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爾愣了下。
【淨化邪惡】算是專門針對虛空污染的強大神術。
基本上，只要是與虛空、邪神、魔物有關的力量，【淨化邪惡】都能完成清除。
如果釋放後效果不佳，那就是劑量不夠大。
只要加大用量就行。
換更多的牧師，使用更多次或者威力更強大的【淨化邪惡】，最後總能把虛空的力量給清理個差不多。
但倘若這道神術完全沒有生效。
那就意味著目標並沒有受到虛空力量的影響。
蓋爾怔怔地又仔細閱讀了一遍【罪孽︰貪婪】的效果描述。
“需受地獄苦刑，直至罪孽滌清，靈魂澄澈……”
“魔鬼？！”听到地獄那個單詞的時候，蕾娜耳朵動了下，警覺起來︰“拉斐！”
“哎~來了來了！尊貴的女士，請問您需要本魔鬼提供什麼樣的服務嗎？”
“無論是打開通往地獄的大門，還是讓那些你看不順眼的家伙靈魂湮滅，忠誠的拉斐正隨時等待著為您效勞呢！”
耳畔立馬響起了一個油腔滑調的聲音。
蕾娜眼角直跳。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
自從守衛石堡的大戰結束後，魔鬼拉斐似乎換了個風格，從原本喜歡陰陽怪氣嘲諷她的樣子，變成現在這樣，如果不是他的聲音里滿是調侃的意味，那話說的叫一個諂媚。
而且也不再動不動就誘惑著蕾娜拿靈魂做交換了；
相反，拉斐最近經常跟她說的話是什麼地獄維度正在靈魂大減價，接下來一段時間，所有術士法術在釋放時需要消耗的靈魂碎片數量都會降低10%，要不要考慮下拋棄暗影，改投魔鬼的懷抱；
諸如此類的說法。
按照先前跟拉斐打交道時的經驗，蕾娜干脆無視了對方那一大堆的廢話，直入正題︰
“【罪孽︰貪婪】是什麼東西？”
“還有，地獄苦刑又是什麼？”
蕾娜的思路很清晰。
蓋爾和米蘭達身上出現的負面狀態跟虛空無關，那這事就是地獄全責，魔鬼背鍋。
跟地獄有關的事情，問拉斐準沒錯。
蕾娜隱約听到拉斐吹了個口哨︰
“啊哈，貪婪，那當然是地獄里最美妙的罪孽之一了！”
“如你所知的那樣，魔鬼們以凡人靈魂中的罪孽為食，貪婪就是一種美味的食物咯。”
“七宗罪孽，它們都需要用極致的苦刑來對凡人靈魂進行折磨，如此才能從中析出美妙的罪孽。”
“不過在凡世的維度，僅憑凡人的力量可施展不出什麼地獄苦刑，畢竟，那里壓根就沒有能讓靈魂凝聚成實體的環境。”
“怎麼，我的女士，你也想品嘗一下貪婪罪孽的味道嗎？當然，地獄的大門永遠都會向你敞開，我將在自己的莊園中恭候你的到來哦。”
自動屏蔽掉拉斐的那一大堆油腔滑調的廢話，蕾娜快速從中提取出有用的關鍵詞︰
地獄認定的罪孽之一；
魔鬼的食物；
在凡世維度無法被提取，因為沒法讓靈魂承受地獄苦刑；
“貪婪罪孽，它對靈魂會有什麼影響嗎？”
蕾娜有點擔憂。
雖然蓋爾和米蘭達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而且那個特殊狀態隨著持續時間的結束已經消失不見，但蕾娜擔心它會不會有些後遺癥或者別的什麼。
拉斐怪笑道︰“嘿嘿，當然……會有的啦！”
“尊貴的女士，請允許我稍微糾正一個您認知上的誤區！”
“地獄中公認的七大罪孽，它並非魔鬼的力量，而是凡人種族的的本性。”
“人類貪婪、嫉妒、暴食，更有色欲宛如洪水猛獸；”
“矮人容易暴怒，精靈天生懶惰；”
“即使是最為強大的巨龍，還有名為傲慢的罪孽在他們的靈魂中生根發芽。”
“這些罪孽可怪不得魔鬼，我們所能做到的，僅僅只是對其進行了簡單的引導，讓它造成的影響被稍稍放大而已。”
“比如貪婪，當它的效果被放大時，凡人將會變得難以控制自己的心中的貪欲。”
說到這里，拉斐換了種略顯肅穆的語氣，抑揚頓挫地吟誦道︰
“汝應所知，欲求更多，罪孽如影隨形。”
“警醒，凡人，若汝自視不明，罪孽已然纏身。”
蕾娜沉默了下。
她听懂拉斐的意思了。
“貪婪”這種罪孽不會像一道奧術飛彈那樣對人造成實打實的傷害；
但它帶來的效果是作用在靈魂、心理和思維上的。
人會因為它而導致思考受到影響。
“你們在鎏金俱樂部的時候，是不是腦子里泛起過‘這筆買賣听起來很劃算’之類的念頭，而且確實打起了想試圖借此賺錢的主意？”
蕾娜抬頭向蓋爾和米蘭達兩人確認道。
蓋爾悚然一驚。
他忽然反應過來。
如果是正常的他，應該壓根不會動起什麼詢問的心思，因為他本能地不相信世界上有這種近乎相當于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結果他卻在鎏金俱樂部里興致十足地詢問那個叫馬丁的人，問出了“能否通過借錢給萬斯先生來間接完成投資”這樣的問題。
【罪孽︰貪婪】的效果持續時間結束後，蓋爾仔細地重新剖析了一遍他自己的心路歷程。
在得知了所謂的“投資額度上限”時，他心中似乎還泛起了一絲貪欲，在考慮著要不要通過借錢的方式，直接把萬斯先生的額度給徹底拉滿，這樣能獲得最高的收益。
那個時候，蓋爾真的發自內心地覺得這是個無比正常的想法，他甚至都琢磨起到底該找培特還是地精雨果哪個人借錢更合適了。
“蒙格特調果汁！”
“這是個局，他們故意在開始交接前讓我們品嘗了那杯果汁，就是為了借此激發我們心中的貪欲，讓我們做出不夠理智的決定！”
“難道說蒙格也是個與魔鬼簽訂了契約的術士，他在使用著來自魔鬼的力量？”
蕾娜轉述了蓋爾的問題︰
“凡人也能用魔鬼的法術激發別人靈魂中的罪孽？”
拉斐罕見地沉默了片刻。
過了一小會兒，才傳來他略顯激動的聲音︰
“當然不行！”
“這是真正只屬于魔鬼的力量，凡人無可染指！”
“如果你們在凡世中看到了這樣的力量……只有一種可能性！”
“有一只藏在凡世維度的魔鬼，他正躲在幕後微笑！”
……
還有還有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