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不覺流逝,吳麗從答辯心理,答辯思路,答辯技巧,各個方面一一為劉海講解。</br>劉海听得不禁嘆服,“吳麗,你講得真好,比周科長講的好多了,周科長給我講,我越听越糊涂,越听越沒底。</br>听你講,感覺完全不一樣,明白了該怎麼答辯,心里也有底了。”</br>吳麗一笑,“我是經過真正實戰的,而且我是老師,懂得如何把復雜的問題用最簡單有效的方式傳授給學生。</br>還有一個關鍵因素。”</br>吳麗故意頓頓。</br>劉海忙問什麼?</br>吳麗道,“我想嫁給你,所以我是真心希望你過關,不希望你在答辯現場丟臉。”</br>劉海頓怔,“你還是想嫁給我?”</br>吳麗點點頭,“沒錯,剛才我們可是有言在先。”</br>吳麗的目光死死盯著劉海臉上。</br>劉海沉默片刻,迎著吳麗目光道,“如果我反悔呢?”</br>吳麗一笑,“那我們就一起毀滅,明天我就去縣政府門口**,你也不用再準備答辯了,應該你根本沒機會再去參加答辯。”</br>丟下話,吳麗轉身就要下車,劉海一把抓住她胳膊,“等等。”</br>兩人目光相對。</br>劉海罵句髒話,“媽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和陳常山都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br>吳麗道,“這是咱倆的事,你不用提他,我和他已經完全不可能了。</br>咱倆結婚後,我只會忠于你,用心幫你,我相信憑你家的背景,加上我的幫助,你只會越干越好,陳常山永遠只配仰望你。”</br>吳麗最後兩句話不禁讓劉海心動,重新看看吳麗,“你除了家世差點,其他方面確實都不錯。</br>娶你,我倒也能接受。</br>你真和陳常山徹底了斷了?”</br>吳麗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已經不是只講感情的傻女孩,我知道我需要什麼,我需要的陳常山給不了我,</br>和他了斷是我最明智的選擇。</br>所以我剛才說,你讓他勸我,絕對是犯了一個自以為是的錯誤。</br>他沒資格勸我,也勸不了我。”</br>劉海目光垂下,“好,咱倆的事,我回去和我爸媽商量一下,你等我電話吧。”</br>吳麗沒答話。</br>劉海忙解釋,“我不是要騙你,婚姻大事肯定要父母同意,否則就算我答應了,我爸媽不支持,你想要的也得不到。</br>你放心,我會在他們面前夸你的。”</br>吳麗終于點點頭,“好,我等你電話,不過我不會一直等,答辯前,我沒有等到電話,我就去縣府門口等。”</br>劉海立刻一激靈,“你別做傻事,我肯定在答辯前給你回復,最快,明天就回復你。”</br>吳麗笑笑,好,推門下車,剛到了車外,劉海問,“吳麗,如果我和陳常山再發生沖突,你幫誰?”</br>兩人目光相對。</br>劉海眼神不錯得等著吳麗的回應。</br>吳麗脫口而出,“幫我老公,誰是我老公我就幫誰。還有問的嗎?”</br>劉海怔怔,“沒了,吳麗,你回吧,天黑,慢點,注意安全。”</br>吳麗嫣然一笑,“你也一樣。”</br>說完,吳麗走向小區大門。</br>劉海目送吳麗進了小區,點支煙,把吳麗剛才的話重新回味一遍,以前以為吳麗和自己玩弄的其他女人一樣,空有一副好皮囊。</br>今天他才發現吳麗還是個才女。</br>他父母的關系告訴他,男人想成事,身邊不能缺少聰慧的老婆,如果他爸當年沒娶精明能干的他媽,他爸也不會成為今天的劉部長。</br>從吳麗身上,劉海依稀看到自己母親的樣子。</br>這個吳麗,即使自己不娶,也絕不能讓她嫁給陳常山,嫁給陳常山,只會讓陳常山強上更強。</br>劉海重重按滅煙,再看眼小區門,吳麗,誰是你老公你就幫誰,行,我肯定會給你回復。</br>車啟動。</br>吳麗從小區門口走出,看著遠去的帕沙特,一笑。</br>此刻,陳常山已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本來一個很好的周末,因為吳麗的事,擾亂了他的心情。</br>陳常山獨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煙缸里飄蕩的煙霧,心情起起落落。</br>手機響了。</br>陳常山看眼號碼,是張秋燕的電話。</br>陳常山接起電話,“什麼事?”</br>電話那邊,張秋燕微微一頓,“口氣有點重,大周末的心情不好,遇到什麼事了嗎?”</br>陳常山調整下情緒,“沒有,看手機看累了,剛才睡著了。”</br>張秋燕笑問,“是在看美女嗎?要當榜一大哥。”</br>陳常山沒心情玩笑,“張局,你有什麼工作就安排吧。”</br>張秋燕切聲,“當了兩天主任,脾氣比我這個局長都大,連玩笑都不能開了,行,那我也不開玩笑了,和你說件正事,馬家溝又出事了。”</br>一听馬家溝三字,陳常山的神經立刻繃緊,所有的思緒都煙消雲算,“出什麼事了?村民又阻撓施工了?”</br>張秋燕道,“這次不是,據說是因為薪資的事,村民和項目方發生了摩擦。</br>就是今天下午發生的,我也是剛听到消息,具體情況還不了解。</br>上次平墳的事發生後,涉嫌侵吞村民賠償款的村委會人員都受到了處理,賠償款也都發放到了村民手中。</br>本來項目又可以順利進行,結果項目方和一些受雇的村民卻發生了矛盾。</br>村民說他們干了和其他工人同樣的活兒,卻沒享受到同樣的待遇,項目方不承認,雙方就發生摩擦,最後演變成動手,所幸被及時制止,只有幾個人受了輕傷。</br>這個項目真是命運多舛。”</br>張秋燕輕嘆聲。</br>陳常山立刻道,“張局,你給我打電話是說我們又要去馬家溝解決這件事,沒問題,我肯定去。”</br>話音剛落,張秋燕即道,“你錯了,我給你打電話,是告訴你,這次我不能去,你也不要去。”</br>陳常山頓愣,“為什麼?”</br>張秋燕沉默片刻,一字一句道,“上次和這次不一樣,上次面對僅是的村民,頂多後邊有幾個村委會的人,事情看起來動靜很大,但矛盾都在明處,還有李書記親自坐鎮,只要決心一下,就能解決。</br>而這次不一樣,這次李書記肯定不會親臨現場,但面對不僅是村民,還有項目方,和鄉政府,矛盾都在暗處,任何人去解決,弄不好就把自己陷入旋渦里,無法自拔,事沒解決,卻把自己解決了。</br>所以這次不能去。”</br>張秋燕分析的句句在理。</br>陳常山卻沒說話。</br>張秋燕急問,“你怎麼不說話,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