化形丹，身形一晃，朝著安德烈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