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商陸的意識再一次來到了那片水中。
“你和我交易只是為了救一個女人？”那雙眼楮依舊用莊嚴的聲音說道。
“什麼叫一個女人？那是我老婆。”白商陸反駁道。
眼楮似乎被他的回答弄得有些懵，沉默了一下。
“這有什麼區別嗎？”
“那區別可就大了，”白商陸看著那雙眼楮，用著一種自傲的語氣說道，“那是我老婆，她可漂亮了。”
“好吧。”眼楮有些無奈地說道。
“那我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生命嗎？”白商陸問道。
“每個人付出的代價都是由我來定的，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若是答錯了，靈魂就要被我永遠囚禁在這里。”眼楮說道。
白商陸听到眼楮的話，這絕對是比死亡更加恐怖的代價。
精神被囚禁在劍中，卻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了意識，成為斷龍台中活靈的一部分，真正的永世不得超生。
“我能問一下之前活下來的人都回答了什麼問題嗎?”白商陸希望能夠得到一些參考。
對于白商陸的疑問，眼楮耐心地解答。
“最後一個活著離開這里的是一個女孩，她回答的問題是，當觀察者消失的時候，被觀察的世界是否一並消失了。”
白商陸听到這個問題，一頭霧水，他一個初中學歷畢業的人，連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都听不懂，更別說回答了。
就像趙旭禎說的，誰又能保證這個世界不是一場夢境呢。
那麼如果夢醒時分，這場夢境中的一切是否還作數呢，又或者說，這一切是否還有意義呢？
白商陸不知道答案，如果眼楮問道問題都是這種的話，那麼他想自己今天應該是走不出去了。
不過也好，他本來就是去救姜蔻之的，也沒想過自己能活著離開，至少他的目的是達到了的。
而且在這生命最後的時刻，他也知道了姜蔻之也是愛他的，那麼用他的命去換愛的人自由，想來也是值得的。
“你問吧，我準備好了。”白商陸認命一樣地說道。
“听好了，我的問題是，一加一等于幾。”眼楮緩緩說道。
白商陸瞬間瞪大了眼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天空中那雙金色的雙目。
他想過眼楮問什麼高深的哲學問題，但是沒有想過他會問這樣一個問題。
又或許，是這個問題本身就是一個哲學問題。
問題的答案里，一加一絕對不會等于二，那麼會是三嗎？
白商陸不知道什麼是正確的，或許以他貧瘠的認知，怎麼回答都是錯誤的。
所以他最後從嘴里吐出了一個數字，“二。”
“回答正確。”
白商陸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說，回答正確，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下一刻，白商陸的意識就黑了下來。
水面再一次蕩起波紋，一個男孩出現在了這里。
“你現在滿意了吧。”金色眼楮看著男孩說道。
“為什麼？”姜明看著他有些不解的問道，他並沒有對眼楮進行干涉，他只是準備在眼楮對白商陸下手的時候逼退活靈，將白商陸的精神救下來。
他現在是用婆娑世界的言靈領域強行對接了斷龍台中的意識空間，將自己的精神傳了進來。
活靈自然知道姜明在說什麼，“沒什麼，只是覺得他還挺有意思的，而且我心情好，把他囚禁在這里對我又沒什麼好處。”
活靈說得很是隨意，他不是那種只有嗜血本能按照設定好的程序運行的活靈，他更像是一個獨立的精神意識。
姜明看著天空中那雙金色的眼楮，那純金的顏色只會屬于尊貴的次代種，姜明在這漫天星辰中感受到了磅礡的言靈之力。
但是，很顯然這不是四大君王中的一個，龍族的初代種也不止四大君王。
可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能夠把一個初代種殺死，然後將他的精神煉作煉金武器的活靈呢？
姜明覺得，即使是身為青銅與火之王的諾頓也絕對做不到這樣的事。
“你不仇恨人類嗎？”姜明問道。
“仇恨人類？”活靈輕笑了一聲，“那你呢？你仇恨人類嗎？”
姜明看著他，沒有說話，對方已經看出來，他並不是普通的人類。
“你不用回避我，我能感受到你權能的氣息，原本我最仇視的人應該是你的，但是我待在這里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從太古年間開始，我的精神就被禁錮在這里，仇恨對于我來說早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活靈淡淡地說道，
“更何況，那些會盲目仇視人類的只有那些听到了召喚的低等族裔而已，對于我們這等高貴的存在來說，仇恨人類沒有任何意義，我們想要的，或者說龍族想要的只是曾經屬于我們的，這個世界的權柄。”
“仇恨，這終究不是屬于龍族的東西，龍族只有復仇的意志，而沒有無用的仇恨。終有一日等你找回完整的自己的時候，你也會知道仇恨從而不是那種盲目而無用的東西。”
活靈說完這句話之後，姜明便意識一黑，而後就回到了現實中。
那片空間終究是為活靈所掌控的領域，擁有著次代種的強大精神，除非姜明強烈反抗，否則活靈便可以將他排斥出來。
“可以了。”姜明對著姜蔻之道。“白商陸算是活過來了，只需要補充完虧空的體力就可以醒過來了。”
哪怕活靈沒有收取白商陸的生命，使用這種層次的煉金武器也不可能完全沒有代價，白商陸的體力已經完全被掏空。
可能要休養個一天才能醒過來。
不一會兒，船就靠了岸。
“你知道趙旭禎的房間在哪里嗎？我想他那里應該有我們需要的東西。”姜明向著周敏皓問道。
“我想姜總應該知道。”周敏皓看著姜蔻之道。
姜蔻之聞言將趙旭禎住的酒店房間告訴了姜明。
姜明便和眾人分開，帶著李汐羽去趙旭禎住的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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