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行走在巨大的青銅宮殿中，這是他的夢境。
數根青銅立柱將大殿撐起，立柱上雕刻著龍文。
這個夢境並不是由他構築的，構築它的人是姜宓。
在他獲得了諾頓的完整的青銅與火之王的權能之後，他就會不定時的在夢中被拉入這里。
在這里，他和姜宓一起研究諾頓留下的煉金術。
諾頓在與他戰斗時，隨手便能夠煉制出煉金武器。
理論上，繼承了諾頓金屬和火焰權能的他也能夠做到這一點。
但是，這一點的前提是，他必須熟練的掌握煉金術。
煉金術和科學一樣是一種知識和技術，它並不是與生俱來的權能。
否則龍族的煉金大師也應該有康斯坦丁的一席之地，但是事實上並沒有。
煉金術是龍族依據自身對于自然規則的理解創造出來的一種文明的表現形式。
它與言靈之力共同構成了龍族文明的兩大支柱。
所以，為了更好地使用諾頓的權能，同時解決自己在戰斗時沒有武器的困境，姜明便開始學習當初在諾頓的書房中記下的那些煉金術資料。
姜明看向大殿之中的立柱，諾頓對于煉金術的最本質，最深層的理解都陳列于此了。
在桌案前，姜宓一改往日的裝扮，穿著黑色繡著朱紅色曼珠沙華的宮裝長裙，袖口和領口處皆繡著金邊。
她正用手撐著腦袋，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姜明。
“以我現在對于煉金術的理解，應該足以在戰斗中快速構建出煉金武器了吧？”姜明問道。
“在你的理解中，煉金術僅僅是能夠用來鍛造煉金武器嗎？”姜宓問道。
“龍族的尼伯龍根也是以血統為依托，統籌言靈之力和煉金術構築出來的。”面對姜宓的疑問，姜明回答道。
“還不夠，煉金術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是比言靈之力更加高級的東西。”姜宓搖了搖頭說道。
“煉金術體現的是龍族對于天地，對于進化的理解。就像那本《翠玉錄》一樣，看起來只是蘊含的是煉金術的規則，其實暗示的是進化的終極。”
“《翠玉錄》？”姜明上過學院里的煉金術課，《翠玉錄》作為煉金術領域極具神秘色彩的傳世之作，姜明自然是听說過的，也看過它的原文。
但是，現在姜宓卻說這本書暗示了進化的終極。
“下如同上，上如同下；是為太一。”姜宓開口緩緩說道。“這便是所有龍族進化的終點。”
“什麼意思？”姜明並不理解這句很抽象的話。
“龍，只有升于高空之後再落下，最後才能夠重新登頂，化作完整的自己。”
姜明皺著眉頭看向姜宓，他還是體會不到姜宓的意思。
什麼叫做完整的自己？是像王座上的雙生子那樣吞噬掉另一個嗎？
那升到高空之後再落下又是什麼意思？又該如何重新登頂。
姜明看著姜宓的眼楮，但是對方卻沒有任何要進一步解釋的意思。
“有一天你會知道的。而且這也不過是龍族進化的一個方向而已，從來沒有人走通過，哪怕是黑王，也並不是進化的盡頭。”
姜宓頓了頓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學會了如何鍛造煉金武器了，那麼接下來就掌握如何構築尼伯龍根吧。”
雖然姜明現在的煉金術不可能和諾頓相提並論，但是煉金術這種東西，只需要知道一個原理。
其余的，和這個世界上任何一種技術一樣，需要的是經驗的積累和不斷地創新。
而且，擁有諾頓的心得的他，終有一日可以成為如諾頓一般的煉金大師。
“我也能夠構築尼伯龍根嗎？”姜明有些疑惑。
“為什麼不可以？”姜宓反問道。
“便是那些血脈斑駁的三代種四代種都可以構築尼伯龍根，你為什麼不行？你的血統可不是那些奴僕可比的。”
“那為什麼超級混血種不可以？”
在姜明看來，諸如S級那種超級混血種，某些個例的血統甚至要比三代種四代種強，但是也從未听說過有哪個混血種能夠構築尼伯龍根的。
“因為構築尼伯龍根需要的不僅僅是血統，更多的是對于煉金術的理解，還有最重要的是充足的言靈之力。”
“而混血種連同時使用復數個言靈都做不到，哪怕血統再高，無法持續使用言靈之力也就無法構築出尼伯龍根。”
姜宓又抬了下眼皮，看了看姜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但是，你不一樣，你可以持續地使用言靈，在理解了煉金術構築尼伯龍根的原理之後，就足以構築出尼伯龍根了。甚至在混血種中也並不是沒有人通過某些投機取巧的方式，也可以構築尼伯龍根。”
“我知道了。”姜明點了點頭。“那我需要從哪里開始學起？”
姜宓靠在桌案上，手指向著一根青銅柱一指，其上的一段龍文亮起了熒光。
“去看那一段，有什麼不懂的就來問我。”
姜明向著那根青銅柱走去，與其他混血種完全不同，龍文對于他來說完全不是一種生澀難懂的文字。
無論是龍文還是龍語，他的血脈都會本能地將其中的意思告訴他。
他只會出現理解上的困難，而不是閱讀上的困難。
但是，諾頓在煉金術上的理解絕對是黑王之下最為深刻的，而他的筆記幾乎都是煉金術中的上層建築。
至于那些地基幾乎看不到，所以對于姜明來說相當于是一部艱澀難懂的工科著作。
所幸有姜宓在一旁為他答疑解惑，不至于一點進度都推不進去。
但是，這種近乎于醍醐灌頂的方式也是有極大的好處的，在這樣的過程中，姜明在煉金術的理解上進展迅速。
與青銅與火之王的權能相互配合，幾乎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將姜明推成一個煉金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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