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禾江晏!
這時,甦禾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掏出來看了一眼,是江晏打來的。
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是不是說明事情已經解決了?
“喂,你搞定了?”她問道。
江晏回答道“沒有。”
“那你給我打電話干嘛?”
“就是想听听你的聲音,想你了。”
甦禾無語了“……”
這也沒分開多久吧?
這個男人撒嬌的時候,真是不分場合。
坐在江晏旁邊的赫連律,听著江晏說的話,听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真的是個兩面人,對甦禾時,溫柔得不行,說話的語調,讓他無法直視。
甦禾的視角正好能看到教堂內發生的一切,她看到了一抹急匆匆的身影,朝著爆炸的方向走去。
甦禾對著電話那頭的男人問道“你到底炸了他什麼東西?”
看著司靳川的腳步,感覺恨不得腳底生風,直接飛過去似的。
她可不認為,江晏就單單炸了司靳川幾處地,這里面肯定還有別的東西。
江晏雲淡風輕地說道“也沒什麼,就是他的地下實驗室而已,里面的東西算是為這個國家做了個貢獻。”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她大概也猜到是什麼了。
先不說里面的東西有多值錢,光是地下實驗室的設備,就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也難怪司靳川這麼著急。
不過,也出乎她的意料,司靳川居然會踫這些東西。
另一邊。
司靳川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片滿目瘡痍。
助理看著他陰沉的臉色,只覺得脊背發涼,手腳都在發抖。
“主……主子,是屬下們的失職。”
司靳川漆黑的眼眸像是浸泡在寒潭中的一樣,冷得讓人頭皮發麻,骨軟筋麻。
他的聲音低沉而冷戾,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之聲,讓所有人都膽戰心驚的。
“你們確實是失職了,不僅失職,還該死,這種低級的錯誤都犯,居然讓人把東西給帶了進來!我養你們有何用,啊!”
眾人瑟瑟發抖,不敢吭聲。
司靳川也沒想到,江晏的手可以伸得那麼的長,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的。
“主子,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助理問道。
因為,司靳川一直沒有下命讓他們對江晏等人做出什麼舉動來。
男人沉聲問道“人找到了嗎?”
助理回答“回主子,還沒找到,整個教堂都被我們找遍了,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男人皺眉頭,微眯了一下眼眸,“只要她還沒踏出這里,就給我找!”
助理聞言,點了點頭,“是,主子。”
雖然他不知道自家主子為何如此執著地想要找到那個女人,但是也不敢多問。
……
休息室門口。
守著江晏和赫連律的保鏢,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江風和阿鬼給打暈了。
隨後,夜九卿高大偉岸的身影便出現了。
他邁著修長的大長腿,走了進去,看著坐在那的兩人,嘖了一聲“真沒用,還得我來救。”
站在身後的江風和阿鬼“……”
江風很想說,“不用你,我自己也可以搞定。”
阿鬼則是覺得自家主子好像有些欠揍。
江晏聞言後,只是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
但赫連律可不慣著他,他翻了個白眼,說道“你這個人,還真的是挺欠揍的,你也不問問我們需不需要救,我們這是君子之道,能動嘴則不動手,哪像你那麼粗暴又粗魯的。”
夜九卿咂了咂舌“狗屁的君子之道,自己沒本事就沒本事。”
赫連律無語了“……”
跟這個二貨說話,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方式說,要不然會被氣死的。
“行行行。”赫連律朝他擺了擺手,說道“老子不跟你爭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隨後,夜九卿不再看他,而是看向江晏,質問道“甦禾在哪?我找遍了整個教堂,都沒有她的蹤影。”
江晏又把視線看向他,眉梢微挑,道“她沒告訴你?”
還沒等夜九卿說話,男人勾唇,微微一笑,又說道“既然她沒告訴你,那我自然也不會說了。再者,那是我老婆,你跑來找我問我老婆在哪?是不是有點逾越了?”
