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筆我不怕筆我不怕筆。
白水如保持著身體朝向書房門口的姿勢,坐于黑火眠書桌前,雙手看似捂著眼楮,卻又偶爾透過指縫,瞟向桌上黑火眠的一支限量版瓖鑽鋼筆。
隨著“咕嚕嚕”肚子餓的聲音傳出,小姑娘如獲大赦般躥起身,撒腿就沖向書房門口。
到時間!吃午飯去!
白水如你可真了不起,剛才居然盯著筆看了半分鐘!
白水如施施然步出電梯,向餐廳而去,卻意外不見黑家人出現。
以白水如這段時日來對黑家的了解,這一家子絕對不是傳聞中一夜暴富起家的粗人,而是世代鐘鳴鼎食之家,詩禮簪纓之族;只是黑家並沒有保留封建禮教那套老、舊、糟粕虛禮,就是如果主人在家,那麼用餐時間一向比較準時。
尤其是在教導、約束黑火晚上,決不允許他有貪吃零食、到飯點不餓,過飯點又嚷餓的行為。
所以黑火眠為幫白水如壓驚,晚上快十一點依然大排筵席,還煮燕窩鯽魚湯宵夜,實屬寵溺。
弱小無助還能吃的打工人白水如于餐桌前躑躅,遂看向管家南叔。
“南叔,是不是我來早了?”
南叔保持職業微笑,溫和應︰
“白小姐很準時。先生、夫人外出一日游去了,少爺在休息。您是馬上用午餐嗎?”
白水如點點頭,這才放下心來,落座用餐。
她一個人用餐絲毫不影響食欲,邊听著凶宅靈\/異有聲小說,不忘推薦給立在旁隨時服務的男、女佣;還趁著黑火眠不在場,沒人監督她吃蔬菜,每一筷子夾的都是大塊肉,連配菜的蔬菜都沒吃一口。
大快朵頤後,白水如繞著宅邸外圍走了一圈消食,上樓午休。
午睡後,趁著山中“老虎”補眠,新晉“大王”白•猴子•水如干脆在黑火眠書房的辦公桌上趕制訂單,還外放鄭曉尤娜的重金屬搖滾歌曲。
隨後,她按計劃學習了一小時《首飾設計》,花兩小時拼裝好網購的orb rop 3(球體滾落 三)益智拼裝彈珠模型,並且霸佔了黑火眠書桌的一角;又盯了兩分鐘筆,就步出書房活動筋骨。
小姑娘躑躅于黑火眠臥室門前快十分鐘,就遇見南叔巡視到三樓。
“南叔,這都快傍晚了,火眠還在休息嗎?他沒事吧?不會著涼感冒發燒昏睡,也沒人知道吧?”
南叔淡定地看了看腕表,答︰
“少爺喝了藥休息,恐怕最快也得後天下午才會醒。”
“睡三天?!他沒事吧?什麼藥藥效這麼霸道?”
南叔思慮了幾秒鐘,溫和解釋︰
“少爺他喝了孟婆親自開的,具催眠作用的孟婆湯。這碗孟婆湯的效力至少會讓少爺他睡三天,才能醒來。”
白水如明顯露出︰不會一碗下去,醒來什麼都記不得的擔憂,祈求地看向南叔。
“真的不要緊嗎?要不還是麻煩南叔您看看?”
白小姐真的很關心我們家少爺!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南叔平靜頷首,“那您請稍等。”敲門後推門步入黑火眠臥室。
白水如正佇立在門口聆听屋內動靜,口袋里的手機震動,收到一條新信息︰
「如如,我媽昨天下午偶遇徐阿姨。徐阿姨讓我提醒你,盡快抽個空回家一趟。」
郝棉棉緊接著又補了一句,發過來︰
「要我說,你哪天空了回去一趟唄,還有什麼還需要的東西統統拿走,省得以後再看見她人。」
“謝謝。我考慮考慮。”
白水如正低眸敲著回復,南叔就步出黑火眠臥房。
“少爺他目前睡得很安穩。”
南叔緊接著一本正經地建議︰
“就是少爺他從小就有蹬被子的習慣;要是白小姐空閑,不如幫我個忙,陪在旁邊看看書、追追劇也好,偶爾幫少爺他蓋蓋被子。”
白水如啟唇剛想應,就听到對方的手機有新信息提示。
南叔看了一眼內容提示︰“哦,是老爺、夫人回來了。”
白水如的小臉立時微紅,支吾︰“我還是不打擾了,火,火眠他難得睡踏實。”
她低眸快速瞥一眼恰好收到的救命稻草短信。
“我,我網購的配件送到了,我先下去簽收。”
南叔看著小姑娘逃也似地快步向電梯而去,不緊不慢提高音量提醒︰
“白小姐,晚餐27分鐘後備好。”
“好~。”
看來是我操之過急了。
怕不是白小姐又想起上回初見先生、夫人時,被夫人刁難時的窘迫。
南叔瞬移到宅邸門口,迎接主人們回家,盡職盡責地把剛才的事詳細匯報給兩人。
荊佑羲嗔怪地白了一眼黑湛澤,看向和三、四個小伙伴奔向小餐廳玩的ど子。
“幸好只有這大兒子性格像足你。”
夫妻倆正半嗔半怨拌著嘴,白水如分類好垃圾,拿著十來包剛送到的配件朝他們而來,一起步入宅邸。
“水如,這些是預備IY成飾品賣的配件嗎?”
