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盛意看封臨鑽進她的車,愣了一下,忍不住去看邊上的方淺。
封臨鑽到她車里和她一起走叫怎麼個事?把方淺一個人丟下?
她都替方淺委屈。
其實她都搞不懂,方淺這樣優秀的女人,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干嘛非要跟著封臨。
喬盛意在方淺刀劍般鋒利的目光下鑽進駕駛室。
喬盛意坐進車里,將封臨的外套遞回給他。
封臨沒伸手接,她伸長手把衣服放在了他的腿上︰“謝謝。”
封臨低頭看著外套沒接話。
喬盛意磨磨蹭蹭地插車鑰匙,瞅了封臨一眼,問他︰“你不是要跟方小姐去彩排婚禮嗎?”
封臨系好安全帶,抬眼瞥她︰“不喊老公了?”
喬盛意垂眸回避視線︰“你證件在身上嗎?”
封臨回得干脆︰“沒帶。”
喬盛意又扭頭看了一眼,看見方淺擦著眼淚憤然離開的背影。
雖然她挺討厭方淺,但封臨的確挺不是人的。
喬盛意緩緩啟動車子,目視車窗前方問他︰“你是不是特別想看兩個女人為了你撕衣服扯頭發?”
封臨輕飄飄回了句︰“沒看過,挺想看。”
喬盛意︰“我跟她打起來你幫誰?”
封臨︰“你覺得呢?”
喬盛意︰“幫她。”
封臨眸色凝了凝︰“為什麼這麼覺得?”
喬盛意︰“方淺背後有方家。”
就像葉秀琳給她的那一巴掌,場面上得顧著方家,背地里再隨便對她說兩句好話,哄得好就哄,哄不好也影響不了什麼。
車駛出停車場,喬盛意問他︰“送你去哪?”
封臨反問︰“你去哪?”
喬盛意︰“我回江家。”
說完,她突然改口︰“要不我送你回去拿證件?現在去民政局。”
封臨回絕︰“沒空。你剛才沒听見我下午要去婚禮彩排?”
喬盛意︰“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他要是真著急去彩排,剛才就不會上她的車。
“嗡嗡——”
封臨接起電話,葉秀琳質問的聲音傳來︰“你在哪?!”
沒開免提都傳到了喬盛意的耳朵里,足以見得葉秀琳此時的憤怒。
“在外面。”封臨回答得隨意。
葉秀琳直接問︰“又去找那個女人了?!淺淺說你跟她走了?!”
封臨眉頭微皺︰“她都跟你說了,你還來問什麼?”
喬盛意听著他們的談話,搞得她真是那種和有婦之夫苟且的渣女似的。
“你得抑郁癥這段時間都是淺淺在身邊陪著你,處處照顧你的心情,你做事不能太忘恩負義了!”
封臨沉眸不語。
喬盛意把著方向盤的手僵了僵。
封臨得抑郁癥?
這幾個字放在一起她都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封臨這種以自我為中心的男人,把他身邊的人搞出抑郁癥還差不多。
“你趕緊給我回來!下午約的三點鐘的彩排!你要是以後還想在樺城見到喬盛意,你就老老實實的做事有點分寸!”
封臨顧及葉秀琳心髒有問題,沒和她爭論什麼。
和喬盛意離婚娶方淺,也是他改變不了的事實,沒必要做無謂的爭吵。
“我和她商量離婚。”封臨找了個合適的理由安撫葉秀琳激動憤怒的情緒。
葉秀琳沉了口氣,語氣的確沒有先前那麼沖動了︰“還有什麼好商量的?她要什麼就給她什麼,她那種家庭長大的沒見過什麼好東西,無非是要車要房,拿點錢打發就行了。”
喬盛意默不作聲開著車,只能裝沒听到這些話,不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會安排。”
“淺淺剛才電話里哭得很傷心,你趕緊去找她,好好安慰安慰,你爸爸生病和我上次住院,包括你這次昏倒,人家都沒少費心費力,別讓人家嫁給你受委屈。”
“嗯。”
葉秀琳又叮囑了幾句,封臨只是听著,最後掛斷了電話。
喬盛意仍舊目視前方,就好像她只是一個和封臨並不熟悉的出租車司機。
沒有問及任何剛才電話里听到的內容。
“前面路口停車。”封臨收起手機,沉聲說道。
喬盛意行駛到路口停下,看封臨解開安全帶拿起外套推門下車。
“封先生。”喬盛意叫住他。
封臨駐足在車門邊回頭看她。
“定個時間吧,這周或者下周,我都有空。”
封臨望著她沉默兩秒,應道︰“再說吧。”
“砰——”車門關上,喬盛意看封臨摸出手機,站在邊路撥通了誰的電話。
不知道是讓司機來接他,還是打電話去哄方淺。
喬盛意啟動車子繼續往前,心里不知道在郁悶什麼,或許僅僅是因為沒什麼值得開心的事。
她認為封臨並不是在她和方淺之間選擇了方淺,而是在她和葉秀琳之前做的選擇。
哪怕封臨曾經說的那些愛她的話是真的,只要葉秀琳不點頭,封臨就永遠是個傀儡。
這也是她死也不願意拿孩子去做賭注的原因。
她寧願自己的孩子永遠都沒有父親。
……
喬盛意回去的時候,劉鳳麗已經去鄰居家里打牌了,江淮奕在電競房里打游戲,喬盛意進去和他打了聲招呼就回房間補覺去了。
明明又累又困,閉上眼楮卻覺得無數的東西往腦子里面亂鑽,讓她完全靜不下心來,更睡不著。
說不上在擔心些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關系情緒本就容易焦慮。
這樣挺長一段時間了,每次和封臨見面後,煩躁和焦慮就會加重。
晚上跟榮安暖他們一起出去吃飯,她強打起精神不被看出異樣,和大家一起談論說笑,就跟以往一起聚會時沒有什麼差別。
吃東西依舊沒什麼胃口,榮安暖察覺問了她一嘴,她只說下午吃了下午茶,還沒怎麼餓。
“對了,你們記不記得今天我老公同學那桌有個銀藍發色的男的?”榮安暖突然提了一嘴。
喬盛意喝茶的動作頓了頓,旁邊一位學姐接話說︰“是不是我說長得很像愛豆的那個?他怎麼了?”
榮安暖一邊啃鹵雞翅一邊說︰“他不知道怎麼得罪封臨,听說封臨不跟他們家合作了,下午給我老公打了好幾個電話,估摸是想讓我老公去幫忙說說好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