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卻沒有感覺到屋里氣氛的不同,抱著棒子面,拎著半只雞,美滋滋的向家里走去。
“解放啊!這個小秦是我以前徒弟賈東旭的媳婦,東旭那孩子工傷去世了,就留下這一家孤兒寡母的,我這也是能幫就幫著點。走,咱們一同出去吧!”易中海送完東西,忽然想到媳婦就在旁邊看著呢。
看來這是因為家里來了人,把這個事情都給忘了,就習慣性的把東西送了出去。
不過看到媳婦沒有說話,也就以為這個事情就這麼過了,趕緊拉上解放就向外面走去了。
“小姨,我今天晚上要晚點回來,今天第一天培訓,晚上有聚餐,我吃過飯再回來,就不用忙活了。”解放客氣的跟一大媽打了招呼,就拎上公文包跟著易中海向外面走去。
看到家里人都出去了,一大媽憋在胸口的一口氣,終于發了出來,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啪的一聲。
這也太不給做臉了,當著自己的面就堂而皇之地把家里的東西送出去了,看來自己上次跟他談的東西,他是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啊,不僅沒有去醫院進行檢查,更是把家里的東西隨便送出去了。
這可都是有自己一部分的,就算是扔了,也不想給賈家。
何況,自己現在可是有了外甥的,是有親戚的,憑什麼還要這麼白白的便宜別人家,有這些好東西,還不如給自己家呢!
那可是自己的親姐姐的孩子,這要養老可是比任何人都要靠譜啊!而且,看著這孩子,為人處世,細致周到,說話做事,更是有板有眼。
再加上,昨天听到易中海兩人的談話,一大媽心里對這個外甥的工作好像更加明白了一些,貌似比易中海這個七級鉗工還要有本事。
原來自己養老沒有指望,自己就不願意跟賈家有太多牽連,現在有了娘家的支持,自己還有人什麼後顧之憂。
從小姐姐就很照顧她,自己也算帶過這個外孫一段,雖然時間久遠了,但是刻在骨子里的親情,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斷掉的。
想著,想著,一大媽想到了很多,想到了現在的生活,想到了孩子,想到了將來老了,想到了遠在保城的姐姐。
想著,想著,離婚兩個字又在一大媽的腦海中閃爍了起來。
種子一旦種下,有時候都不用澆水,他就會慢慢的發芽的。
尤其是思想上的種子,當一切都沒有選擇的時候,還能按照舊有的軌跡慢慢向前,可是一旦出現了選擇,誰還願意去委曲求全,誰還願意每天受氣,不過就是沒有更好的選擇罷了。
可是,一大媽忽然又想到了,當年自己逃荒過來,快要餓死的時候,是易中海伸出了援手,之後,更是娶自己進門,上了城市戶口,這些年的婚姻生活,除了沒有孩子,除了對隔壁賈家的伸手多了些,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自己衣食無憂的,無憂無慮的過了這麼多年,也都是易中海一手一手賺出來的。
想到這些,一大媽氣勢又弱了回去。
生活就是這樣,永遠在不斷的拉扯,在反復平衡,各種各樣的事情就像一團亂碼,有的時候,就連當事人都很難捋的清楚。
可是,這當著自己面送東西,總歸是當面打了她的臉,一大媽還是很生氣。
過了一會,才平息了怒氣。
想到要趕緊給姐姐家里準備東西了,一大媽又興沖沖的拿出了早上收拾出來的各種票還有錢,用手絹包好,緊緊的貼身放好,就準備出去采購了。
院子里來了陌生人的事情,在頭天晚上,張帆下班,門神閻埠貴就隱晦的告訴了他。
無論是來走親戚的,還是來干嘛的,只要進了這個院子的陌生人,都是歸閻埠貴管。重點監測各種陌生人。
當然了,閻埠貴說的還是比較隱晦,只是說一大媽的娘家來了親戚,看望一大媽。
“一大媽?不是老家遭災了麼?不是說沒有人了麼?”張帆不解的問道。
“一直這麼多年都是這麼說的,當年劉小花,就是一大媽剛來到院子里的時候,剛剛安頓好,就讓我幫他給老家寫了信,這麼多年也沒有個回音,不就都以為沒人了。可是,昨天這不有人拿著信過來認親了。”閻埠貴解釋著。
好麼,張帆也是再一次知道了一大媽的名字,上次在調查那個作家夫妻案子的時候,張帆還是查過的,知道一大媽的本名。可是,人可能都一樣,長期叫一個人大媽,大爺的,周圍也這麼叫,時間久了,話到嘴邊,都喊不出這個人的真實名字了。
“這是好事啊!娘家還有人!好事!”張帆說著也就推車回家了。
一邊回家,張帆一邊想著,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是親戚?身份是什麼?來的目的是什麼?探親?這個理由很難讓人相信,普通人別說開不出來介紹信,就是能開出來,車票錢都不一定付的起。
當公安的習慣吧,遇到事情,都要仔細地想一想的。
回到家里,看到婁曉娥正在哄孩子。
“娥子!易中海家來人了?”張帆問道。
婁曉娥一天都在家,這事沒準她就知道。
“嗯,是來了個人,三十歲左右吧,年輕人,一大媽看起來很高興。”婁曉娥隨意的回答。
這個事情,還是解放剛進來的時候,婁曉娥正好看到,不過也就看了一眼,別的就不知道了。
“你明天,找一大媽聊聊天,打听打听情況,看看這人是什麼人,過來干嘛的?”張帆說道。
“人家來了親戚串門,這有什麼好打听的?誰家還沒幾門親戚啊!”婁曉娥無所謂的說著。
“是啊,都有親戚,可是有幾個人在串門啊?還有,這麼多年都沒有親戚,怎麼就突然來了親戚。為什麼來,待多久,什麼目的?最後,這院子里有人家住了陌生人,你就不害怕啊?”張帆接過孩子,笑著問向婁曉娥。
一連串的問題,把婁曉娥給問懵了。一個一個想一想,好像是啊,這個院子里的人,貌似一年到頭都沒有誰家有親戚過來,就這個年代,誰有閑錢串親戚啊,自己都沒吃飽呢!
除了那實在活不下去的,才會出來投奔親戚,那個年輕人看起來明顯不像。
另外就是,張帆說的最後一句話,這院子里來了陌生人,如果還要在院子里住,這要是有什麼壞心思,或者是過來搞破壞的,那可真的是大事。
自己出事了,不怕,可是還有孩子呢!
幾句話,讓婁曉娥一陣後怕。
“那我趕緊去打听打听!”婁曉娥說著就要往外面走。
“別急,別急。這會人家來了人,估計正吃好的呢!你這會過去,成什麼了?打秋風啊?”張帆對這個媳婦有些哭笑不得。
說的好是雷厲風行,行動力十足,說的不好就是有些听風就是雨。
之後,張帆就對婁曉娥細細的教了起來,要如何跟一大媽溝通,如何一步一步套出來自己的目的,等等。
“你們做公安的真鬼!心眼子多。直來直去的不好麼?”婁曉娥雖然知道要怎麼做了,但是還是想說說張帆。
這兩口子,憑什麼都是張帆說他啊,所以,婁曉娥的習慣就是從各種奇怪的角度說張帆兩句,找找面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