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無上真理教會的據點都偽裝成了店鋪、民居或是酒吧、旅館之類的地方。”
“店員有可能是神憐者，也可能是同行者，他們會真的正常經營這家店鋪，但是當那些邪教徒到來的時候，這些人就會立馬換成另一副面孔，為他們提供這家據點對應的信物。”
培特總結著有關那47個據點的信息。
米蘭達皺著眉頭，為難道︰“閃電戰……有點難啊。”
石堡不是求知教會的大本營，這里是無上真理教會的主場，求知信徒們屬于客場作戰。
雖然地精船長羅納德可以駕駛金潮破風號把人運來石堡，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來這里的，還有不少實力不夠的信徒留在幽暗森林發育。
因此，目前在石堡活動的求知教會人數其實也就幾百個人，而且其中還有不少都是1階、2階的。
雖然這個人數打閃電戰推平1個據點輕輕松松。
問題是無上真理教會在石堡附近的據點足足有47個！
幾百人如果平均分配，每個據點的攻堅人數就大概只有7、8個人。
那就有些不夠看了。
比如希望毯飾。
雖然明面上只是一位矮人店員，但那家伙也是個術士。
店里那些掛毯隨時可以被激活為各種各樣的術士法術。
憑借著主場陣地戰的布置和積累，會讓他發揮出遠超他正常水平的實力。
攻堅總是比遭遇戰要難的。
後者是雙方都沒有準備，純看隨機應變和一些運氣。
前者則是拼硬實力的範疇。
雙方的實力都是擺在明面上的，能打過就是能打過，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培特他們又沒法像消滅血牙幫那樣逐個擊破。
血牙幫只是個松散的黑幫組織，成員們互相聯系不多，而且很放縱。
哪怕一整個據點的人都失蹤了，他們可能也會覺得是這些人跑去哪里嗨皮的忘了時間。
無上真理教會運轉嚴密，層次分明，環環相扣。
任何一個步驟出了問題，其他環節的人很快就會察覺不對，進而展開調查，甚至開始警覺。
“不能逐個擊破，分兵又力量不足——那我們該怎麼辦啊？！”布蘭登听著其他幾人一句接一句的討論，頭都大了。
他搞不懂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只想知道去哪里，砍幾個。
培特摩挲著下巴，思考了一陣。
“我在想關于那些神憐者的事情。”
“在被重塑後……好吧，他們確實是可憐的受害者，連自己的思想和意志都被扭曲成了無上真理的樣子，會無條件地服從指令。”
“但這或許會是一個能被我們利用的破綻？”
蓋爾挑眉。
他大概猜到培特的想法了。
“你的意思是利用我們同行者的身份，給那些神憐者發號施令，讓他們主動給我們提供足夠數量的信物？”
培特點了點頭︰“對，我確實有這個想法，只不過……”
“……你還沒想到要用什麼樣的命令才能繞過使者設下的指令限制，對吧？”蓋爾搶答。
培特挑起矮人那又粗又壯的大拇指。
“完全正確！”
在真理之境的時候，“使者”對那些剛剛被洗腦的矮人們下達的指令堪稱滴水不漏。
神憐者不能做危害無上真理教會的事情。
神憐者會優先維護無上真理教會的利益。
神憐者在外人面前不能主動暴露身份。
神憐者不能傷害使者。
當命令發生沖突時，以使者的指令優先。
……
光是這幾條就足夠培特頭大了。
他們現在在無上真理教會里的身份只是同行者。
總不能說，為了控制這些被洗腦的矮人，培特他們得先想辦法混成無上真理教會的使者吧？
那像話嗎？！
那樣到底算是正義的求知教會消滅了邪神教會的威脅，還是特麼的邪神教會內部斗爭？
明面上，外人能在不發生沖突的前提下獲得信物的途徑就兩條路。
培特想找到第三種辦法，能在不發生沖突、不引起使者警覺的前提下，搞到足夠多的信物。
明面上的第一種方法是成為那些被選中的倒霉蛋。
在香甜的睡夢中，或者被人綁架打暈後，塞了一顆信物，然後被直接召喚到真理之境，緊接著被強制傳教，被洗腦；
但這個辦法有間隔時間。
那座金字塔樣子的血肉祭壇每個月才能啟動一次。
培特他們剛剛親身體驗了一次。
如果想用這個辦法就得再等上一個月的時間。
明面上的第二種方法就是走“人才引進”的路子。
蕾娜其實在誤打誤撞下觸發了這個辦法。
她展示了自己術士的身份。
無上真理教會也很缺術士。
雖然魔鬼不停地在凡世尋找他們的契約者，但這不代表術士就爛大街了。
恰恰相反，術士職業的凡人非常罕見。
其他凡人又沒有諾文庇護靈魂，哪怕他們在誤打誤撞下翻開了詛咒之書，下場很可能是靈魂直接被吸入地獄而死，根本沒機會成為術士。
無上真理教會想要維持47個據點的穩定運轉，意味著他們需要最少數十位術士！
為什麼每個據點每天只進行一次召喚，而不是無時無刻都在進行【召喚儀式】，只要手持對應的信物就能被拉過去？
還不是因為術士的數量太少了！
培特已經確認過了。
無上真理教會在石堡目前總共只有27名術士，蕾娜是第28個。
能夠使用【召喚儀式】的更是只有16名。
每個據點每天召喚一次已經是石堡的運轉能力上限了。
16名術士輪班，分成四組，除了在真理之境值守的，其他組每天都跟趕場似的，這個據點的術士按時施放完【召喚儀式】，立馬就得趕去下一個據點等待對應的時間到來。
“人才引進”這條路，求知教會一時半會兒也走不通。
因為他們也沒那麼多術士。
不是所有信徒都像蕾娜那樣，願意為了“臥底”跟魔鬼簽訂契約獲取法術。
魔鬼的力量可不像法師、牧師那麼純淨。
簽訂契約能得到的，除了力量之外，還有一個會時不時地在你的耳邊冷嘲熱諷的魔鬼。
比如蕾娜，在培特等人討論商量的時候，她的思緒就被魔鬼拉斐給干擾了。
“嘿嘿嘿。”
“可憐的凡人，難道這麼點兒簡單的小事就把你們給難倒了嗎？”
蕾娜無法控制地听到耳畔傳來拉斐的嘲笑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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