男人那一抹笑,讓夜九卿覺得很刺眼,這廝分明就是在嘲諷他,以及向他炫耀。
赫連律一臉懵,甦禾不見了?
不對啊,剛剛兩人不還通著電話嗎?
而且听江晏剛剛的話,甦禾應該還在這里才對,要不然他也不會說那句“你在那乖乖地等我去接你,別再亂跑了。”
“就是,老夜啊,我們都深知你喜歡甦禾,但是在人家正牌老公面前,你也收斂一下你的心思啊。”赫連律見縫插針地吐槽道“我知道你臉皮厚,但你偶爾矜持一下不會少塊肉啊。”
夜九卿目光凌厲地刮了他一眼“閉嘴!”
赫連律偏不閉“我又不是啞巴,我閉什麼嘴?再說了,不說話,我憋得難受,我難受你會賠我錢嗎?你要是樂意賠我點損失費,我可以選擇當一回啞巴的。”
“……”
就在兩人正耍嘴皮子的時候,司靳川回來了。
屋里的三個男人齊齊看向他。
這一刻,他們給司靳川的感覺就是,他們是一伙的。
莫名的,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引狼入室。
招惹江晏這一頭狼就算了,偏偏還有兩頭。
而且,這兩個人,他偏生還不能動。
“喲,司總那麼快就回來了,這是搞定了?”江晏用冷嘲的語氣問候道。
司靳川皺著眉宇,掃了他們三個人一眼。
夜九卿在他看向自己時,就說了一句“別這麼看我,今天的事,跟我可沒半點關系,純屬是他自己的個人行為。”
他指了指江晏。
隨後,他又補充道“我們該合作的還是可以合作的。”
司靳川微眯了一下深邃的眼楮。
“夜少,當初你讓人去我們玄青分部搗亂時,可有想過我們有一天還可以合作?”
江晏在y國受傷後不久,玄青分部就莫名其妙地遭到了襲擊,這一切,都是夜九卿在暗中做的手腳,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懶得理會。
夜九卿見他那麼直接地說出來,也沒覺得哪里尷尬的。
他反而還很輕松地說道“我們這叫不打不相識,再說了,我和你也沒深仇大恨,還是有合作的機會的。我個人非常地看好司總你的魄力。”
司靳川“……”
見鬼的魄力!
夜九卿這個人也不是什麼好人,心思也極其的重。
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就是他們的日常習慣。
今日之事,確實是他大意了,也是他輕敵了。
司靳川並沒有繼續搭理夜九卿,暗沉的黑眸轉移到了江晏的身上。
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開口道“江晏,你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江晏這才掀了一下眼皮子,挑了挑眉尾,似笑非笑道“不想怎麼樣,就是不知道司總願不願意嘗試一下被廢墟壓在地下的感覺。”
他說得很是雲淡風輕,就像是在說“你今天吃飯了嗎?”
他的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了。
論狠,還是江晏狠,別人讓他吃百分之十的虧,他便百倍,甚至是千倍地還回去。
還就還吧,他還那麼地明目張膽。
他繼而說道“司總,我這已經很給你面子了,我是光明正大地做這件事,算是給你機會了。”
“我要是也使陰招,你估計也不會站在這里了。”
司靳川“……”
夜九卿一直覺得自己夠狂傲的了,沒想到,還有人比他更狂的。
听听這語氣,听听這話,還不得把人給氣死……
司靳川靜默了一會,才說道“江總,我想你肯定還有別的想要的東西,你直說就行。”
這是他思來想去,最後得出來的結果。
要不然,他不會大費周章地在他面前做那麼多的事,他肯定是想從他這拿走什麼東西。
江晏幽深的眼眸看了他一眼,他確實沒說錯,他確實也是想要從他身邊拿走一件東西。
不,應該是兩個人。
但江晏並未急著說,而是反問道“司總,如若我提出來了,你確定你舍得嗎?”
