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海看眼號碼,“茶一會兒再喝,我先接個電話。”
陳常山應聲好,放下茶杯。
李正海拿著手機出了包間。
包間輕輕關上,陳常山看著對面空蕩蕩的椅子,不禁心想,這電話又是什麼事?和自己有關系嗎?
莫名的直覺告訴他,應該有關系。
陳常山的心不由自主加快跳動。
十幾分鐘後,門終于開了,李正海又獨自回來。
陳常山立刻站起,“李書記。”
李正海到了桌前,笑著示意陳常山坐下。
兩人相對坐下。
李正海拿起茶杯,“來,把剛才那杯茶,我們先干了。”
陳常山立刻端起杯。
兩人又一飲而盡,重新續上茶,李正海道,“常山,工作的事情談完了,我們聊點個人的事,你和丁雨薇現在處的怎麼樣?”
陳常山頓頓,“有一段時間沒聯系了,我。”
李正海擺手打斷陳常山的話,“年輕人相處,磕磕踫踫難免,前段時間,你確實也工作忙,個人的事顧及不上。
這讓孫主任和丁家去解釋,丁家都是通情達理的人,他們能理解你。”
陳常山听出來,李正海還是希望他和丁雨薇在一起。
面對李正海這樣的態度,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李正海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應,接著道,“常山,你從招商局一個普通科員干到現在,並且干得很出色。
除了你個人能力的原因,你想過其它願意嗎?”
“我。”陳常山剛要回應,李正海道,“領導支持就不要說了,你想把工作干好,領導自然支持你,這是必須的。”
陳常山又不知該怎麼回應,除了個人能力和領導支持,還有什麼原因?
“想不出來?”李正海笑問。
陳常山也笑笑搖搖頭,“李書記,我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來。”
李正海笑道,“那就我說吧,另一個原因就是在個人的事上,你處理的也很好。
比如你和柳眉的關系,雖然你們沒有在一起,但你們還保留了同學之情,這份同學之情在處理劉文昌的事上,起了關鍵作用,今後對你工作也肯定還會有幫助。
我們一些干部之所以出問題,就是因為個人的事沒處理好,特別男女關系上,理不清剪不斷,有些還存在一些不正常的關系。
這樣即使個人再有能力,也很容易出問題。
因為我們的組織原則決不允許這種現象發生。
到時就悔之晚矣。”
��。
李正海輕敲了兩下桌子。
兩下都敲在了陳常山心里,越來越強烈的直覺告訴他,剛才李正海出去接電話肯定和自己有關系,“李書記,在個人的事上,我一直很注意的。
我和柳眉確實是。”
李正海笑著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一直很注意,我只是再提醒你一下,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嗎。”
陳常山應聲好,喉嚨有點干澀,喝口茶,感覺才舒服些。
剛才茶杯放下,李正海的話又至,“常山,你對張秋燕的綜合能力有什麼看法?”
“張秋燕?”陳常山心里一翻個,怕什麼來什麼,李正海果然提到了張秋燕。
四目相對。
陳常山強作鎮定,“李書記,我離開招商局已經挺長時間了。”
李正海笑道,“我知道,我問你這個問題,是有緣由的,市招商局劉副局長馬上要退休了。
市里看咱們田海招商引資做得好,特色旅游經濟馬上就要轟轟烈烈搞起來,有點眼紅,也想在招商引資上有所作為,就到我們縣里挖人才,想把張秋燕挖到市里,接劉副局長的位置,征求我的意見。
我對張秋燕的工作能力是認可的,認為她在哪個崗位都能干好。我也想想听听你的意見。
人,縣里放還是不放?”
李正海一直看著陳常山。
陳常山表面鎮定,心卻沉入谷底,張秋燕要走。
“李書記,市縣用人,我一個鄉鎮干部沒有發言權。”
李正海道,“論職務你確實沒有,但論你對張秋燕的了解,你應該有。
常山,整個田海都認為,發現你的伯樂是我。
其實那是不了解情況,真正發現你的伯樂是張秋燕。
當初馬家溝發生**,是她把你帶到馬家溝,我才知道招商局有個敢想敢干的陳常山。
後來,我也是通過張秋燕才一步步了解你。
客觀的說,沒有張秋燕就沒有現在的陳常山。
她是你第一個伯樂,也是第一個引路人。”
李正海句句話都說到陳常山心里,陳常山重重應聲是,“李書記,那張局的意思呢,她願意去市里嗎?”
四目相對。
李正海道,“我剛才接到的就是張秋燕的電話,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她願意去。”
陳常山的心不禁一痛,本能拿茶杯想喝口茶壓壓痛感,杯子卻被踫倒,茶水流出。
“李書記,對不起,我把水擦了。”
陳常山拿起濕巾紙匆匆擦拭桌面。
李正海一直看著他,當桌面擦拭干淨,李正海又拿起茶壺給陳常山續茶。
“李書記,我自己來。”陳常山忙道。
李正海擋開他的手,“我來吧。”
茶水緩緩流入杯中,李正海把壺放下,“常山,在處理劉文昌的過程中,縣委也听到一些傳言,我認為那是不實的,無中生有,擾亂是非。
對涉及傳言的年輕干部,縣委還是會秉持信任的態度支持他的工作,也相信他能很理智的處理好個人的事情。
因為他知道他為什麼去花田鄉,又為什麼繼續選擇留在話田鄉。
對吧,常山?”
此刻,李正海的目光不像一個縣委書記,而是一個充滿關愛的長輩。
陳常山不禁道,“對。”
李正海點點頭,“我還有事,先走了,明天回了鄉里好好工作,對男人而言,事業永遠是第一位的。”
李正海拍拍陳常山的胳膊。
陳常山把李正海送到門口,李正海不讓他再送,獨自走了。
陳常山回到茶桌前,緩緩坐下,拿起手機剛要打,孫元茂的電話打進來,陳常山一接起,即听到孫元茂的聲音,“常山,在調查劉文昌過程中,有人告你和張秋燕的關系不正常,被李書記壓下去了。
張秋燕去市局是最好的選擇,你別辜負了李書記對你的愛護。
多余的話不說了。
你接著喝茶吧。”
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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