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賀晨?你就是那個四九城高考探花?”
    院長緩過來一口氣,念叨了一下賀晨的名字,眼神里有些恍然,隨後沉聲道“賀晨同學,高考已經結束了,高考成績和榮譽已經成為過去,我希望你不要沉迷過去的榮譽,過于傲慢了!”
    作為院長,他當然知道學院里這一屆新生的特殊的幾個人!
    一省高考理科狀元的畢十三,四九城高考探花的賀晨!
    這兩個完全和他們學院不搭邊,卻紛紛選擇了他們學院,可以說堪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這對于他這個當院長的來說,也是有好處,畢竟是可以拿出來吹噓的。
    所以在他眼中,賀晨之所以這麼囂張,竟然敢和他這個院長這麼說話,肯定是因為這個高考探花的榮譽。
    因此他需要讓賀晨明白,高考榮譽已經成了過去,根本不足為憑,如今到了學院,惹惱了他這個院長,可不是好玩的!
    “這不用你說!什麼四九城高考探花的,我根本不在乎!如果不是你提,我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麼!否則我也不會隨便選了這個專業!”賀晨微笑。
    “而且就算我驕傲,也是因為我的確有這樣的榮譽!
    肖海洋同學有嗎?
    他是高考探花嗎?
    他都大一第三年了,年年掛科,年年軍訓打架,還辱罵教官,他都能傲慢成這樣,我為什麼不行?
    難道就因為我不認識你,不能讓你如世交叔伯般叮囑我和父母多打電話,所以他行,我不行?”
    “你不要東拉西扯的!”肖海洋見自己一向威嚴又慈愛的叔伯被賀晨氣的臉色發白,頓時怒視賀晨。
    “有什麼和我說,不要攀扯院長!”
    “果然是沒什麼腦子的猿人!”賀晨嘲諷的看了過去“是我在東拉西扯嗎?
    是你的好世交叔伯在不斷東拉西扯,就是不願意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因為他不敢回答!
    因為你們這些事好做不好說!
    根本不敢曝光在所有人面前!
    還和你說?
    和你說什麼?
    除了打架頂嘴,所謂的桀驁不馴外,你會說什麼?
    你甚至敢做不敢當!
    你說的話屁用都沒有!”
    “你胡說!老子敢作敢當!你有什麼沖我來!咱們單挑!”肖海洋紅著眼圈,再次下意識身子上前,做出要打賀晨的動作。
    這也是他習慣成自然的動作了!
    然後自然又被路橋川給攔住了。
    “還敢作敢當?”賀晨懟道“听听你自己說的話!你只怕連你在說什麼都不知道吧!
    剛才你的叔伯自罰三杯訓斥你時,怎麼說的?
    你去年是怎麼答應他的?
    這就又戰術性的忘了?
    別說什麼你不知道今年又會掛科留級所以才答應的!
    事實就是你答應他的不再軍訓打架這種話,完全就是個屁!
    絲毫信用都沒有!
    你這樣也真有臉自稱什麼‘老子敢作敢當’?
    還有什麼沖你來?
    沒有你叔伯,你這個大一都讀第三年,浪費國家寶貴資源,佔著茅坑不拉屎,只會說話如上下都放屁的廢物,你連站在這里的資格都沒有!
    還單挑?
    你是指剛才你們大家,我出手制止,一個人單挑你們一群,你跪在我腳下連聲認錯的那種單挑嗎?”
    “賀晨,你別說了。”路橋川看著肖海洋臉色漲紅,身子都顫抖,又看院長臉色無比陰沉,整個連部除了賀晨的怒懟,死寂一片,非常害怕,死死抱住肖海洋,祈求的望著賀晨。
    他是全程見證這些事的。
    賀晨懟的全在點子上,甚至全都是新鮮出爐的事實,根本辯無可辯。
    偏偏肖海洋又是非常要面子的,甚至和他自豪的宣稱‘他們那邊就是這樣的,骨頭碎了,骨頭碴都要朝天’。
    可現在被賀晨剖析打臉,將肖海洋剝得干干淨淨。
    哪有什麼桀驁不馴,完全就是仗勢欺人!
    哪有什麼鐵骨錚錚,完全就是靈活多變!
    哪有什麼敢作敢當,完全就是說話放屁!
    簡直是當眾把肖海洋的臉踩在地上,不斷碾壓!
    不!
    最可怕的是還連帶著院長也一起!
    這太嚇人了!
    這一刻,他恍惚反應過來,賀晨這才是真正的桀驁不馴啊!
    和賀晨一比,肖海洋所謂的桀驁不馴,完全就是太孩子氣了。
    “怕什麼?有什麼不能攤開說的?”賀晨笑道“肖海洋無理鬧三分,搞什麼桀驁不馴!
    我現在有理有據有節,我反而不能說了?
    憑什麼?
    就憑我沒有他的家庭背景嗎?
    我的確沒有!
    但我根本不需要!
    我不是他這種只能靠家庭背景的廢物!
    我靠自己就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不服來辯!”
    “賀晨同學是吧,夠了,少說點!”一直面無表情的連長終于開口了。
    他其實是不想摻和進來的。
    但沒辦法,誰讓掛著指導員身份的院長拿眼看他了呢,明顯是想讓他來終止這個失控的局面。
    他下意識看向賀晨他們的教官,也想將這個眼神傳遞下去。
    畢竟他也不想沾這個黑鍋。
    但這次卻行不通了。
    只見他手下的張教官,站得筆直,眼神絲毫不和他對視,只是望著賀晨。
    這個姿態,他就知道,哪怕他還像以往的那樣不和賀晨這些學生進行直接接觸,而是直接給教官下命令,只怕教官也不會那麼順服的听令了。
    而且他也不能強行命令!
    因為賀晨攤開了把事情說開了。
    學員肖海洋和掛名指導員的院長,完全沒有給他們應該有的尊重。
    別說性格耿直要強,在乎軍人榮譽的教官了,就是他懂管理藝術的連長,心里都不痛快。
    但之前含含糊糊的,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他一個小小的連長,總不能真因為這種事情,就和掛名指導員的院長硬剛!
    兩者的級別差距太大了!
    而且大學軍訓,也和真的軍事訓練,完全不是一回事。
    一切還是要以學校的需求為主!
    所以也只能忍一忍了。
    但賀晨說的那些話,其實都說到他心坎里了。
    所以他一直沒有出聲,靜靜旁觀。
    只是如今院長雖然沒有開口,但眼神已經開始傳達命令,他無法再旁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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