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麗進了貴賓室，笑道，“二位領導，我們胡總正在外邊忙情，一時回不來，馬上中午了，我陪二位領導去吃點飯，下午胡總會到所里，到時有什麼問題，二位領導再問胡總。”</br>陳常山和張野互看眼，張野道，“我們不是來吃飯的，胡二強惹出那麼大的事，你們胡總還有心思在外忙別的。</br>你現在再給他打電話，讓他趕緊回來。”</br>張野拿出派出所所長的威勢。</br>馬麗面露難色，“張所，我再打也沒用，胡總現在真回不來。”</br>張野正要繼續威壓，陳常山道，“馬主任，這樣吧，你告訴我們，胡總現在在哪？</br>他回不來，我們去見他。”</br>馬麗立刻搖頭，不知道。</br>張野面沉似水，“馬主任，我有必要提醒你，我們是依法來調查案情，任何包庇隱瞞案情的行為，都要承擔法律責任。”</br>馬麗頓慌，“張所，我真不知道胡總現在在哪，要不，這是胡總手機號，您給他打電話。”</br>馬麗掏出張名片遞向張野。</br>張野也沒客氣，直接拿過名片，對著上面的手機號撥出。</br>通完話，張野一臉暗淡，“胡一發說他現在正在見一個朋友，確實回不來，具體在哪，他不願意說，但他保證下午肯定會去所里。”</br>馬麗接上話，“我沒騙您吧，您打電話胡總都回不來，我打電話更沒用。”</br>張野瞥眼他，馬麗知趣閉嘴。</br>“陳鄉長，怎麼辦？”張野問。</br>陳常山知道，自己現在給胡一發打電話，得到的回復也肯定和張野一樣。</br>難道就這麼走嗎？</br>陳常山掃眼貴賓室，心頭突然一動，“馬主任，你們胡總的辦公室在哪？”</br>馬麗往前一指，“就在前邊。”</br>陳常山道，“我們想去看看。”</br>“這？”馬麗柳眉微蹙，“胡總不在。”</br>張野立刻道，“馬主任，我再提醒你一次，你有義務配合我們調查案情。”</br>馬麗忙改口，“好，二位領導請。”</br>三人出了貴賓室，往前走了一截，就到了胡一發辦公室外，馬麗取來備用鑰匙打開門，三人進了辦公室。</br>辦公室裝修奢華，滿滿土豪氣。</br>陳常山走到桌前，煙缸里滿滿一缸煙蒂，張野踫踫桌上的茶杯，“陳鄉長，茶還是溫的，胡一發應該剛走不久，我們早來一會兒就好了。”</br>張野明顯有些懊悔。</br>陳常山也同樣，有時候真不能循規蹈矩，該突破規則的時候就得突破規則。</br>但現在懊悔已沒意義。</br>陳常山看向馬麗，“馬主任，胡總上午一直在辦公室嗎？”</br>馬麗稍一遲疑，張野沉臉道，“說實話。”</br>馬麗一激靈，“我肯定說實話，胡總上午來辦公室待了一會兒就走了，中途回來了，在二位領導來之前，又走了。</br>老二的事發生的太突然，我知道胡總肯定心情很不好，所以沒敢多問。”</br>陳常山點點頭，心想，胡一發一上午出去兩次，肯定都和胡二強的事有關，如果第一次他是見得是王金虎，那第二次他又是去見誰？</br>在哪見?</br>見的時候，他會不會帶上東西？</br>如果沒有帶，東西又藏在哪？</br>一連串的問題像密集的箭射進陳常山腦里，看眼張野，張野似乎也在想同樣的問題。</br>兩人目光相對，心照不宣，陳常山一摸自己兜，，“馬主任，我有個東西拉在貴賓室了，挺重要的，是給劉書記的。麻煩你再開一下貴賓室門，我去找找。”</br>“陳鄉長，不麻煩，我去給您開門。”馬麗沒多想，立刻答應。</br>陳常山給張野眼色。</br>張野以眼色回應，心中有數。</br>陳常山跟著馬麗出了辦公室，隨手關上門。</br>張野立刻在辦公室內找尋。</br>等陳常山和馬麗再回到辦公室，陳常山看眼張野，張野微微一笑。</br>陳常山心中暗喜，有戲，這次沒白來。</br>和馬麗客氣幾句，陳常山兩人告辭離開。</br>目送陳常山兩人下了樓，馬麗立刻到僻靜處打電話，“劉天，他們走了，他們什麼都沒發現。</br>肯定，我一直盯著他們呢。</br>你和胡一發談的怎麼樣？</br>他還是鴨子嘴死硬，這個老不死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br>你別著急，別做傻事，我再去胡一發的辦公室找找。”</br>此刻，陳常山兩人已在回所里的路上，順路買了點吃食，兩人把車停在一處停車場，邊吃邊聊。</br>張野道，“陳鄉長，你以前辦過案子？”</br>陳常山笑應，“看過別人辦案子。”</br>張野也笑道，“沒白看，知道我沒搜查證，急中生智，配合的不錯。”</br>陳常山遞給張野一支煙，又給他點上，“看來有收獲。”</br>張野點點頭，“雖然我們想找的東西沒找到，但我找到了這個。”</br>張野掏出一個煙蒂，煙蒂上還沾著一點煙灰。</br>“這是？”陳常山不解。</br>“這是假的。”張野一笑，輕敲下煙蒂，發出清晰的敲擊聲，果然是假的。</br>張野又輕輕一擰，煙蒂擰開，里邊是空心，一個紙團從煙蒂里掉出。</br>陳常山立刻接住紙團，“能在一堆煙蒂里發現端倪，張所，厲害呀。</br>警察畢竟是警察，專業能力還是比我這票友強。”</br>話音一落，兩人同時愣住，又同時脫口而出，“這個煙蒂就是胡一發留給警察的，因為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br>不再遲疑，陳常山立刻打開紙團，一行小字清晰得落入陳常山眼中︰張所，我知道你是個好警察，人正直，業務能力也強，你如果來我辦公室查案，一定能發現這個紙團。</br>雖然我不夠資格當你的朋友，但人走投無路時，都會選擇正直最可信。</br>我也一樣。</br>為了我弟弟，我必須去見一個人，也為了我弟弟，我不能告訴你見誰，在哪見。</br>但我不能百之百信任他，如果我死了，你拿這封信去見我弟弟，他會告訴你東西在哪，有重大立功表現，能保他一條命。</br>拜托了，張所，下輩子，我定還你的恩。</br>胡一發。</br>陳常山把信讀完，車內陷入沉寂。</br>張野悠悠道，“胡一發不是個好商人，但他是個好兄長。”</br>陳常山點點頭，同意，他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