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大陸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在歷經多重磨難以後,未歸的熄星事件也終于要迎來尾聲。
在這段時間里面,時漪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次熄星事件究竟是誰干的?目前看起來是由于星盤的崩壞導致了逸然的誕生。
雖然從各方面來說,逸然這個人確實很像她那傻乎乎的弟弟時逸,但是也不至于直接降生成為魔神了吧。還是說……這只是巧合,並不是真的有人想毀滅星盤?如果只是巧合,那麼他的降臨會給整個世界帶來怎樣效果呢?
時逸是她的表弟,現在還只是一個14歲的初中生,老是把她當成偶像看待,做什麼事情都還有點幼稚,也不清楚異世那邊具體有些什麼情況。伊芙洛斯和斯卡拉姆奇相處的還順不順利,面對她爸媽的時候她會怎麼做?
會不會暴露自己的秘密?她會不會在異世挑起什麼爭端。
還有,要是到時候她不去上班怎麼辦?萬一帶不回斯卡拉姆奇怎麼辦?
想著想著,時漪忽然覺得頭疼,腦袋昏沉,眼皮重如千斤,身軀也變得軟綿綿的,無力再向前走動一步。她勉強支撐住身子,靠在一棵樹上,努力睜開眼楮,想要看看周圍的環境,卻發現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視線逐漸模糊。
“你還好嗎?”克蘭妲蹲下身子查探她的情況,“你的傷還沒痊愈,先躺一下。”
時漪搖搖頭︰“你扶我坐一下吧,去看看散兵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到時候好準備直接回至冬。”這句話的聲音說的很小,幾乎听不見。
“你剛才說什麼?”克蘭妲疑惑地問道,“我听不太明白。”
時漪笑了笑,沒再回答。她的身子越來越乏力,連站立都困難。時間仿佛停止,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了此刻,唯獨她還在掙扎著。
時間緩慢的流逝,耳畔只余呼嘯狂風。時漪閉上了眼楮,放棄了抵抗,靜靜等待最後的命運裁決。
她的身影在樹葉間搖曳,隨風飄蕩,似要消失在空氣中。
“你快走!快走啊!”耳旁突然響起了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尖銳叫喊,“我不要你救!你趕緊走啊——你走啊!”
聲音是從她的胸口傳出來的。時漪感覺身體里涌入了巨量的熱血,她艱難抬眸,只看見一團熾亮奪目的光芒在自己的胸膛處閃爍跳躍。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我不會丟下你的!我不會丟下你的!”那聲音急促地吼道,“別怕……”
一只修長有力的手臂伸過來,將時漪攬入懷中。
她的額頭撞在了一片堅硬的肉牆上,痛楚傳遞到四肢百骸,令她瞬間清醒了許多。
時漪睜開眼,望進了一雙幽邃深沉的紫色眼楮。那眼神中隱約蘊含著焦躁與不安。
他微微垂首,低喃著問︰“你怎麼樣了?這些力量還承受得住嗎?”
時漪懵了,眼前這個人和散兵長得一模一樣,但是氣質有明顯的不同,不知道為什麼他看上去有很強烈的神性,甚至可以說他好像就是一個神。
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她的身子已經完全不听使喚,只有意志力勉強支持著她繼續往前走。但是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扭曲,她的眼前出現了幻覺,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將破碎掉,又或者是什麼東西在不斷的膨脹,充斥著她的整個精神世界。
她的意識陷入混沌,仿若靈魂離體。
時漪迷茫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指尖觸踫到溫暖柔軟的肌膚。她眨了眨眼,發現自己的臉頰濕漉漉的,像是落了淚。
不知何時她已經哭泣了,但這一點她毫無察覺。
時漪的手滑下去,抓住了散兵的衣領,“你……”
“嗯?”散兵彎腰湊近了一些,“你是在問我什麼時候過來的嗎?”
