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求和,一轉身她卻橫掃京城了沐雲姝容九思!
劍七被容九思看得心里發毛,許是他這段時間因為傷重在床,有一個來月沒有被容九思打了,膽子粗了不少。
他挺直了後背道“是王爺讓我說的,王爺可不能因為這事罰我!”
“再說了,現在王妃不要王爺了,王妃那樣好的性子都不要王爺了,以後王爺定找不到媳婦了!”
容九思斜斜地看了他一眼,他接著道“我作為侍衛,是不知道王爺的計劃。”
“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情王爺在做,怎麼得也跟王妃通個氣!”
“當初在別院里,王妃听說王爺要娶那勞什子甦二,她是一個字不信的,她說她要听王爺的解釋。”
“由此可見,王妃對王爺頗為信任,可是王爺做了什麼呢?”
劍十一拽了劍七一下,沉聲道“你閉嘴!”
容九思在客棧前和甦潛的對話是劍十一告訴劍七的,原因是劍七每次見他都問,他實在是受不了就說了。
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劍七的膽子這麼大,居然敢當面罵容九思。
這事一個不好,就能把他給牽連進去,到時候他也得挨罰。
劍七才不“你別拉我,這事我憋了一個月了,再不說我會憋死我!”
劍十一“……”
遇到這麼個二貨,他也沒辦法。
他只得跪在容九思的面前道“客棧前的事情是我跟劍七說的,王爺罰我吧!”
容九思路沒理他,而是看著劍七道“你繼續。”
劍七叭叭叭地開罵“王妃是這天底下最聰明的女子,也是待王爺最好的女子。”
“當初是她救了王爺的命,可是王爺是怎麼對她的?天天凶她,沒事就威脅她。”
“她心胸廣闊,不與你一般計較,依舊對你好。”
“你倒好,自己制定了計劃也不跟她說,打著為她好的旗幟,將她送去城外養胎。”
“那日敵襲時,我就在她的身邊,她大著肚子,卻沒喊過一聲。”
“她一直相信你,等著你來跟她解釋……”
“啪啪”兩聲,容九思打了自己兩巴掌“你說得對,本王確實是個大蠢蛋。”
“是本王對不起她,也是本王辜負了她。”
他說完又動手打了自己兩耳光,他對自己下手一點情面都沒留,臉頰瞬間就腫了起來。
劍七“!!!!!”
劍十一“!!!!!”
兩人都吃驚地看著他,他一向自負驕傲,人生雖不算太順遂,這世間卻沒有他做不到的事。
他從不會認錯,更不會做出自罰的事情,可是他此時卻動手打自己。
天下起雪來,他站在風雪之中,整個人一片荒蕪,孤寂的似荒原里樹葉落盡的枯土,透著冰霜之氣。
在那一刻,兩人都感覺近于窒息的絕望,深到骨子里的悔意。
劍十一勸道“王爺……”
容九思輕擺了一下手,打斷他的話,輕聲道“在別人看來,本王是這一場宮變最大的贏家。”
“卻不知,對本王而言,這一次宮變輸掉了一切。”
他說完抬腳就走,將自己關進了房間。
劍十一瞪了劍七一眼“都怪你,瞎嗶嗶什麼!”
劍七也委屈“我……我也沒說錯啊!”
劍十一沒好氣地道“王妃這一次的離開,對王爺的打擊極大。”
“這些天,我們在王爺的面前,一個字都不敢提及王妃,你倒好!”
他伸手指了指劍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頭就走。
劍七也覺得自己挺委屈的,因為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他只是覺得容九思和沐雲姝之間,若是容九思一開始就告訴她,他的計劃,他們之間本不必走到這一步。
他至今都記得沐雲姝在溫泉別院說出她信容九思的話時的表情冷靜,堅定,執著。
這一次細算起來,是容九思弄丟了沐雲姝。
容九思回房之後,將門牢牢關上,閉上眼楮靠在門上喘氣。
這段時間他一直為朝中的事情忙碌,他想盡快穩住朝中的局面,好去南詔找沐雲姝。
如今朝中的局面明面上算是穩了下來,但是他知道暗流還在瘋狂的涌動,他還不能離開。
容九思生來就被教導要有擔當,不管何時何地都要以大局為重,以天下蒼生為重。
他之前也沒覺得這樣的教導有什麼什麼問題,但是這一次心里生出了厭惡。
那些責任如同枷鎖一般,將他牢牢的縛住。
他掙不脫、拋不開、棄不了,因為到這一步,他的命已不是他一人的命,而是眾人的命。
這些天,容九思一刻都不敢讓自己停下來,他一停下來就會想她,瘋狂的想她。
他甚至不敢回王府,怕睹物思人。
只是他又怎麼可能永不回王府?
她留在王府里的物事,如今已經是唯一能解他相思的東西了。
他睜開眼楮,眸光落在角落的繡架上。
繡架之上放著一件還沒有做完的嬰兒衣衫……
容九思伸手拿起那件小衫,沐雲姝不擅女紅,跟著府里的繡娘學了很久,做衣衫的水準也沒大的提升。
這件小衫上的針腳雖然細密,卻並不整齊。
他還記得她在做這件小衫時,被針扎破指頭的情景。
他讓她不要做了,讓府里的繡娘去做。
她卻說她是孩子的母親,要是一件衣衫都不給孩子做,那也太不像樣了。
只是這件衣衫她還沒有做完,沐清遠就出了事,她再沒辦法靜下心來做衣衫。
而後他就把她送去了溫泉別院,當時走的匆忙,這件沒做完的小衣衫她就沒有帶走。
容九思想起那日她去溫泉別院時,笑意盈盈地對他說她喜歡他時,他心里生出來的濃烈歡喜。
若知道那一次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他當時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去溫泉別院。
容九思伸手拿起那件小衫,他竟連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劍七說得對,他確實是個大蠢蛋。
他一時悲從中來,眼淚滾落,打濕了小衫。
他抱著那件小衫,也不知道在繡架前站了多久,听到有人敲門。
容九思斂了斂情緒,沉聲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