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還在嘴里沒咽下,楊臨風差一點噎著。
車廂里,秦驍紅著眼壓在沈嬋身上。剛剛的吻讓兩個人都有些缺氧,這會兒,沈嬋梨花帶雨的模樣看在秦驍眼里,心頭火熄了不少。
“沈嬋我哪里對你不好?這兩年你不讓我踫,可我是個正常男人!我還不能打野食了?”
沈嬋看著秦驍眼底的戾氣慢慢褪去,心下已經有了計較。
“你先起來,你把我弄疼了。”
女人一口吳儂軟語,帶著不自知的嬌軟柔媚。
如果在平時,秦驍舍不得她,可他腦中忽然滑過沈嬋答應相親的畫面。剛剛熄滅的怒火再一次騰空而起。
一只大手忽然攥緊女人的兩只手腕,抬過女人頭頂。雙肩壓下,兩只桃花眼底聚著憤怒死盯著沈嬋濕漉漉的眸子。
“還去相親,嗯?在c市,誰敢跟你相親?你守著身子不給我,倒去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
男人手上用力,沈嬋手腕吃痛嗓子里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痛苦的低吟。
這低吟仿佛某個開關,放出了秦驍沉睡已久的心魔。
“啪嗒”腰帶扣發出脆響,沈嬋大腦瞬間短路,一時語無倫次。
“你干什麼?我去相親跟你無關!你放開我!我們分手了!”
“從小到大,我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兩年是極限了沈嬋。”
秦驍一手輕而易舉地摁著沈嬋,一手抽出皮帶扔在地上,眸子里紅光褪去,眼神慢慢變冷。
“我不是你的!你這樣不怕我告訴爺爺?”
沈嬋急中生智拿出自以為是的殺手 。
“你忘了,爺爺早就默認你是秦家的媳婦了。寶貝兒,你早听話我也不舍得你的第一次在這里。”
說話間男人另一只大手就要往裙底摸。沈嬋此刻心如死灰,任憑眼淚模糊了視線。
“嘶啦。”薄薄的布料應聲而裂。
“你渾蛋!你不得好死!你。”
口中的話還沒罵完,只听咚的一聲巨響,隨即兩人差點被甩下車座。
“哥們!哥們對不住啊!”
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邊用食指敲窗,邊大聲說。
秦驍低頭罵了一句國罵,拉上褲子拉鏈,轉身之前還不忘把沈嬋的裙子拉下來。
窗戶降下,鴨舌帽男人點頭哈腰的說︰“哥們,對不住,我著急接老人,我全責全責。您看看賠多少?”
秦驍歪頭看了一眼後面追尾的子彈頭車,眼角略過一絲嘲諷。
“不用賠,別他媽耽誤老子干正事!”
鴨舌帽男人偏頭看向車內,秦驍早已關窗落鎖。
沈嬋鞋已經穿好,此刻抱著包蜷縮在座椅上,如果不是男人關窗的時間太短,她現在應該逃出車外了。
“想跑?”男人長臂拉過沈嬋的胳膊,剛要用力,就听“咚!”車後再次傳來劇烈的撞擊,這次撞擊力度更大,沈嬋直接滑到了椅子下。
“啊!”鴨舌帽男人夸張的尖叫一聲,好像不是他撞了別人,倒是別人撞了他。
“哥們!哥們!這一下把我賣了也賠不起了!”男人敲著車窗,鼻子眼楮擠在一起像極了兒童筆下失去比例的涂鴉。
秦驍舌頭抵著後槽牙,一腳踹開車門,鴨舌帽應聲倒地,發出做作的哀嚎。
每個狗仔都是天生的演員,等秦驍跟鴨舌帽拉扯完,沈嬋早已一腳油門開出了學校。
手還在顫抖,沈嬋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直到紅燈亮起,後視鏡里沒有勞斯萊斯的影子,她才長舒一口氣,閉了眼,任淚水傾盆而下。
紅燈倒數,沈嬋撥通了閨蜜何歡的電話。
電話幾乎立刻被接起。
“終于聯系我了姐妹兒,我早說秦驍那個王八蛋不能要,就你心軟念舊情。出來吧,絕色酒吧!”
沈嬋一句話沒說,何歡竹筒倒豆子 里啪啦把事兒定了。
到了絕色,沈嬋在一片光怪陸離里很輕松地找到了身穿銀白色亮片長裙,打扮得像美人魚一樣的何歡。
“給。”何歡掃了一眼沈嬋,兩個眼楮腫得跟桃子似的,小臉被淚水洗過,倒分外清麗白嫩。
沈嬋脫下大衣,把酒杯推到何歡面前。“果酒你喝,我要威士忌。”
沈嬋面容平靜,卻要了最烈的酒。
得,何歡從包里拿出筆,在餐巾紙上寫了一串號碼,向酒保低頭耳語了幾句。不一會兒,兩杯威士忌上了桌。
女人無事喝烈酒,大部分是因為男人。
邊喝酒邊罵男人,酒吧像一口沸騰的紅油火鍋,女人的怒氣、怨氣仿佛鍋底的氣泡,噗嚕嚕的升騰、破裂。
“來一首煙花易冷。”何歡醉醺醺的盯著舞台中央調整麥克風的男歌手。
“老阿姨才听煙花易冷,來一首ee&bp;ou&bp;aa。”
角落里,另一個醉醺醺的女聲響起。
“你說誰是老阿姨?!你說誰老?!”大歡兒一個暴起,吧台上的酒杯倒了,威士忌淌到桌子上,映出沈嬋伏在桌面上惺忪的睡眼。
“老女人,更年期到了吧,說爆炸就爆炸。”醉醺醺的聲音也不示弱,女人帶著天生的妖嬈握著酒瓶子走到大伙兒面前。
酒保見勢頭不好,給角落里的保安遞了個眼色。
可是不等保安過來,大歡兒早已抄起瓶子砸向了女人的頭。
“臭婊子!”女人一手捂著頭,一手掄起瓶子就要往大歡兒頭上招呼,大歡兒敏捷地一閃身,酒瓶子打到吧台上,玻璃碴劃過沈嬋的臉。
濃白的顴骨上瞬間溢出幾道深淺不一的紅。。
助理接到許泠從警局打來的電話時,陸晏璋正在健身房舉鐵。
許泠是陸晏璋在北美唯一對外承認過的前女友。
助理帶著律師來到警局時,許泠正跟大歡兒針尖對麥芒的坐著打嘴仗。大歡兒旁邊,一臉櫻粉色的女孩兒乖乖低著頭,旁邊個子修長的男人正給她的臉粘創可貼。
那姑娘的臉越看越熟悉,助理正納悶呢,只听許泠質問道︰“陸晏璋呢?他怎麼沒來?”許泠聲音里含著委屈與憤怒,把大歡兒听樂了。
“哈哈哈哈!原來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哎你個香蕉人懂不懂什麼意思?就是說你一廂情願!”
“你!”許泠抬手還想打人,被助理一把拉住了。此時,一直低著頭的女孩目光迷離地尋聲望向他,那不是沈嬋還是誰?
助理目光一怔,趕緊把許泠拉到交涉完案件的律師旁邊,撥通了陸晏璋的電話。
一年前,陸晏璋告訴他,關于沈嬋,他要所有第一手資料。呆會兒如果沈嬋跟他們前後腳出警局,車里一無所知的陸晏璋說不定會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