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重生皇叔他獨得恩寵軒轅鳳燃軒轅阿寶!
前世的練箭場回憶,不斷閃現。
幾乎被逼瘋的裴歸塵,冷鷙的眼眸猩紅。
這一刻,從那道清貴的白袍皮囊里,阿寶再次看到了前世殺了她的那道腐朽蒼老的天盛帝靈魂。
而頹衰的天盛帝正試圖透過她,找到他前世妻子的痕跡。
被盯著的阿寶,脊骨則竄起一道作嘔的寒意。
正欲尋借口回房,軒轅鳳燃心有靈犀地攬住她肩膀,以保護的姿態,帶她轉身回船艙茶室。
“等等!阿寶!我!”
身後,裴歸塵的凜然低喚,頓住了阿寶的腳步。
深呼吸,阿寶笑著回頭看向裴歸塵,佯裝一無所知“今夜紛亂迭起,咱們都累了,不如先早些歇息。”
裴歸塵凜然伸手欲攔,卻只指尖踫到袖角拂過。
阿寶的房門,在他眼前,被軒轅鳳燃關緊。 記住網址42.
死寂的五樓船廊里,裴歸塵眸色驟戾,袖中的拳攥得更緊。
與此同時,一門之隔的船艙茶室里。
阿寶已站在落地推窗前,放眼遠眺樓船周遭。
此刻,楚越海匪或死,或被抓,僅有少數海匪落荒而逃。
而熊熊燃燒的火浪,亦隨著她吩咐灑下紅粉而漸熄。
今夜的這場捕魚,倒是圓滿。
但她卻又想起,海熄那道平靜的背影。
惆悵蹙眉,她暗暗思忖暗襲蛇虯島,設局擒拿海熄,今夜的一切似乎都太過容易了。
她不得不懷疑,難道其中有詐?
滿腹心事的阿寶,慢慢合上了落地推窗。
與此同時,圓滿捕魚的大福樓船,揚起了得勝的旌旗。
半個時辰後,借著中元夜色的籠罩,滿船漸漸沉睡的時候,一艘小漁船卻從海的遠處悄然駛來,停在樓船尾梯。
數人掩藏身形,悄然潛進了五樓的船艙茶室。
驀地,門口輕輕響起了三短一長的輕敲。
聞聲,阿寶放下墨筆,正襟端坐,淡聲“進。”
先推門而入的是,黑衣蒙面的甲肆。
“稟殿下,都帶到了。”
阿寶看向了隨後進門的,褐色勁裝的高大海匪青年。
經歷了整夜的血腥廝殺,青年臉上被噴濺的鮮紅,已然凝固。
邪肆恣意的笑,襯得他活似地獄歸來。
阿寶心思微沉,“島中情況如何?”
周燼邪笑著,懶洋洋往茶案軟榻一坐“海老頭大卸八塊丟進了海里喂魚;徐老頭囚進了島中水牢;花長老這些年吃齋念佛的,給了她一個毒酒自盡的痛快。至于沾過無辜人命的剩余海匪,該關的關,該殺的殺。”
話落,滿手鮮血的周燼,拿了栗子糕便往嘴里送。
眼前卻出現了,阿寶遞來的熱手帕。
“你該不會真喜歡我吧?一見鐘情?”周燼十分感動。
這浮夸的自信,阿寶十分無語。
暗自腹誹間,她抬眸看了眼待命在旁的甲肆。
得到甲肆默然點頭證明周燼所言是真,她才算是稍定心,抬眸仔細打量茶室中間,戴著冪籬的貌美女子。
纏枝櫻紋的黛藍錦裙,身形裊裊。
不像殺人越貨的海匪,倒更像帝都的世家閨秀。
知書達理,溫婉可人。
但阿寶知道,這只是她的錯覺。
貌美女子的袖中,正藏著致命的沁毒暗器。
心念電轉,阿寶想起了老皇帝。
老皇帝手段凶殘的除掉了所有親兄弟,終于登基為帝。
有著一顆想當明君,青史留名的心。
然而就算老皇帝剿滅海匪的壯志從未消磨,一次次毫不吝嗇地撥款剿匪,甚至收成最不好的那年,亦是一邊賑災,一邊勒緊褲腰帶,留出足夠銀兩用以平越王府的剿匪之戰。
偏偏還是只能眼看著,海匪依舊肆虐。
時至今日,阿寶篤定若想整治海匪,必須是樹從根中爛。
恰好軒轅鳳燃的招安之策,與她所想不謀而合。
而且軒轅鳳燃既提了招安,便意味著周家並非窮凶極惡、血腥屠戮的海匪,值得拉攏。
如此一來,周燼背後的周家欲除掉海氏,將蛇虯島據為己有,重新立一立楚越海匪的規矩,不惜前來尋求她的外援。
她自是願意和周燼聯手。
更何況,還有蛇虯島的船塢列陣圖作為誠意。
但一面之緣,卻無法令她全心信任周燼。
因此,招安蛇虯島海匪,最關鍵一處,便是蛇虯島賬簿。
思及此,阿寶抿唇輕笑,重新看向徐櫻。
冪籬白紗下的貌美女子,警惕。
而阿寶笑得意味深長,溫聲問道“徐姑娘可知,本宮為何特意囑咐燼爺,留著你們徐家爺孫?”
貌美女子的聲音不僅如黃鶯般好听,所言更是有理有據“民女的爺爺是海老的左膀右臂,數十年如一日管著島上的賬目。至于民女,熄二爺的軟肋,自然也得留作人質。”
阿寶由衷感嘆“徐姑娘是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