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知信徒們很興奮。
事實證明，人的學習和適應能力就是很快。
有了山姆的這次求助，大家都懂了該如何去使用真理聖堂。
各種各樣的主題帖開始接二連三地涌現出來。
【發現中等規模2階魔物群，位置在奇姆鎮西邊，有沒有配置合理的隊伍來合作獵殺，要求最少3名二階成員！】
【奇姆鎮買不到紫甦葉了，有人還有多余的嗎？市場價求購！】
【招人！純潛行者隊伍，我們是陰影中的利刃！目前1缺4！】
內容也逐漸變得五花八門。
真理聖堂和瞬息信使的最大區別就在于。
後者的發送目標是定向的，絕大部分情況下，只能給自己認識的人傳遞訊息。
前者則不定向。
連發布人自己都不知道誰會看到他的訊息。
雖然發布的信息有可能直接石沉大海，毫無回應。
但是也有很大的可能收獲意想不到的結果。
……
佩吐溫•托斯汀少爺現在就覺得——事情完全超出了他預想的結果。
求知教會的信徒們沖進城堡里解決溫內克斯管家，拯救妮可，阻止女伯爵的時候，佩少爺沒敢進去。
他可是都听說了。
守衛城堡的老管家有4階潛行者實力，這麼危險的家伙，干掉他那不是一下一個的事情。
他老老實實地待在了城堡外面等消息。
照理來講。
這件事情應該只會有兩個結果。
要麼是求知教會的信徒們失敗了，他們沒能阻止女伯爵，妮可•錫蘭也救不出來。
要麼就是成功了。
他後來親眼目睹了永夜的結束。
永夜結束，那應該說明妮可告訴他的計劃實現了，女伯爵被成功阻止了吧？
左等右等。
直到他看見培特等人搬著同伴們的尸體走了出來，有不少人還在面前的空氣里憑空戳戳點點、劃動著什麼，行為十分的怪異。
佩吐溫人都懵了。
這是個什麼情況？
妮可•錫蘭呢？
佩吐溫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甚至顧不上好奇這些人的反常動作，上前小心翼翼地詢問培特他們。
“那個……妮可小姐呢？她為什麼沒跟你們一起出來？”
培特正忙著在真理聖堂里回復安撫那些在先前戰斗中陣亡的犧牲者，告訴他們盡管放心，尸體都沒丟。
一下子被佩吐溫給打斷了思路。
下意識地隨口回答道︰
“哦，她已經不在了。”
意思是說，妮可•錫蘭跟其他永夜災難的遇難者們一起從造物祭壇復活了，當然不會在城堡這里。
可這句話落到佩吐溫的耳朵里，就完全是另一個意思了！
“她死了？！”
沖擊過于巨大，以至于心態差點當場崩了！
佩吐溫只覺大腦陷入一片空白！
他不惜偷偷跟父親托斯汀子爵對著干，不就是為了幫助妮可•錫蘭嗎？
結果費了這半天的力氣，人還是沒保住？
培特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話產生了歧義。
急忙糾正道︰
“不是不是！”
“我的意思是說——妮可•錫蘭她沒事，她是活的，只是她剛剛已經去了求知教會的領地，現在已經不在城堡里了。因為……呃，因為她比較特殊。”
“如果你想和她聯系的話，其實現在就有辦法的！”
佩吐溫頓時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花。
“什麼辦法？”
培特吐出四個字︰
“萬象更新。”
……
幽暗森林那邊。
復活後的遇難者們，經過短暫的混亂後，基本都找到了各自的同伴，逐漸恢復了秩序。
為了接引這些重獲新生的人們，妮可•錫蘭屬實是累的夠嗆。
她是在場唯一一個正式幻象女神的信徒，還是“身份”很特殊的那種。
在象征性層面上，她就相當于幻象女神在凡世親自挑中的神選者。
傳播信仰的過程，需要由她帶領凡人向瑞斯蒂進行祈禱。
7000多人的傳教。
哪怕賜福的標準已經被瑞斯蒂降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幾乎是只要獻上信仰就能獲得這道神術的使用機會。
可信仰這東西做不得假。
嘴上說著信了信了是沒用的。
必須發自內心地相信地這位神明的存在，對 的形象認知越具體，才越容易建立起神明與凡人間的信仰關系。
瑞斯蒂得盡可能確保她這個引路人做得足夠到位。
她一次性傳教頂多也就能照顧到100到200人。
這可是7000多人！
一遍一遍地重復描繪著幻象女神瑞斯蒂的形象和 的教義，還不能敷衍、不能不耐煩、不能分心，必須全神貫注，差點沒給妮可的嘴巴念出肌肉記憶。
現在的她見到人第一反應就是︰
“這位朋友，請允許我向您介紹一位偉大的存在， ……”
原因無他，說習慣了。
好不容易安排完這數千人。
妮可本打算歇下來喘口氣，給母親錫蘭女伯爵發送條消息。
她是有天命點數的。
原理很簡單。
在將天命點數貨幣化後，哪怕並非諾文的信徒也能持有實體的天命點數。
靠著完成這次的傳教任務，她得到了一筆由求知信徒給予的報酬。
“現金”那種。
用神文刻印出來的，無法偽造。
現在有了瑞斯蒂的幻象神術支持，更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由實化虛，逐漸邁入虛擬貨幣的版本。
通過諾文的信徒，他們能夠收回發出的現金貨幣，令上面的神術失效，然後將“實體貨幣”轉化為對方的“虛擬貨幣”，呈現在對方幻象光幕的余額中。
這部分天命點數沒法讓非信徒用來傳承各種神術知識，也沒法動用返生神術。
但諾文可以借瑞斯蒂的幻象神術為跳板，間接地給凡人們提供【瞬息信使】和【萬物顯秘】這樣的純信息神術。
反正發放下去的“天命點數”其實只是一串數字。
實際使用支付時，消耗的是諾文的神力，讓諾文用來調用和存儲各種信息。
然後再借著瑞斯蒂維持的神力通道，以幻象神術的效果發送下去。
妮可還沒來得及編輯好發送給錫蘭女伯爵的消息。
她的未讀訊息里，突突突地冒出了一大坨訊息！
發信人，清一色的佩吐溫•托斯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