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新年好呀！”
年夜飯吃完，沈沅對著她爹伸出手，意思不言而喻。
“喏，拿去。”
沈沅美滋滋接過紅包，“謝謝爹，祝您身體康健，官運亨通！”
給了女兒，沈耘又掏出三個紅包，“來，汐汐，瑛娘，這是你們倆的。”
沈汐與沈沅一樣，接過紅包，說了兩句吉祥話。
但何瑛卻很意外，沒想到自己居然有兩個紅包。
“快拿著，一個是你的，一個是給你肚子里的孩子的。”
“爹，那我……”沈肅一臉期待，剛剛看見他爹拿了三個紅包出來，他還以為有自己的一個呢。
“少不了你的。”沈耘又拿出一個紅包給兒子。
“滿滿過來，翁翁這里也有紅包。”何鑒之從寬大的袖口里掏出一把子紅包，不僅是沈沅沈汐這樣的小輩有，連何父何母都有，在場的只要是晚輩，都有紅包。
何父也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了，還能收到爹給的壓歲錢。
“今年我高興，這點壓歲錢算什麼。”
今年過年，何瑛應該是收獲最多的人了，家里人都給她準備了雙份兒上紅包，一個給她，一個給孩子，就連沈沅和沈汐，也給嫂子肚子里未出世的佷女或是佷子準備了紅包。
“哥哥，嫂子，你們要不要先給孩子取個小名呀？這樣說話的時候，就能叫他/她的小名了。”
沈沅現在每次跟孩子打招呼，都得說兩遍，一次叫小佷子，一次叫小佷女，以示她這個做姑姑的公平。
“小名…不如滿滿你來取一個吧？”何瑛笑著看著沈沅，又轉頭看沈肅，“夫君，你沒有意見的吧？”
沈肅沒想到，大名輪不到他取就算了，現在取小名的資格他都撈不著了……
“我當然沒意見，滿滿，好好取啊。”
“那當然。”
沈沅瞬間感覺到責任重大，在心里思索小佷子小佷女應該叫什麼好。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她，想知道她究竟能給孩子取個什麼樣子的小名。
沈沅正想著，正好听到外頭有爆竹的聲音，“除夕迎新歲，不如就叫歲歲吧。”
“歲歲…好，就叫歲歲。”何瑛摸了摸肚子，柔聲道，“歲歲，這是小姑姑給你取的名字，喜歡嗎？”
說完，何瑛就發覺肚子被輕輕踹了一下，“歲歲動了！滿滿，看來歲歲很喜歡這個名字呢。”
听說孩子動了，沈肅都顧不得大家都在這兒，立馬蹲下去貼在妻子肚皮上，邊听還邊說話，“歲歲，跟爹打個招呼！”
何瑛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在場大家也沒人笑話沈肅，年輕人嘛，第一回當爹都是這樣子的。
“滿滿這名字取得極好，過來，翁翁再給你一個紅包。”
沈沅拿著紅包，一臉疑問，“翁翁，您怎麼還有紅包？”
“咳！數錯人了，多包了一個。”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笑起來。
除夕夜，照規矩得守歲，不過沈老夫人，還有何老太爺，他們年紀大了，可沒那個精力一夜不睡。
今夜，沈家本來是要留何家三人在沈家住下的，不過他們堅持要回去，吃過了年夜飯，又待了一個多時辰，就回了何家。
過了亥時，沈老夫人也熬不住，先回去睡覺了。
沈耘便開口，對兒媳道︰“瑛娘也別守了，你還懷著身孕，要好好歇息的，讓肅兒陪你回去睡吧。”
“爹，我自己回去就行，讓夫君在這兒吧。”
何瑛听沈肅說過，說公公每次過年，都會跟過世的婆婆說說話，每次說完話，心情都會有些不好，她想著讓丈夫在這兒陪著，應該會好受一些。
除夕這日子，萬家燈火，闔家團圓，沈耘確實會更想念妻子，不過這麼多年，他也習慣了。
過了子時，沈耜夫妻倆也熬不住去睡了，沈汐也跟父母一塊兒回去了。
現在，屋里就剩下沈耘他們一家三口了，“肅兒，滿滿，跟爹去給你們娘上柱香。”
兄妹倆很快站起來，跟在父親身後去書房，給母親上香。
“這畫……”
沈肅一進內室，就看到了母親牌位旁邊掛著的畫像，畫像上的母親，還是他記憶中的樣子。
“這是滿滿畫的。”
“滿滿，你也是做夢夢到的？！”沈肅十分激動。
沈沅點點頭，“對啊，之前我夢到就畫下來了，娘跟我說她現在就住在這兒，你為什麼要說也，難道……？”
沈肅興奮地點頭，“我也夢到了，娘跟我說讓我好好讀書，還說她求了神仙，保佑我一定高中。”
沈肅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怕說出來就不靈了，所以之前都沒敢說。”
沈耘有些嫉妒了，怎麼兒女都能夢到，就他夢不到，看來他得跟妻子好好念叨念叨了。
“娘，您別忙活了，天天求別的神仙也不好，到時候把人情…不對……把仙情用完了怎麼辦？我和哥哥還有爹會好好過日子的，我們自己努力。”
听到妹妹的話，沈肅也趕緊跪下，“是啊，娘，兒子會好好學的，不辜負娘的期望。還有，您兒媳懷孕了您知道吧？也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要不麻煩您今晚再托個夢給兒子？”
話音剛落，沈肅的頭就被拍了一下，“男孩兒女孩兒生了不就知道了，天天讓你娘托夢，她多累得慌。”
沈沅接著對牌位絮絮叨叨，“娘，您有什麼想要的，你那兒沒有的您就告訴我，女兒給您燒過去，話本怎麼樣？爹說您也喜歡看話本，京城又出了好些有意思的話本，改天我去買回來燒給您。再燒副牌九給您，您要是閑了，就跟過路的神仙們推推牌九。”
“瞧瞧你妹妹，多懂事。”
“讓娘推牌九就叫懂事啊？”
跪累了，沈沅就換了個姿勢坐下來，從懷里拿出一個紅包。
“爹，娘，這個紅包是小謝大人給我的，一千兩銀票！你們說我能收這麼多銀子嗎？”
沈耘還沒說話，沈肅噌的一下跳起來。
“不能收！無親無故的怎麼能收這麼多！”
沈耘把兒子推開，對女兒道︰“收下吧，大過年的壓歲錢也沒有還回去的道理，他也是晚輩，改日爹包個大紅包給他就是了。”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沒用，娘都同意了。”
“娘什麼時候同意的？！沈滿滿，你可不能瞎說。”
“騙你是小狗，娘就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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