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胡•布瑞克特，接下來我們的話題將會基于假設，不需要你去實際執行，因此，你只需要給出你的想法結果。”
“無論使者、同行者還是神憐者都需要維護無上真理教會的利益，這句話對嗎？”
蕾娜語氣鄭重地詢問對方。
她不知道岩胡這樣的矮人洗腦後到底被灌輸了什麼樣的知識，反正他們能夠準確地判斷出使者、同行者、神憐者的身份。
不需要蕾娜進行自證，她就可以用同行者的“權力”向岩胡發號施令。
只要命令不與使者留下的指令限制相沖突，岩胡就會無條件地去執行。
不過這份權力其實沒那麼大。
因為使者的指令封死了所有的漏洞，導致很多有沖突的命令不會被執行。
比如要求岩胡去自殺——這就屬于損害無上真理教會的利益了。
有關蕾娜提出的問題，岩胡立馬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這句話是對的。贊美無上真理，維護教會的利益是我的使命。”
蕾娜點了下頭，繼續追問道︰
“如果你公然舉報一位無上真理的信徒，向外人告知了他的身份，這是在損害教會的利益，這句話對嗎？”
“這句話是對的。我不能透露任何有關無上真理信徒的信息。”
兩個問題的答案都沒有出乎蕾娜的預料。
這些都是那個神秘使者提前預設好的指令限制。
蕾娜繼續“諄諄善誘”︰
“如果無上真理教會內部出現了一位背叛者，他試圖損害教會的利益，你在無意中發現了這件事，但你不能向外人告知他的身份，這句話對嗎？”
岩胡依然是毫不猶豫地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當然是對的。我不能透露有關無上真理信徒的信息。”
蕾娜微笑著追問道︰
“如果這位背叛者已經做出了損害教會利益的事情，你有能力將他消滅，那你這樣做是在維護教會的利益，這句話對嗎？”
這一次，岩胡猶豫了一小會兒，最後才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是的，我應該將他消滅。”
“那麼，如果無上真理教會內部存在一位背叛者，但他已經被輝光神教認定為邪教徒而抓捕，你作為唯一的證人而不得不參與指認，你不能指認對方的身份，這句話對嗎？”
岩胡猶豫的時間更長了。
“是的，我不能透露有關無上真理信徒的信息。”
蕾娜不給對方進行更多思考的機會，立馬提出了關鍵的問題︰
“如果這位背叛者被輝光神教認定為邪教徒而抓捕，為了避免被火刑處死，他可能會爆出更多無上真理教會的重要信息求得生存。”
“而你作為唯一的證人，只要你指認對方的身份他就會立刻被火刑處死。”
“那麼，你應該通過指認對方的身份將他消滅，從而維護教會的利益，這句話對嗎？”
岩胡猶豫了許久，最後才勉強給出了他的回答︰
“……這句話是對的。因為我需要以維護教會的利益為優先。”
終于听到想要的答案，蕾娜滿意地笑了起來︰“岩胡•布瑞克特，你這樣做會導致透露有關無上真理信徒的信息。”
岩胡•布瑞克特陷入了某種糾結的狀態。
“這句話是對的，我這樣做透露了有關無上真理信徒的信息……”
“這句話是錯的，我維護了教會的利益……”
“對的……錯的……對……錯……”
蕾娜圖窮匕見︰“由此看來，我們可以得出結論。”
“使者向你發布的指令，在某些情況下是應該被違背的，這句話對嗎？”
岩胡的神情陷入呆滯！
乘勝追擊，蕾娜繼續窮追猛打︰
“使者的指令不一定必須永遠遵守，這句話對嗎？”
“使者的指令會出現自我沖突，這句話對嗎？”
“當使者的指令自我沖突時，你就無需再遵守使者的指令，這句話對嗎？”
“……”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
岩胡的眼神越來越渙散。
他被蕾娜的問題給徹底繞進去了。
蕾娜預設了一個標準的行為和結果的主客觀陷阱。
從結果上來說。
為了避免背叛者泄露出更多的信息，所以岩胡指證“滅口”的行為是對的，是正確的，是維護了教會利益的。
閉口不指證，代表著岩胡主觀上的行為導致了教會的利益受損。
但如果拋開結果，單看過程。
岩胡指證“滅口”的這個行為在客觀上導致透露無上真理信徒的信息。
閉口不指證才代表客觀上保護了無上真理信徒的信息。
同一個行為，無論怎麼做，在結果和過程上肯定都是矛盾的！
如果岩胡是個正常的矮人，擁有自我判斷和決策的能力，那麼這樣的問題根本難不倒他，他會自己斟酌考慮做法。
問題也就出在這里！
魔鬼拉斐雖然沒有說出他的辦法，但他前面提供的信息里給了蕾娜一個重要的提醒。
所有被使者洗腦的人並沒有真的失去他們自我思考和決策的能力，不然的話，他們就會直接變得生活不能自理。
他們對使者言听計從，單純是因為在他們思考和決策前，要先經過一層“外殼”的影響，優先執行這個“外殼”上面的指令，也就是那些使者留下的要求。
這個外殼的效果非常極端，要麼是，要麼不是，沒有中間情況。
培特他們琢磨的是如何規避使者的要求，提出一種讓其他同行者和神憐者們可以幫忙的命令。
蕾娜則選擇了效果更加暴力的辦法。
她直接對那層外殼下手，不用規避，而是暴力攻破！
他要讓岩胡意識到，外殼上面的指令是自相矛盾的。
既是又不是，帶來的後果就是外殼上面的指令統統報廢！
蕾娜的操作，諾文看了都哭笑不得。
“好家伙，你擱這訓練AI學習吶？！”
這方法雖然粗暴但管用，岩胡又一次進入了剛剛被重塑完身體時的那種神情呆滯、眼神渙散的樣子。
原有的指令失去效果，現在的岩胡就像一張白紙，需要將新的指令規則填寫在那層“外殼”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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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字數比預計要多一點，後面還有一小段靈翼濕地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