時漪遲疑地點了點頭。
散兵輕笑一聲,俯首在她的唇角印下一吻︰“剛剛過來的,你剛剛是在做了噩夢嗎?怎麼哭了呢。”
時漪愣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眉宇舒展,絳紫色的瞳孔倒映出自己的容顏。
散兵用食指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淚水︰“不管是什麼時候,我都會在的。別害怕,我會陪著你。”
時漪的身體僵硬在原地。
“散兵大人?”討債人擔憂的呼喚聲從不遠處傳來。
“噓——”雷錘沖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悄然松開了捂著他嘴巴的手掌。
討債人壓抑住激動的情緒,悄悄打量著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確認足夠親昵。他輕咳了一聲,輕說︰“散兵大人對他老婆真好啊,明明剛才還對我們臭著個臉。”
雷錘冷哼一聲,斜睨了他一眼︰“反正他這樣陰晴不定的,恐怕就只有對時漪大人好一點了。”
討債人撇了撇嘴,嘀咕道︰“真偏心啊,對待我們這些下屬就一點都不好,對他老婆就是恨不得天天掛在身上,就怕被哪個人叼走了。”
他正說得興致勃勃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襲向自己。
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抬頭看去,正巧撞入散兵那雙紫得發黑的眼楮里,嚇得他差點跪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散兵大人,我錯了,您別瞪我。”
“滾!”散兵不耐煩地呵斥了一聲,收斂了周身殺氣。
討債人如蒙大赦,飛也似的跑了。雷錘也跟著他溜走,臨走時還不忘朝銃槍手拋去了一個“你懂的”的曖昧眼神,搞得散兵莫名其妙。
“散兵……”時漪哭笑不得,想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誰料散兵先開口說話了。
“這些人淨喜歡偷看,實在是太無理了,你也別在地上坐著了,能走的話自己起來走兩步吧。”散兵的語調平淡如常,卻讓人感受到了濃濃的關懷與疼愛。
時漪點了點頭,站直了身體,扶著旁邊的大石柱勉強撐住自己,準備繞路走。她的腦袋暈乎乎的,身體里充滿了各種負面能量,仿佛隨時都可能爆炸掉。怎麼感覺自己有些意識好像被牽走了,難道是伊芙洛斯那邊出了問題?因為要是其他靈魂碎片遇到什麼動亂,主體靈魂也會受到影響,就比如什麼頭昏腦脹之類的。
“別亂動。”散兵一把拽過了她,按住了她的肩膀,皺眉道,“你剛剛吐血了?”
時漪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吐血,而且還沒有任何預兆,這實在有些奇怪。
“沒事兒,可能是次人格那邊遇到了什麼情況之類的。”她干巴巴地笑了一下,“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她就能將斯卡拉姆奇帶回來了。”
散兵聞言松了一口氣。
時漪注意到他的神情,頓時有些詫異︰“斯卡拉姆奇……回來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嗎?”
散兵搖了搖頭︰“算不上什麼影響”
時漪放寬了心,“那就好。”
散兵現在的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樣難受,她忍不住問道︰“你不會吃自己的醋了吧?”
散兵的臉色立刻由青轉紅,咬牙道︰“我沒有!”
時漪見狀便放心了。
散兵的臉色很快恢復了正常。他低下頭,看到自己緊握著時漪的手。
這是一雙非常漂亮修長的手,皮膚白皙細嫩,幾乎能透出粉色來。它們縴長秀美,骨骼均勻優雅,十指縴細,五根指甲圓潤飽滿,指端晶瑩剔透,泛著玉石般的光澤。
這樣一雙手,完全配得上最精致的藝術品。
散兵看了半晌,終于慢悠悠地開口了︰“你的手保養的還挺好的。”
時漪一怔,下意識問道︰“要我把我的護手霜拿給你用用嗎?”