白水如笑看向兩人招呼,“是的,就是些零零碎碎的小配件。”
“你可以叫我Faye,菲伊。這樣親切些。”
荊佑羲一一看過那些珠子、金屬配件,贊︰
“你眼光不錯!我沒結婚之前,也喜歡IY。我們家眠眠和你說過,我們黑家在地府有飄脈的事吧。”
小姑娘饒有興趣地含笑點點頭。
“我和你說,”荊佑羲還沒開始說出故事,就已經掩唇笑得合不攏嘴。
黑湛澤體貼地遞上一杯黑枸杞玫瑰桑葚茶,“先潤潤喉,再細數你的豐功偉績。”
“我的豐功偉績也有你一半。”
荊佑羲快速啄了啄丈夫唇角,就著對方幫自己托著茶杯小啜了一口茶,笑嘻嘻努嘴向對方,道︰
“那時候我千方百計追他這塊不開竅的臭木頭,沒少被氣得去兼職孟婆。”
白水如不由得露出好奇且躍躍欲試的神情︰
孟婆是可以隨便兼職的嗎?你看我可以嗎?
荊佑羲“呵呵呵”笑著擺手。
“那時候,這塊黑木頭一不識趣,我就會跑去把當時的孟婆——我哥捆起來塞櫃子里,自己穿上他的制服頂替他去上班、熬孟婆湯。”
“但凡有飄能講出打動我的故事,就能喝到我親手調制的,喝了還想喝的孟婆湯。”
喝了還想喝的孟婆湯?
白水如也不由得哧溜了一下口水。
那不是得連祖宗八十代都給忘掉?
“呵呵呵~,否則喝到的就是聞一聞都要吐的傳統標準配方。”
白水如不禁好奇,想了想措辭,問︰“那,那就沒人發現菲伊你兼職的事嗎?”
“當然有啊!”
荊佑羲敲起二郎腿,一條玉臂搭于沙發扶手上,另一手攬在丈夫健腰上。
嘖,這大佬坐姿,說是冥帝都不為過。
“地府那些飄啊公務飄啊~,明里暗里統統都捅去了時任冥帝那。”
“啊!然後呢?”
“投訴到冥帝那都不管用,我g——羲想做什麼,連神明都攔不住!”
荊佑羲冷笑,眼尾含嗔帶怨地剜了丈夫一眼。
黑湛澤被自家愛妻壞心眼地掐了掐腰間癢癢肉,立時軟了身子,珊瑚色一直從連漫延至頸脖。
“老娘我當時一怒之下,靠一碗孟婆湯照樣把這不識趣的木頭給睡了!”
面紅耳赤的黑湛澤歪近愛妻耳畔,抬手掩于唇邊,以兩人才能听到的音量低語了兩句。
白水如不明所以地看著女大佬突然面露嬌怯,秒回端莊、大方貴婦坐姿,自嘲訕笑︰
“看我,都跑偏題了。”
听著南叔通知晚餐齊備,荊佑羲牽上丈夫的手起身,挽臂雙雙引著白水如入餐廳。
“水如,月底家里會為我舉辦生日宴會,你可千萬要出席。”
“你知道這種所謂的上流宴會其實超級無聊,男人談生意、談女人,女人則攀比、聊男人,孩子玩耍、吵鬧。”
“如果不是為了眠眠他的生意,我可是不想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