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酒館角落的一張桌子旁，布蘭登樂呵呵地舉起手里的酒杯，跟蓋爾踫了下，仰頭一飲而盡。
晉升4階後，提升的不止是他的實力，還有酒量。
或許是因為身體把酒精當成了某種會導致意識遲緩、身體協調性下降的負面狀態，飲酒後，布蘭登能明顯感覺到他的小腹處涌現出陣陣暖流，把喝進肚子里的酒精快速分解，讓他能始終保持著精神振奮的狀態。
用千杯不倒來形容或許有點夸張，畢竟酒和酒之間有所區別，矮人們喜歡的石堡烈酒和羅里吧嗦酒館賣的啤酒，勁頭完全不一樣。
但那種大部分普通人喜歡喝上幾杯的淡啤酒，對現在的布蘭登來說跟喝水沒多少區別，單純品嘗一下味道，不會給身體帶來任何負擔。
蓋爾面露感慨，打量了下有段時間沒見的布蘭登，嘖嘖贊嘆。
“早知道信仰求知之神能讓我們擁有這麼快的晉升速度，我還去什麼卡羅恩奧法學院，浪費錢又浪費時間！”
回首前面幾年的時光。
他在格林港的卡羅恩奧法學院里學到了什麼有用的東西嗎？
如學。
雖然邁過了成為法師的門檻，而且還晉升到了2階，但本質上就是個嚴重摻水的水貨，實際掌握的魔法數量少得可憐，壓根算不上正經的施法者。
真正的法師看起來就像個有求必應的許願機，各種各樣的問題，他都能找到合適的魔法，用萬能的魔法來解決。
如果解決不了，那不是魔法的問題，而是施法者自己的問題。
近乎“浪費”了三年時間，真要論起戰斗的話，那時候的蓋爾也就是打打下手、提供輔助的水平。
比如用魔法投出【蛛網術】對敵人進行束縛，或是釋放【灼熱之息】、【法師之手】、【枯水術】之類的戲法，利用周圍的環境，而非魔法本身的力量。
攻擊性？
約等于零。
窘迫到連“畢業”都困難的局面，在信仰求知之神後立馬迎刃而解。
諾文來了，他就有救了！
原本費盡心思也毫無頭緒、不知從何掌握的魔法，只要他想學就能學會。
原本被卡在2階看不到絲毫提升希望的職級，通過戰斗也能輕輕松松地往上晉升。
如今的蓋爾，同樣剛剛完成4階晉升沒多久。
法師職業路線的晉升後的專精分支要比戰士多得多，足有六種不同側重的分支形態。
蓋爾選擇的是以奧術約束元素，憑空制造出冰槍、火球、閃電、雷鳴、毒液、狂風、土牆等魔法造物的“多彩奧能”專精。
這條專精路線的特點是足夠花里胡哨。
別管它到底強不強，別管它那些高階魔法的威力大不大。
反正一眼看上去就超級絢爛，華麗無比。
在跟敵人戰斗的時候，只需站在原地揮動法杖，吟唱咒語，就能靠著源源不斷的魔法造物把敵人打得抱頭鼠竄！
算算時間。
從邁過門檻成為1階法師到晉升4階，蓋爾總共也就用了三年半，這其實已經打破了雷亞克王國近百年來的最快晉升4階法師的記錄。
但要跟布蘭登比起來，那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你才是真正趕上好時候了！”蓋爾頗為感慨地灌了口淡啤酒，哈了口氣，繼續道︰“簡直見鬼，從零開始，半年晉升4階，我以前只在那些酒館里喝大了吹牛的吟游詩人嘴里听說過這樣的事跡！”
駕馭怒氣的戰士職業者確實以奇遇多而聞名。
吟游詩人們傳唱的話本故事里，大部分故事的主角也都是戰士職業者。
因為這條修行路線無需通過向神明祈禱的方式獲取力量，有些足夠幸運的家伙，靠著死里逃生、絕地反擊之類的經歷，或是身上帶著什麼家傳、祖傳之類的神秘寶物，突然之間實力暴漲，沒有通過試煉也能完成晉升，甚至有跨越階位連續晉升的奇跡。
不過，能體驗到這種奇遇的人絕對是鳳毛麟角。
一片貴族領里出現一個這樣的家伙就足夠讓大家熱議上好些年。
諾文的信徒里能半年晉升4階的依然值得被人敬佩。
要說晉升3階，那還真不算什麼特別稀罕的事情。
現在“攻略組”里的那群人，絕大部分都有正兒八經的3階實力！
而且該掌握的戰技、魔法或者神術一個不拉。
主打全面，毫無短板！
如此之快的變強速度，讓蓋爾有時都會忍不住好奇地尋思，再過幾年，要是信仰求知之神的大家都成為了6階傳奇強者，到那時候，肯瑞丁陛下得怎麼安排才能給他們提供足夠的待遇？
冊封，獎賞財物？
求知教會跟批發似的量產6階，而且隨著新信徒的逐漸變強，6階數量應該也會越來越多。
國王還能籠絡的過來嗎？
不過，現在考慮這些事情顯然還有些遙遠。
他們得先在4階站穩腳跟，然後才能再去考慮更遠的事情。
……
“可惜，今天就我們兩個有空。”
又跟布蘭登踫了下杯，蓋爾熟練地操作著他召喚出來的一雙幽藍色法師之手，用酒館提供的刀叉把剛端上來的秘制烤雞排切成整齊的長條，撒上些許孜然粉和黑胡椒粉，喂進自己嘴里。
晉升4階後，他已經能24小時不斷地維持著最多兩雙【法師之手】存在，這讓蓋爾有明顯變懶的趨勢，現在就連吃東西這種事他都懶得自己動手，而是借助魔法來解決。
“培特和蕾娜他倆遇到什麼事了？”布蘭登好奇問道。
米蘭達的情況他知道，對方去幫忙籌備明天的新年慶典，這幾天估計都閑不下來。
但培特和蕾娜，他們在順利晉升4階後，本來約好了要趁跨年夜這天稍微小聚片刻再回去繼續練習、熟練新的4階技能的。
結果他倆卻臨時變卦，表示有事來不了了。
“他倆……噗嗤。”
蓋爾想起培特早些時候發給自己的消息，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們其實沒什麼事。”
“有事的是培特的弟弟，培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