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兩位王的戰斗依舊在持續,這里戰斗已經持續了一天一夜。
蒼黃之王和白之王,他們戰斗的余波將原本的平原改造成了冰川和高山。
刺骨的嚴寒之中的冰晶宛若璀璨的鑽石,而那些奇崛的岩石造物,則將這樣美麗而又危險的冰晶阻擋。
白之王由于身體和靈魂上的優勢,很快佔據了上風。
但是無數包圍過來的亡靈精銳,讓蒼黃之王逐漸將這些劣勢抹平。
王並不是無敵的,不然白之王和燦紅之王早就能夠瓜分世界。
面對這樣遮天蔽日的亡靈的包圍……伯蘭的力量並非無窮無盡的。
她一邊應對那些亡靈的尸骸魔法或者是尸龍的啃咬,一邊應對大地時不時構造而出的可怖攻擊,就有些吃力了。
不過堅持一段時間,倒是也不算很困難。
而就在此時。
原本平常的天空,變為了絢麗的火紅色。
隨後,是從天而降的火焰流星。
伯蘭松了口氣。
卡琳終于到了。
火焰的流星墜落大地,將大地砸出熔融的陷坑,而火紅色的岩漿隕石坑的附近,無數的精銳亡靈,哀嚎著,燃燒著死去。
那些原本覆蓋在大地上的冰川,也因為卡琳的到來,而被許多蒸發,變成了覆蓋戰場的濃霧。
“看來我來的還不算遲。”卡琳手持燃燒的濯罪亙焰,來到伯蘭身邊說道。
“沒想到我們還會有並肩作戰的機會。”伯蘭語氣輕松了許多。
講真,這個世界上能讓兩位王需要並肩作戰的敵人,真是太少太少了。
而且兩人的立場也是差異巨大。
不過現在倒是少有的合作的機會。
“各國的精銳也很快就會到達,我們盡快解決這邊,然後去看看蘭德那邊需不需要幫忙。”卡琳說道。
“好。”伯蘭手中的【海淵】揮舞。
遠處,已經離開很多距離的平民,此時都能看到遙遠的天邊從天而降的火焰流星,和變為火紅色的雲霧。
而此時已經轉為護送平民的殘余的騎士團成員,則清楚這是燦紅之王卡琳的力量。
這下他們倒是徹底放心了。
而這種時候,很多騎著馬的騎士才痛哭流涕起來,他們為了拖延那些可怖的敵人,在極短的時間就死傷過半,他們一下子就失去了親人,朋友,戰友。
還有他們的領袖。
盧卡現在是一個冰塊,而芬里斯閣下現在還沒有見到尸體,估計已經尸骨無存了。
這場戰爭已經讓太多人失去太多。
那些被迫遷移的平民也是如此,他們也有太多親人朋友死在了亡靈手中,死在了遷移的路上,甚至死在了貴族的鞭子之下。
而那些尚且在防線作戰的士兵,無論是第一防線,又或者是第二防線。
無論是新聖城,還是鼠人之城。
在這里作戰的士兵,他們甚至還沒有痛哭的權利。
他們必須時刻作戰。
因為天災使徒的化身此時雖然不再有空余指揮,還抽調了很多此世的力量,但這並不意味著,士兵們需要面對的亡靈就會少多少。
最多只是變得雜亂,亡靈的數量相較于人類而言,依舊是無窮無盡,仿佛永遠也無法殺盡。
坦爾作為蘭德離開後的主帥,此時已經接過來了所有指揮的重任。
原本威武雄壯,完全稱得上壯漢的坦爾,此時卻顯得異常瘦削。
此時的坦爾在鼠人之城,深夜,指揮廳中只有坦爾和他的夫人。
大廳之中,燭火搖曳,坦爾眼窩深陷,眼珠上布滿血絲。
“停一會吧。”坦爾的夫人將手中的雞湯在桌案上推了推。
坦爾也知道勞逸結合才是最合適的。
這樣繃緊著神經,只會讓自己身體損傷,效率也不會提高太多。
坦爾听話地將雞湯端起喝下去。
然後靠在椅子上打算閉目休息一會。
但僅僅是一會兒,坦爾就又重新驚醒。
身上流汗,大口呼吸。
他看了看桌子上沒有太多變化的蠟燭,和在一旁等候的妻子。
苦笑道︰“好像不行。”
蘭德陛下現在親自率軍去和敵人的核心血戰了。
芬里斯現在帶著平民被亡靈精銳攔截了,目前還不知道情況。
現在每時每刻,那些和自己一起生活,一起學習,一起作戰的同僚和袍澤都有人在死去。
在工作的時候,坦爾還能強迫自己不去思考這些事情。
但一旦進入睡眠,那些他內心深處恐懼的東西,就會立刻重新佔據他的腦海。
這是立刻就會將他驚醒的噩夢。
而當坦爾甦醒的時候,還會非常清楚,睡眠時候的噩夢,是真實在發生的。
而且還可能發生更可怕的事情。
如果蘭德陛下出事了,又或者說前線潰敗了……
又或者因為他坦爾的某些錯漏,導致防線出現了破綻……
“我好像睡不著。”坦爾皺著眉說道。
而他的妻子只能嘆氣。
遠處,鼠人之城的高樓傳來鐘聲。
那是鼠人的聖鐘。
響徹就意味著又要有大量鼠人要死去了。
鼠人奎若一直在鼠人之城的城牆上指揮並且親自作戰。
他每次下令敲響聖鐘都會感到痛苦。
因為很多時候他無法湊齊足夠的敵人來作為祭品,而這種時候就只能選擇自己人。
這對奎若而言也是噩夢。
而奎若還不知道這樣的噩夢會持續多久。
黑夜還很漫長。
……
而在神國之中。
天災使徒訝異地看向不速之客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