散兵微垂著眸子,沒有說話,只是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了另一只手,上面有一層薄薄的繭,但摸著很舒服,看來她也不完全是那種養尊處優的人。
時漪愣了愣,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散兵的手停留在半空中,他抿著薄唇,臉部線條繃得很緊,眼中浮現出掙扎與矛盾的情緒。
“……”時漪張了張口,卻沒能說出話來。她不是傻瓜,當然清楚散兵這番舉動代表了什麼,更加清晰地意識到了兩人目前的狀態。雖然他們現在已經結婚了,但是……散兵顯然是有點愧疚感在身上的。
“抱歉。”散兵終于開口道歉了,“這麼多年讓你受苦了。”
時漪搖了搖頭︰“沒有……我本來就是一屆武神,手上有點繭子是很正常的。”
散兵听了這句話以後,臉色緩和了一些,但依舊是板著臉,不苟言笑,看上去倒顯得有幾分嚴肅。時漪想了想,又補充道︰“其實這麼多年來我過得很好。你不必內疚,我從沒怪過你……”
散兵見過伊芙洛斯的手,她雖然也常常舞刀弄槍,但那雙手卻只有修長漂亮,白嫩光滑一點繭子都沒有,想必平常一定注重保養,所以才沒有任何瑕疵。可時漪的手上卻有繭子,以前甚至隱約可見淺淺的血跡斑駁,可見並不是沒有做過粗糙的工作。
她可是最尊貴的神啊。
散兵心中的那股愧疚越來越深,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糾結下去,否則他們就真的永遠都跨不過這道坎了。
于是散兵輕咳了一聲,打破沉默︰“走吧,回至冬去,不然我的任務不好交差了。”
“嗯……你前幾天去哪兒了?我自己一個人在賓館好無聊的。”時漪問道。
散兵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進旁邊的池塘里︰“我去調查了隕石事件……還見到了旅行者和派蒙。”
時漪跟上了他的步伐︰“你已經見到了第四降臨者?”
散兵嘆了一口氣,“沒能除掉他,真是可惜了。”
時漪愣了愣︰“怎麼回事?為什麼失敗了……”
散兵解釋道︰“有個佔星術士看出了我是愚人眾的執行官,我還沒搭上兩句話那個佔星術士就帶著那幾個人跑了。”
散兵這是屬于偽裝失敗了,語氣里明顯帶著不爽,時漪倒是很好奇要是自己當時也在場,那麼莫娜會不會看出她是神來。
唉,可惡的旅行者害散散吃癟了,那就得在他日後的旅行中好好整整他了。可是,他好像還有個妹妹呢,他的妹妹瑩和自己還是老熟人,這可怎麼辦呢?
時漪一邊盤算著整蠱計劃,打算讓稻妻片區或者璃月片區的執律者去整蠱他們一番。一邊想著要怎麼和冰神交代自己居然被雷劈到了這種丟臉的事情,愁啊。
散兵見時漪半天沒說話,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時漪眨了眨眼楮︰“我在想該怎麼告訴冰神我被雷劈到了這件事。”
“你還打算告訴她?”散兵喃喃著,似乎有些驚訝。
時漪理所應當地反問︰“當然啊,不然她要是以為我死翹翹了怎麼辦。”
“……”散兵沉默了許久,最終吐出了一句,“如果是她的話,肯定不會在意這種小事吧。”
時漪聳聳肩,不在乎道︰“反正她是我朋友嘛~~”
散兵說道:“她的確很關心你,但不完全像是朋友之間的關心,里面還夾雜著一點贖罪感。”
“恐怕是為我500年前被降下神罰而愧疚吧,畢竟她當時也無能為力,我對那件事情沒太多印象了,所以我也不怪她。”時漪說得很輕松,全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散兵沉默了一瞬間,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其實是在故意遺忘自己的記憶。”
時漪微微一愣︰“是嗎,可能對我來說不太重要吧。”
“唉,居然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快忘干淨了,你要我怎麼說你好。”散兵的語氣帶著些許責備,但更多的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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