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剛才說什麼了？”
皇帝只感覺上輩子不知道造了什麼孽，才生出個雲風這樣的孽子來這麼氣他。
皇帝沉著臉，緩緩開口︰
“朕問你，如果你以後真的登基了，你打算如何對待你那些兄弟？”
雲風一听，頓時覺得腦袋都大了，這簡直就是個送命題啊！
說全殺了，會顯得他太過殘忍，況且他的二哥和四弟對他都還不錯，他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但如果說留著，又會顯得他太過軟弱、仁慈，歷史上這樣的皇帝可都活不過一季啊！
思慮再三，雲風只能弱弱地問道︰“父皇，你覺得我該怎麼辦，我就怎麼辦，畢竟這些都是你的兒子！”
“朕在問你！”皇帝氣得一皮帶抽在了雲風身上，聲音中帶著一絲氣急敗壞。
為了讓皇帝感覺出氣，雲風裝作很疼的樣子，邊叫喊著邊跳了起來躲閃，那浮夸的表情讓皇帝的嘴角直抽搐。
“你小子，別以為你在科舉的時候干的事我不知道！”皇帝冷笑道，“當時你可是都能抗好幾個考生的拳頭了，朕這點氣力，我不信你有那麼疼！”
雲風那浮夸的表情頓時一滯，他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現在，給我好好說說你的打算！”
雲風知道這事是混不過去了，皇帝這樣子是明顯需要他給出一個結果才會放過他。
他嘆了一口氣，然後用了一個模稜兩可的說法︰“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皇帝滿意的看著雲風，雖然雲風這話還是有些敷衍，但是在他看來也已經不錯了，
“好一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但朕想知道順你心意之人你打算讓他如何昌盛？”
雲風沉吟片刻後，弱弱的說道，
“回父皇，兒臣會將大夏周邊的土地分封給他們！”
皇帝一听這話，頓時感覺自己呼吸一滯，心髒都有些疼了。
雲風今天這是擺明了是想氣死他的啊！
“孽子！你居然還有分封的這心思？你可知，你這是養虎為患啊！”
雲風搖了搖頭，
“父皇，其實以大夏現有的國情，更多的土地對大夏來說並不是好事，我早就說過，管理不了那麼大的土地就會尾大不掉。”
“要是讓我來，我會內施郡縣制，外行分封制！
在現有土地以外的土地，誰打下來，我就封給他們！
哪怕他們有能力打到地球的另外一邊，我也封！”
皇帝擺了擺手，用極為嚴肅的語氣強調道，
“不行！朕要再次提醒你，分封制乃禍端之源！
一兩代還提現不出來，隨著時間的增長，分封國的野心也會逐漸增長！
當大夏壓不住他們之時，定然會生不臣之心！”
雲風聞言，輕輕嘆了一口氣，目光堅定地望向皇帝，“父皇，我是商人，你覺得我會做賠本買賣，只看眼前利益嗎？”
皇帝冷哼一聲，不置可否，顯然對雲風的商人身份和思維方式有所保留。
雲風見狀，繼續耐心解釋道，
“父皇，打仗打的是錢，而現在大夏的大部分錢財其實都在那些新形成的世家手上！只有讓他們出錢去打仗，才能更好地削弱他們的影響力，同時為大夏開疆拓土。”
皇帝听得直皺眉，顯然對雲風的想法感到擔憂，“你還想讓那些世家豢養私兵不成？這豈不是養虎為患？”
雲風點了點頭，神色堅定，
“父皇以為他們現在手下就沒有私兵嗎？只是換了個形式而已，叫做府衛。與其讓他們暗中積蓄力量，不如讓他們明面上為大夏出力。”
皇帝眉頭緊鎖，雲風此舉確實太大膽了。
他好不容易將兵權緊握在手中，而雲風居然還想放出去。
“父皇，想要爭霸世界，有得必有失，雖然交出了一部分兵權，但是他們也幫助我們征伐整個世界了！”
雲風的想法很簡單，隨著工業的發展，大夏需要發展的話，就需要像前世的英國那樣，掠奪大量的人口。
但人家英國是資本主義國家，大夏還是帝國，為了讓手下人有動力，最好的辦法還是分封。
當然，雲風也不想去侵略，但是大夏現有的國情就是這樣，皇帝在的時候還能壓得住群臣。
只要皇帝駕崩，大夏這艘為戰爭而生的戰船隨時可能因為利益分割不均而解體。
……
“你就執意要分封？”
皇帝嘆了口氣，原本他還以為雲風在戰爭方面持保守態度，或者用雲風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苟”。
但現在他才發現，雲風的想法比他激進得多。
雲風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說道︰“如果大夏仍然是帝國制度，那想解決內部矛盾，只能外封！再說，誰說封地不能收回的？”
皇帝看著雲風，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不知道雲風又有什麼新的計策，沉吟片刻後，他疑惑地問道，
“你打算分封後再收回？那你打算如何收回分封的土地？
有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到手的鴨子那些分封侯怎麼可能輕易放下！
你以為我沒想過只分封一代，不能世襲嗎？
要不為何會有徹侯這一爵位出現？
為何會有食邑權這種說法出現？”
ps︰徹侯是大夏最高爵位，擁有一片領地的所有稅收權利，但是卻沒有管理權。
雲風微微一笑，“所有分封給諸侯的土地如果不能世襲那分封還有什麼意義？如果只有食邑權沒有治理權，那叫什麼分封？那叫退休工資，叫養老金！人家一死後代就領不了的養老金，這算什麼獎賞？”
皇帝雖然听不懂什麼叫退休工資，什麼叫養老金。
但是他听到了世襲和治理權，這是在全盤否定他的政策。
“你還想讓爵位世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開始懷疑雲風是故意這麼說的，只是為了氣他，讓他放棄立雲風為太子的打算。
雲風卻一臉認真地說道︰“父皇，如果我說，我唯一的要求是，封地侯的所有子嗣都有繼承權呢？”
（注︰世襲制通常只有嫡長子有繼承爵位的權利。）
皇帝皺眉道︰“你想讓他們的子嗣自相殘殺？你這樣做的話，諸侯更容易反叛！”
他擔心如果所有子嗣都有繼承權的話，勢必會造成諸侯國內部的爭斗和混亂。
這也是王朝歷來禁止廢長立幼的原因。
雲風卻搖了搖頭道︰“父皇，你也把我想得太殘忍了吧！我不是這樣的人！我要施行的是推恩令！這是恩，可不是讓諸侯反叛大夏的理由！”
“推恩令？”皇帝有些迷茫地看著雲風。
雲風解釋道︰
“對，推恩令！就是允許諸侯國將自己的土地分封給多個子弟，而不僅是嫡長子。例如兩子平分領地，爵位下降一等！如此父皇該明白了吧！”
皇帝聞言大吸了一口涼氣，連看向雲風的目光都變了。他驚嘆道︰“這……你這太狠了！”
他已經理解了雲風的意思。這樣做的話，勢必會讓諸侯國的土地一分再分。
當諸侯的土地足夠小時，那和郡縣就沒什麼區別了。到時候朝廷想收回的話也會相當容易。
雲風有些得意地說道︰“父皇，都說了這是恩！皇恩浩蕩主打的就是公平！給所有諸侯的子嗣一個公平的機會！”
此刻皇帝都不由感慨，雲風苟的時候是真苟，成天想著推卸責任。
一旦認真起來，這毒計也是真毒啊！
“既然你早有算計那我就不再多說！”皇帝沉吟片刻後說道，“待北巡歸來之日便是我宣布立你為太子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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