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說人話的方式來講。
“失去自我判斷和決策能力”的意思就是——這些人會變成類似奧術傀儡般的存在，只會服從命令！
使者還十分平常地當場給培特他們做了個演示︰
“比如，那種先前還在抗拒著無上真理恩賜的可悲羔羊。”
她輕輕招了下手。
重塑身體後的岩胡•布瑞克特便快步走了過來。
離得近了，培特立馬發現了問題。
確實如這個神秘使者所說的那樣。
盡管岩胡和幾天前培特他們看到時的樣子如出一轍，表面看起來沒有任何的變化。
但他的眼神不對！
雙眼松散無神，眸光發散，沒有焦距。
身體在站定不動後也顯得有些僵硬，不那麼自然。
“你的姓名叫什麼？”
使者詢問。
“岩胡•布瑞克特”
岩胡說話的聲音和語氣倒是很正常，至少在培特听來，跟他幾天前听到的一樣。。
“好，岩胡•布瑞克特，你是一名神憐者，無上真理教會的所有同行者將會是你共同的主人，你將會無條件地執行他們下達的命令。”
“我是一名神憐者……”
“使者的指令高于同行者，當兩者發生沖突時，你將會優先服從使者的指令。”
岩胡毫不猶豫地重復了一遍。
使者發出低低的輕笑︰“你會發自內心地崇拜著無上真理，但禁止向他人透露任何有關無上真理教會的信息。”
“那麼，按照你曾經的生活方式那樣繼續維持生活，直到你收到使者或同行者的新指令。”
下一秒。
岩胡•布瑞克特的眼楮重新恢復了神采。
看到面前的使者時，立馬虔誠祝福道︰
“使者大人！”
“願無上真理庇護于您！”
……
培特看得頭皮發麻。
這才是洗腦的真正威力。
岩胡•布瑞克特明明本來是堅定不移的頑固派，哪怕把他夢寐以求的鑄造神術直接放到他的面前，只要他向求知之神進行一次祈禱就能進行學習，他都能毫不猶豫地拒絕掉。
結果現在卻乖巧的像個任人擺布的玩具。
那個神秘使者用帶有“指令”性質的話語取代了岩胡的自我判斷和決策。
而且被洗腦後的岩胡•布瑞克特還不是那種只會完成簡單指令的呆滯奧術傀儡。
從明面上的表現來看，他的一切習慣、愛好、動作都沒有任何變化。
等他回到石堡，哪怕是與他最親近的人很可能都壓根無法意識到，岩胡•布瑞克特已經被邪神的力量灌注，徹底變成了使者的形狀。
培特現在已經能猜到布隆•弗里曼到底是怎麼做到在家族的軟禁下憑空消失的了！
有內鬼的猜測是對的。
內鬼抓不出來的原因也找到了。
讓內鬼選擇背叛家族的，不一定是足夠多的利益，還有可能是他們已經被無上真理教會給完成了洗腦，根本無法反抗使者以及同行者的命令！
哪怕對他們進行再多的審訊也是徒勞無功。
因為這些矮人已經被邪神的力量所灌注，連誠實神術之類的效果都無法在他們身上奏效。
他們平時的一切行為舉止都和過去無異。
但在他們收到新的指令時，立馬就會變得判若兩人！
……
想到這里，培特有點汗流浹背了。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如果從錫蘭永夜災難的源頭，也就是十幾年前將黑色六邊形寶石帶給錫蘭女伯爵的矮人開始算起。
那就意味著，無上真理教會很可能已經在石堡運營了十幾年。
倘若他們每個月都會進行同樣的儀式。
從外面抓來、騙來、送來、運來的矮人數量再少，那也有幾十個人。
這些矮人在被洗腦完成後就會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繼續像往常那樣生活。
這個數字看起來不多，積少成多可就不一樣了！
一年下來，人數就得有數百人。
十幾年，成千上萬的規模都有了吧！
他們現在就像是一顆顆石堡中隱藏極好的炸彈。
點火裝置則被握在了無上真理教會的手中，
讓他們什麼時候炸，他們就得什麼時候炸！
【培特•奇納爾︰輝光神教呢？他們到底為什麼沒有在石堡設立分部，這里該不會已經滿地都是邪神的信徒了吧！？】
這問題培特當然沒敢當著“使者”的面前直接開口吐槽，他用的是瞬息信使。
那怕是大陸北端，遙遠的北境王國里都有一座屬于輝光神教的教堂。
石堡里沒有。
石堡這座城市就跟矮人的性格一樣，充滿了固執和偏見，矮人們不願意相信輝光神教，只想信奉著他們的矮人三神。
于是，輝光神教最後就沒有入駐這里。
這就導致當邪神威脅到來時，沒有【探測邪惡】之類的神術，他們很難分辨出到底誰是正常人，誰是已經被邪神的力量污染影響的危險者！
更加令培特頭疼的不止于此︰
【培特•奇納爾︰使者的指令，有沒有可以利用的破綻？】
如果想要完成諾文降下的任務，那就得想辦法消滅這個神秘的使者。
培特他們能“暗殺”的機會只有一次。
畢竟現在無論使者、同行者還是神憐者都還沒有意識到，他們的隊伍里已經混進了一群二五仔。
重塑身體時，培特他們的靈魂沒有被扭曲影響，他們的記憶是正常的，沒有什麼對無上真理的崇拜和信仰！
使者倘若遭到襲擊，肯定會召喚其他被洗腦的矮人——也就是神憐者們給她充當保護，或是對培特他們展開追殺。
培特試圖找到使者指令中的破綻，阻止使者的召喚，或是讓那些矮人拒絕響應。
不然的話，他們搞不好要“與石堡為敵”。
對方所劃定的指令要求里已經提前扼殺了這種可能性。
“使者”，“同行者”，“神憐者”。
等級分明的三個階層。
神憐者會無條件听從同行者、使者的要求。
當兩者發生沖突時，應當優先服從後者。
這是早就準備好的最底層指令。
使者隨時可以跳過同行者，直接對神憐者發布命令，並強制要求他們執行！
她比培特他們這些“同行者”地位更高，實力也更強。
想要以下克上，以弱勝強，孤軍奮戰的難度極高！
……
頂不住了，今天就這4更了，果子去睡會兒覺。明天5+1更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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