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文已經發現規律了。
但凡跟灰霧掛上鉤，十有八九就和舊日時代脫不了干系。
這個規律很好總結。
灰霧會對凡人和魔物進行無差別的同化，迷霧山谷外彌漫的灰霧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不管是信輝光之神的、信魔法女神的、啥也不信靠自己的，只要踏入灰霧結果都是被同化。
魔物也一樣。
不管是骨化、蛛化還是什麼別的畸變現象，不管它們是被哪位邪神給污染的，反正只要進了灰霧大家庭，那就都會變成灰霧的一部分。
只有諾文的信徒不受影響。
諾文算來算去，他跟新輝歷時代的正神、邪神們比起來，最大的區別就是出身。
他繼承的神明存在于久遠的上個時代。
灰霧明顯也是舊日時代的東西。
幽暗地穴里有灰霧出現的時候，諾文就估計著，這里恐怕跟迷霧山谷的造物祭壇一樣，十有八九也得有跟舊日時代有關的東西！
果不其然。
這檢測模式信息的風格，簡直跟諾文之前了解到的舊日時代風格如出一轍。
很可能是跟造物祭壇類似的，上個時代留下的東西。
諾文也明白為何這麼久過去，一直沒人冒險者和佣兵探明幽暗地穴中的具體情況。
因為他們連最開始的第一步︰激活正常的檢測模式都做不到！
這個步驟有個極其簡單又極其苛刻的條件︰
需要是諾文的信徒。
或者，諾文估計，這個步驟的條件應該是只有“舊日神明的信徒”才能擁有激活的身份。
新輝歷的人們沒這個身份，幽暗地穴對它們而言就是大量魔物盤踞、地形錯綜復雜的危險禁地！
實際上。
至少諾文信徒們發現的這片區域，似乎是一片用于檢測、試煉、考核的地方。
檢測模式的規則並不復雜。
想要正常通過考驗的話，只要凡人們在規定的時間內，穿過灰霧形成的霧門，消滅掉其中的所有魔物，就能獲得對應“試煉之證”。
與中央的大洞窟連接的所有中小規模洞窟中的魔物都被消滅干淨，湊齊試煉之證，他們就擁有了取走圓台上那份獎勵的資格！
正常領走獎勵後，會有新的魔物從地穴深處來到這里，形成新一輪檢測的敵人。
圓台上也會刷新新一輪的獎勵。
這個過程大概需要消耗1星期的時間。
這期間灰霧的封鎖效果會更加強力，諾文得到的信息是，即使是他的信徒也無法踏入灰霧，否則也會發生同化現象。
魔物被驅使或運送到此處的原理，諾文尚未知曉，需要信徒們探索地穴的更深處。
是的。
諾文已經得知，地穴更深處也存在著類似的檢測區域，有跟“淺表層4號區域”強度近似的，也有魔物數量、等階更高的更深層區域，當然，獎勵相應的也會更好。
……
跟困難模式比起來，正常模式相當于提供了循序漸進的難度，可以一個一個地攻略霧門中的魔物；
困難模式則是“一波流”，所有魔物會直接發起圍攻！
在了解完這片區域的“檢測模式規則”後，諾文更是忍不住發出了神明驚嘆。
“牛逼，亞安這家伙，這已經不是運氣能解釋的問題了！”
因為諾文發現，亞安成功卡BUG時的運氣簡直好到離譜。
取走獎勵會直接激活困難模式，這是個簡單的觸發式判定，哪怕並非舊日神明的信徒，尚未激活整個檢測區域也沒關系。
困難模式被觸發後，地穴入口處也會形成灰霧彌漫的霧門。
對那個時候的亞安來說。
穿過霧門是個死。
留在洞窟里也是個死。
甚至就連使用【閃現術】都是個死。
灰霧的阻隔效果存在于各個界面，包括了空間類魔法穿梭的星界。
正常而言，別說【閃現術】了，就算用【傳送術】都不可能穿過灰霧阻隔的。
諾文好奇到甚至專門砸了一筆神力下去，動用權柄查詢，亞安當時到底是怎麼脫離的。
傳回的結果信息讓諾文那叫一個哭笑不得。
亞安當時撕開卷軸後放出的果然不是【閃現術】，甚至嚴格意義上來說連空間類魔法都不是。
就跟他當時在魔法卷軸店，卷軸效果從【閃現術】變成了【星界轉移】一樣。
這回則是一個更加離譜而且炸裂的混合魔法，其生效原理充滿了大量的巧合和錯誤，雖然最終呈現出的效果是【閃現術】的樣子，實際上內核完全是一團混亂。
正常而言，這種魔法根本無法生效，亞安在撕開卷軸的瞬間就該被炸裂的奧術能量崩碎了。
偏偏他就活了下來。
更加離譜的是，這家伙後面也卡了一串的BUG。
混合魔法的效果給亞安上了一堆的臨時狀態，比如什麼【活力迸發】、【迅捷移動】、【地形適應】之類的玩意。
這才讓他能跑完長達接近9小時的極限馬拉松，而且期間還沒被魔物們追上。
“這算什麼倒大霉體質，分明是卡BUG體質吧，怎麼什麼事在他身上都能往根本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
諾文吐槽。
亞安脫離了地穴，淺表層4號區域判定“困難檢測模式”失敗，灰霧散去，重新開放了通往地穴出口的通道。
魔物們因此得以追殺出去。
破案了。
正常情況下，冒險者踏入檢測區域後，一旦把“獎勵”當成寶物取走，就會觸發困難檢測模式然後團滅在里面。
亞安的一系列經歷充滿了巧合和BUG，完全無法復制。
但亞安的到來，至少讓諾文知道該如何獲取【完美許可】了。
答案很簡單。
圓台上的那顆方形無色小晶體便是諾文引導信徒們探索幽暗地穴的目標——完美許可！
培特觸踫到它的瞬間，也收到了諾文降下的神諭。
【完美許可•1階】
【通過檢測後取得，造物祭壇上交後，增加100名信徒數量！】
【上交者可獲得大量獎勵！】
弄明白洞窟里的情況，信徒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培特冷靜分析道︰
“霧門里的魔物數量太多，憑我們幾個，肯定沒法在限定的時間里消滅干淨。”
“喊人吧。”
“把2階以上的都叫來，用我們的老辦法！”
“人海戰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