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張辰正在接電話。
“什麼，你想做選秀？”
電話那頭的是董建強︰“是的，我覺得這個大有可為，你們這段時間在國外，可能不覺得，但我就在國內，《超女》實在是太火了，太賺錢了……”
張辰在這邊翻了個白眼，當然賺錢，那可是《超女》啊。
董建強繼續說道︰“《超女》雖然已經比完了，但是芒果台的賺錢之路可沒有完。出唱片，開巡回演唱會，你知道有多少人在靠著《超女》賺錢嗎？咱們虧大了……”
《超女》總決賽是在8月26日，張靚穎，李宇春，周筆暢三人成功入圍三強，主辦方邀請張辰來著，張辰沒去。
但他兌現承諾，給了三人三首歌。
《童話鎮》《毒蘑菇》和《不謂俠》。
三人也分別用張辰給的歌進行了決賽PK，再次震驚當場。
最終李宇春依舊是冠軍，亞軍變成了張靚穎，季軍則是周筆暢。
只能說李宇春確實厲害，張靚穎有張辰的加持也沒從她手中拿下冠軍。
“哪有什麼虧不虧的，《石頭》的票房不都靠人家嗎，還有10月份的《颶風營救》也需要超女幫著號召粉絲捧場……”
張辰拿出了六首歌，董建強的心里有些不平衡，但張辰看的很明白。
大家就是互惠互利的關系，如果不是他拿出六首歌，人家憑什麼幫你宣傳電影。
要說《超女》的人氣，那真是無敵。
就現階段的前三名來說，人氣恐怕比一線女歌手一點都不差。
董建強確實眼紅了，他圈里的好些個朋友都在靠著《超女》掙錢，只要能和《超女》拉上關系就能掙到錢。
反倒是提供了六首歌的星辰娛樂，好像沒怎麼從《超女》身上賺到錢。
“行了，選秀節目咱們肯定不能做，至少這幾今年不能做……
不信你可以看著，馬上就會有一大堆類似的節目冒出來，大家都和你一樣的想法。”
他有後世記憶，清楚的知道05年《超女》的威力。
說他開局即巔峰一點都不為過。
這屆《超女》之後，類似的選秀節目層出不窮，但成氣候的一個都沒有。
10年之內，就沒有任何選秀節目能夠超越這屆《超女》。
之後的《好聲音》和《達人秀》最多也就是還算成功，知名度貌似比《超女》高，只是因為時代發展了，宣傳的手段變了。
單論影響力，全都比不上這屆《超女》。
“好了，不說了，這事就這麼定了，我還和人約了談《颶風》海外版權……”
董建強還想繼續做工作，張辰沒給他這個機會，掛斷了電話。
他的確和人約好了談《颶風》的海外版權，《颶風》在威尼斯火了之後，陸續有發行商找上他們，想要拿下發行權，但價格始終沒有談攏。
看看手腕，時間差不多了，張辰起身，準備出發。
別的城市，出門都是打出租車，威尼斯的出租車也是船。
但張辰沒有，他選擇步行，因為預定的見面地點距離他下榻的賓館並不遠。
來到咖啡廳，推門而入，門鈴因為他的進入而響動。
進門後就看到一位西裝革履的華人男子在沖他招手，在他旁邊還有一個高眉深目的外國人。
張辰走過去，華人站起身為二人介紹︰“張導，這位是20世紀福克斯的懷特先生……”
“懷特先生，這位是《颶風營救》的制片人張辰……”
華人名叫李文佳，是中影的人，負責協調《颶風營救》的海外版權，畢竟他們也投資了的，20世紀福克斯就是他幫著聯系的。
二人握手，落座，張辰隨便點了一杯咖啡︰“白先生，哦不，懷特先生，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這位懷特是最近張辰接觸的唯一一個大廠的發行人員，這兩天陸續也談過幾個，但都不是好萊塢六大這個級別的，而且他們的出價並不能讓張辰滿意。
懷特的出價同樣沒有達到他的預期~
“抱歉，懷特先生，一千萬美元這個價值，我不可能接受的。”張辰搖了搖頭，這幫家伙，一個個都鬼精鬼精的，讓他們出個高價，比殺了他們還難，《颶風營救》這麼優秀的電影，北美版權居然只肯出到1000萬。
“據我所知，這部電影的制作成本也才1500萬美元而已，您只願意出手北美的版權，那麼1000萬已經很高了，畢竟，我們也是承擔了風險的。”
張辰繼續搖頭︰“您應該已經看過片子了，對電影的質量有所了解，《颶風營救》是必定大爆的片子，1000萬這個價格是不可能從我這里拿到北美版權的……”
懷特也不可能兩句話就被說服︰“張，我們真的很有誠意，1000萬美元這個價格，已經是本次威尼斯電影節成交的最高記錄了。”
張辰笑著擺擺手，繼續搖頭。
懷特做出糾結的表情︰“那麼這樣如何，我們再加500萬，但購買的是全球版權。”
張辰都快被他氣笑了︰“你開什麼玩笑，如果想要打包甩賣我還需要來電影節嗎？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以往的電影都是2000萬打包賣給哥倫比亞的……”
懷特知道張辰說的沒錯，但他沒準備按照張辰的思路來。
“張，我必須提醒你，《颶風營救》和你以往的電影不同，這是動作片。最近幾年，動作片這個類型在市場上已經不流行了，就連杰克•陳的片子，在北美的票房都不怎麼樣，所以我覺得你或許高估了《颶風》的潛力，我承認它是部好片子，但好片子未必有好票房……”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想我們可能無法達成這次合作了。”