聞言,司靳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江晏的這番話,看似普通,實則處處都是陷阱,讓人無法輕易地答應。
舍與不舍也得要看他提的是什麼了。
他不說話,江晏也不著急,悠閑地坐在那里等著,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只不過不知道那個小女人等的會不會不耐煩。
最後,司靳川還是咬著牙開口說道“江總,你說便是了,只要是司某力所能及之事,定會答應。”
然後,江晏卻說了一句“錄下來了嗎?”
在場的幾人一臉懵。
而江風卻開口道“五爺,錄下來了。”
“別這麼看我,我這也是為了留個證據而已。”江晏看向司靳川說。
司靳川現在就像是被人摁住了七寸,只能任由他了。
緊接著,江晏便繼續說道“我只是想向司總討要兩個人,這件事對司總來說,應該輕而易舉就可以辦法到了。”
他話音剛落,司靳川心中就有答案了。
但他還是裝糊涂地問道“誰?”
江晏勾了勾薄唇,聲線暗沉且沉穩“一個叫遲天,一個叫卓烈。”
“我想這兩個人,司總應該不陌生吧?”
遲天,已經被他們抓了,但卓烈這個人會易容,且他太過于狡猾了,他的人一直都找不到他的蹤跡,正好趁這次機會,讓司靳川自己交出來。
但也不能只說一個人的名字,畢竟遲天在他手里這件事,司靳川還不知情。
夜九卿自然知道遲天和卓烈對司靳川意味著什麼,就在他以為司靳川不可能會答應時,他居然答應了。
“好,這兩個人,我可以給你。”司靳川說。
江晏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後,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隨即抬手彈了彈衣服上的褶皺。
他說“行,那就再給司總一天的時間,我也不是這麼摳門的人,現在就逼著你交人。”
他特大方又體恤他人地說了一句。
“……”
夜九卿和赫連律被他這一番騷操作給整得挺無語的。
說實話,這座教堂,是司靳川的地盤,他們兩都不敢如此的囂張,可偏偏江晏就像是在自家一樣,絲毫不畏懼。
江晏說罷,便轉身往門口走去。
在路過司靳川時,他還有禮貌地問了一句“司總,我們能走了嗎?”
司靳川額角微抽,眼底劃過一抹異色,隨即嘴角便揚起一抹淡笑“自然可以。”
他現在對于剛剛那三聲巨響,還心有余悸,他此刻真心害怕下一秒他還讓人動手。
江晏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人把炸藥帶進來,就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了。
教堂的保衛系統並不低,可他的人卻沒有提前發現任何的不對勁。
赫連律見江晏離開了,也起身離開了。
主角都走了,他這個看戲的不走等待何時。
夜九卿隨後也離開了。
整個房間瞬間就只剩下司靳川一個人了。
原本,今天是應該有一張好牌的,可突然橫生出一個江晏來,把他所有的計劃都打得稀巴亂了。
這時,助理走了進來。
“主子,就真的這麼放他們走嗎?”
司靳川雙眼一眯,聲音宛如寒冰“不放,難道一會你想替我收尸?”
助理被嚇得嘴唇都抖了抖,他瞬間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他們家主子只在司家吃過虧,之後就再也沒吃過像今天這種黃連啞巴虧了。
司靳川握緊了拳頭,隨後又松開了。
有時候,怒極之後,反倒是越發的冷靜。
江晏今日之舉,除了報之前的玄青的人傷他的仇,其次就是給他一個警告,而他最終的目的,其實還是為了遲天和卓烈而來。
遲天和卓烈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雖然他相信這兩人,但一旦落入江晏手里,有些事就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去,讓卓烈來見我!”
“是,主子。”
另一邊。
江晏離開後,就直奔教堂的樓頂。
“他去樓頂干嘛?”赫連律問道“難道是去賞月?”
夜九卿白了他一眼“……你是腦子壞了,還是眼楮瞎了?現在天都沒黑,賞什麼月!”
兩人在好奇心的催動下,還是跟了上去。
而就在江晏等人往樓頂走去時,司靳川就听到手下的人說,司徒媛遇到危險了,她被人綁在了樓頂欄桿處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