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路明非一個人享受著夜宵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坐在了他旁邊。
路明非扭頭看去，來人是楚子航。
“師兄，你怎麼在這里？”路明非有些疑惑。
楚子航是住諾頓館的高級人才，就算是想吃夜宵，那也是有諾頓館配備的廚子準備，怎麼會和他這樣的衰仔一樣來吃食堂呢。
“怎麼就你一個人呢？芬格爾呢？”楚子航問道。
“他出去實習了，熬了這麼多屆，他終于是要畢業了。”路明非一邊往嘴里塞著牛排一邊說道。
“而且他就算是在的話，估計也不會想和我吃這一頓吧。”
楚子航看了一眼路明非桌子上的菜，一份牛排，一份蔬菜沙拉。
對于芬格爾那種熱愛炸雞和醬肘子的人來說，這一頓確實是有些寡淡了。
“所以，你點兩份夜宵是在緬懷他嗎？”楚子航問道。
“我很想這麼說，這顯得我人情味重點，但是事實上是因為一份不夠吃。”路明非一邊扒拉著沙拉一邊說道。
“師兄，你來點嗎？今天的牛排味道很不錯。”路明非邀請道。
楚子航搖了搖頭，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路明非身上。許久，他開口問道︰“你最近還好嗎？”
路明非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說︰“我挺好的呀，能吃能喝能睡。”
楚子航皺了皺眉，他總覺得路明非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他的目光落到路明非身上，他身上有著汗漬，呼吸呈現出一種運動後的不均勻。
“你去訓練了？”楚子航再一看路明非吃的東西，那些東西和他平時訓練控制體重吃的差不多。
“啊，被師兄你看出來了啊。”路明非表情有些尷尬，就像是一個被老師抓到偷師的學徒。
“是因為姜明的事情？”楚子航說道。
他能夠感覺到，路明非好像自從上次北京地鐵站事件之後就發生了某些改變。
這種改變在姜明叛逃之後也有過，但是這一次更加明顯了。
楚子航就是路過看到路明非在食堂里才進來的。
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太尋常的點，按照原本路明非那種性格，就算是想吃夜宵，也是會點學校食堂的外賣直接送到宿舍門口的。
“也沒有吧，師兄。”路明非笑了笑。“我一個S級，訓練也不算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吧，現在姜明不在了，我作為唯一的S級總是要扛起卡塞爾學院的大旗吧。”
路明非主動提到姜明，似乎是希望打消楚子航的想法。
雖然，這種想法被說破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他還是覺得尷尬。
似乎他路明非就是這種人，哪怕現在變得不同了，變得優秀了，也習慣性地把自己藏在角落了。
歸根到底，這是他對于自我的一種保護。
因為，他知道姜明是怎麼回事，或者說，通過姜明，他再一次意識到了自己的特殊性。
哪怕現在沒有顯現出來，但是路明非在心中始終認為自己是一個和姜明一樣的怪物。
而怪物一旦顯現出自己的特殊性之後，就沒有辦法繼續在人類社會中生活下去了。
“好吧，你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見他這麼說，楚子航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路明非看向楚子航離開的背影，不自覺地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叉子。
……
路明非走在一望無際的冰原里。
他知道自己又進入了夢境，但是這一次的夢境似乎不是由老唐發起了。
因為他看到了那個坐在冰面上正用黃金瞳看著他的死小孩。
路明非有些哆嗦地走到路鳴澤面前。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夢境卻真實的令人發指，那種踏上冰面的感覺，那種刺骨的寒風，讓路明非真實地感覺到了寒冷。
“你叫我來這里干什麼？”路明非問道。
“哥哥，要和我做交易嗎？”路鳴澤開口直接問道。
“你神經啊，我沒事和你做什麼交易啊，嫌棄我四分之一的生命嗎？”路明非說道。
他看著面前平靜的湖水，以及路鳴澤放在水面上飄飄蕩蕩的魚竿。
“有什麼話就快說，我沒有興趣在夢里和一個小屁孩釣魚。”
“唉，因為這一次發生了變故，導致想讓你和我完成交易都變得困難了呢，那個多出來的人對命運的撥動有些過了。”路鳴澤嘆了一口氣。
“什麼叫多出來的人，你在這里神神叨叨些什麼啊。”路明非疑惑不解地看著路鳴澤。
“那哥哥你對這樣的冰原會不會感到熟悉呢，畢竟哥哥你就是出生在這樣的冰原上的啊。”
路明非看著他奇怪的樣子，莫名其妙地有些心慌，“你在說什麼，我明明是爸爸媽媽的孩子，怎麼可能出現在冰原上啊，如果你叫我來就只是說這些胡話的話，那就趕緊放我出去。”
“哥哥，不要著急啊，我還是想要再問一次，你真的不和我交易嗎？”路鳴澤繼續說道。
“不，我命沒有那麼多。”路明非轉身就要離開。
他並不知道到底怎麼樣才能夠出去，但是還是希望通過這樣的舉動表明自己的態度。
“那如果這個交易，能夠讓你知道你和姜明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路明非猛地停住了腳步，但是最終還是從口中吐出了兩個字，“我不。”
“好吧，那哥哥你要記住哦，是你今天拒絕我的，有一天，當你想要和我進行交易的時候，或者想要力量的時候，很可能都沒有這個機會了。”路鳴澤一邊說著。
四周的場景正在如同積雪一般消融。
“無論什麼時候，你要記住，當你放棄自我的存在的時候，你就將會觸踫到這個世界的真相了，到那時候，你就再也不能以人類的身份活著了。”
但路明非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宿舍的天花板。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路明非坐在床上，想著路鳴澤的話。
那些話讓他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但是他卻不敢去承認那個猜測。
他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但是他的內心卻告訴他，他看到的很有可能是一部分真相。
而路鳴澤的話卻又讓路明非捕捉到了一個信息，什麼叫做多出來的一個人。
那個人是誰？如果我找到 的話，是不是也就意味著，他能夠看到真相了。
喜歡龍族︰第六對雙生子對雙生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