張辰作勢要走，懷特終于道︰“張，我們各退一步如何，1500萬美元，北美版權，或者2000萬美元，全球版權~”
說完之後，懷特就看著張辰的眼楮。
沒想到張辰繼續搖頭。
旁邊的李文佳一聲不吭，但心里其實比誰都緊張。
1500萬美元啊，換成人民幣都破億了，可即便這樣，張辰還是不滿意，他到底要怎麼樣？
但來之前韓三坪特別交代過，他只負責引薦，其余大部分完全由張辰做主，所以他即便心里著急，也不能說出來。
張辰可不知道李文佳心里的小九九，他就是覺得1500萬美元這個價格太低了。
“抱歉懷特，你的報價我不能接受，《英雄》北美版權賣給米拉麥克斯都2000萬呢，你覺得《颶風營救》比不上《英雄》嗎？”
懷特心里早已經將維恩斯坦兄弟的全家問候一遍，但嘴里還必須解釋︰“既然提到《英雄》，那你應該也知道，當時米拉麥克斯出價2000萬是溢價了的，如果按照當時的市價，《英雄》根本賣不到2000萬美元。”
懷特說的沒錯，後世的新聞的確這麼說過，當時米拉麥克斯拿下英雄是溢價了的，原因很復雜，有李冠軍介紹的緣故，也有掃清競爭對手的緣故，因為米拉麥克斯手里當時有另一部戲，而《英雄》就是它最大的競爭對手。
“呵呵，要不我們今天就到這吧，大家都再想想……”
張辰突然要結束，李文佳不知道他是不想談了，還是以退為進。
懷特卻有些急了。
他當然知道《颶風營救》是一部好片子，否則也不會想要拿下發行權。
咬死價格只是職業習慣。
但張辰表現出的難搞讓他有些頭疼。
來威尼斯的北美片商不算多，他還有機會。
但之前他和李文佳側面了解過，威尼斯之後張辰是準備前往多倫多的，到時候肯定會有其他公司看上《颶風》，到時候有新的競爭對手出現，就更不好談了。
“張導演，或許我們可以換個方式合作，不再一口價買斷版權，電影交給我們福克斯，我們負責發行，你們作為投資方分潤票房，你覺得這樣如何？”
“我覺得這樣不如何。”
這下子張辰是真生氣了。
這個懷特明顯是想坑自己啊。
《哈利波特》和《魔戒》的例子擺在那，如果自己選擇票房分成，還不被坑的渣滓都不剩？
福克斯這是看合作不成，準備硬搶了。
張辰起身，作勢就要走，李文佳連忙拉住他︰“張導，有什麼問題我們談就好了，別生氣……”
張辰沒好氣的甩開他的手︰“我可不想落得和彼得•杰克遜一樣的下場~”
李文佳經過這一提醒，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間點《哈利波特》的事情雖然還沒發生，但《指環王》坑彼得•杰克遜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後者還將新線告上了法庭。
懷特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馬上就恢復正常。
“張導，你可能誤會了，既然我的方案你都不接受，那麼我想听一下你的報價……”
張辰這時候也不激動了，重新坐回座位︰“北美版權2000萬美元。”
“這不可能，張，你太貪心了~”
張辰冷笑︰“是你太貪心了才對，你可以問問哥倫比亞，我之前的幾部作品，他們從中賺到了多少錢，相比之下，2000萬美元就能拿到北美版權，我簡直就是在做善事~”
《英雄》是一個奇跡，上輩子《英雄》在全球的版權收入超過4000萬美金，華語電影無出其右者。
張辰也想試試看，《颶風營救》能不能賣到這個地步。
而且《颶風》上一世在全世界賣的可不錯，現在自己搞出了加強版，理應不會更差才對。
“懷特，我覺得你在與一座金礦擦肩而過，張辰導演馬上就要去多倫多了，到時候你的競爭對手會更多，而且按照我們的計劃，馬上我就要去聯系新線和哥倫比亞了，他們可都是與張導合作過的，更明白張導的價值，出的價格也應該更高……”
李文佳這時候終于搞清楚了自己的立場，也在旁邊打起了助攻。
懷特知道這兩個家伙是在給自己施壓，但偏偏他們說的又是事實。
以張辰和那兩家公司的關系，對方出更高的價格還真有可能。
“張，請稍等我一下，2000萬這個價格，我需要請示一下總公司~”
最終，懷特還是不想放棄這個機會，跑去一邊打電話。
這麼大的金額他必須請示總部。
“當然可以。”張辰這邊悠閑地喝著咖啡。
李文佳也放松下來，偷偷問道︰“那如果那邊真的不同意怎麼辦？”
“不同意就不合作唄，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威尼斯賣不出去，我不相信多倫多也賣不出去~”
對此，張辰信心十足。
片刻後，懷特返回，伸出手︰“張，總公司那邊同意了，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張辰此時也露出笑容︰“當然，相信我，你不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