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布蘭登有些不理解地咂了下嘴。
“我听說，魔法隱修會建立的那座霜火高原之上的群星之城里面有近萬名法師吧，為什麼印象里沒怎麼見他們來邊境抵抗魔物赤潮？”
“要是有他們幫助的話，王國邊境要面臨的壓力豈不是會小很多？”
蓋爾跟培特對視了眼。
“法師們有種說法，叫做這個世界上有兩種法師。”
“一種是魔法隱修會的法師；”
“另一種是世俗法師。”
“群星之城里什麼都不缺，你想要的、你需要的東西應有盡有，據說那地方有一條直連魔網維度脈絡的通道，法師們可以在那邊盡情施法。”
“而且那里地處霜火高原，幾乎是普蘭蒂斯大陸最安全的地方。”
“凡是得到認可、加入了魔法隱修會的法師，10個里面有9個應該都會前往群星之城定居。”
“只有極少部分人才會選擇生活在群星之城以外的地方。”
布蘭登又嘖了一聲。
“懂了，他們都是些自私的家伙，對吧？”
培特和蓋爾聞言，有些無奈。
他們……沒法完全反駁這句話。
關于魔法隱修會的法師是否“自私”這個問題，一直存在爭議。
群星之城就相當于一個可以永遠運轉下去的、絕對安全的庇護所。
只要能在那里定居，不管是邪神、魔鬼還是什麼別的東西都沒法影響到那座魔法之城。
可以待在安全的地方享受生活；
平時靠著抄抄卷軸就能賺到大量的財富；
誰還願意上戰場跟魔物拼命？
阿爾坎達斯大法師那種願意無私地給雷亞克王國做貢獻的屬于魔法隱修會里的少數人。
大部分受邀加入魔法隱修會的，基本都會像這個組織的名字一樣，很快開始避世隱居。
他們不再關注魔物赤潮、邪教徒肆虐或是什麼別的事件，而是將探索霜火高原上的巨龍傳說當成最主要的目標。
從這些表現來看，那些魔法隱修會的法師們確實相當自私。
不過，魔法隱修會的法師議會也有一套他們的說法。
他們隱居不是為了逃避這些橫行凡世的災禍，而是為了尋找某種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所有災難的魔法。
這是他們巧合之下從巨龍那里得到的線索。
傳說，古龍王掌握著一道極其強大的“終極魔法”，只要有人能將其釋放出來，便可以永久性地解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不諧之物。
但古龍王為此設下了一道無比困難的考驗。
只有通過完整考驗的凡人，才有資格真正踏入龍巢，獲知終極魔法的秘密。
這個說法並非虛無縹緲、空穴來風。
巨龍的龍語魔法之強大有目共睹。
有強大的法師摸索出了部分考驗的內容，完成之後也因此而獲得了巨龍的饋贈，掌握了一道獨特而強大的高階魔法。
這些事情側面印證著終極魔法的傳說。
為此才有大量的法師們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不斷探索著這個世界上的巨龍蹤跡和線索。
試圖去確認完整的考驗內容，以及通過考驗的方式。
當然，他們的進度至今依然無比緩慢，距離所謂的通過考驗遙遙無期。
……
“總之，魔法隱修會的法師們指望不上，沒錯吧？”布蘭登大包大攬地總結道︰“以後，抵抗魔物還是得靠我們！”
“就今天這襲擊的強度，魔物赤潮也不過如此嘛！”
屠殺了一整天的低階魔物，讓本來還在嚴陣以待的布蘭登都打出自信來了。
培特倒是沒那麼樂觀。
“不，不不。”
“情況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
一邊說著，培特一邊努嘴示意了下周圍和他們一同離開防線回去休息的其他信徒們。
“首日的魔物赤潮里威脅高的家伙不多，魔法洗地起到了很明顯的效果。”
“但我們沒法一直施法，今天打了一天，我和蓋爾都快被榨干了。”
“想要把精力給恢復個差不多都得要最少一整天時間，想恢復全盛那就更久了。”
“魔物群的強度在變得越來越高，接下來幾天，高階魔物數量肯定會變多，魔法洗地的效果也會變差。”
“想靠我們現在的實力和人手擋下所有襲擊錫蘭邊境的魔物，我覺得……不太可能。”
培特的預期比較保守︰
“根據我的估計，我們估計最多撐到明天晚上，就得準備‘分流’魔物了。”
“我們能幫助錫蘭邊境降低魔物赤潮的壓力，但現在沒法真的幫他們擋住所有魔物。”
布蘭登“啊”了一嗓子，泄氣道︰“你們原來這麼不持久的嗎？”
“我還以為法師恢復精力也跟我一樣，只要回去休息一晚上，找人按摩下肌肉、多吃些東西就能恢復過來呢！”
培特努力地翻了個白眼。
“那能一樣嗎！”
“不持久這種事又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法師都這樣！”
“就算你讓大法師阿爾坎達斯過來，他要是精力耗盡、精神虛脫的話，一樣得回去慢慢恢復，一樣不持久！”
“只是人家的實力強、擁有著更堅韌的精神，所以能堅持更長的時間而已。”
旁邊的蕾娜听到這“虎狼之詞”，忍不住臉蛋紅了一下。
培特說著，又感慨了一句︰
“早知道就不全分配魔力屬性了，難怪魔法女神當初給我們分配的六維屬性里填充了一部分精神和體質屬性。”
“那倆屬性會影響身體的恢復速度，果然還是有用的。”
“如果有一部分基礎在的話，感覺恢復起來最少也能快個2、3成。”
“嗯，我收回那句‘魔法女神，狗都不信’，還是我膚淺了！”
培特他們以前也沒體驗過這種把自己打到精神虛脫，累到一個魔法也吟唱不出來，調動奧術能量時會頭痛到昏厥過去的狀態。
跟石靈畸胎的那場戰斗，法師能攻擊到魔物的時候，自己隨時也有可能被對方的觸手抽死。
一旦死了，那就無所謂什麼身體狀態的問題了。
傳奇等級的晉升方式，讓他們可以自由決定自己的發展方向。
培特和蓋爾過去都是把所有屬性分配到了魔力上，這樣可以確保自己施展的魔法威力最大化。
所以他們從未考慮過續航方面的問題。
這回則一下子體驗到了“空藍”的痛苦。
“實在不行……或許該考慮下集體自殺，直接用新身體恢復全盛狀態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