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一個頭兩個大，解釋了半天才解釋清楚這不是什麼賄賂，而是……
然後沈肅就生氣了，半天哄不好的那種。
“這麼大的事，你居然瞞著我，太不像話了嗎。”
沈沅縮著脖子，弱弱地替自己辯解，“我這不是跟你說了嗎？”
“這都多久了才說，你怎麼不干脆等你們成親了再跟我說。”
“你每個月才回來幾天，我忘了嘛，對不起哥哥。”
“哼！”
後面的對聯，沈肅也不要妹妹幫忙了，他傷心了，從現在開始他要做一個冷漠的哥哥。
沈沅沒辦法，只好去了祖母院子里，將嫂子叫出來，然後跟她說了這事兒。
“嫂子，你幫我哄哄哥哥吧，他好像真的被我氣壞了。”
何瑛安慰沈沅，“沒事，我去跟他說說。你哥小孩子脾氣，一會兒就好了。”
兩人去了剛剛貼對聯的地方，但是四處都沒找到沈肅在哪兒，問了下人才知道，他去書房找爹了。
“哥哥肯定是去質問爹，為什麼不告訴他了。嫂子，我沒說你也知道這事兒，哥哥問你你就說你不知道，不然我真怕他難過到離家出走。”
沈沅猜得沒錯，沈肅這會兒是正在“質問”他爹，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情，家里人都沒人跟他說一句。
他是在國子監，可國子監也在京城又不是千里之外，但是他什麼都不知道，之前妹妹受傷的事，也是他回家才听說，都沒人傳信去告訴他一聲。
“事情又沒定下，才剛有一撇罷了，兩家人又沒說就要定親，還早著呢，你祖母你大伯父他們都還不知道呢。滿滿是個姑娘，這種事大喇喇地講，總是不好的嘛。”
“可我是哥哥，就應該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正說著，沈沅在外面敲了敲門，看見她進來，沈肅氣得轉過頭去不看她。
沈耘對女兒擺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示意讓她自己哄哥哥。
沈沅只好使出小時候的招數，上前抱住她哥的胳膊撒嬌，“誒呀哥，對不起嘛，我以後什麼事都第一個告訴你，什麼都不瞞著你了。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生氣嘛，爹說他當年跟娘好的時候，舅舅差點就把他揍了呢，我想著當哥哥的都這樣，我也是怕你生氣，想找個合適的時候，好好跟你說嘛。”
“而且我也是害羞不好意思說嘛，哥哥你就別生我氣了，這大過年的，生氣不好。”
哄了許久，沈肅才松口，“大過年的，我不跟你計較了，你保證沒有別的事瞞著我了？”
“額……”沈沅遲疑了，瞞著的事兒吧，還真有，你瞧瞧這事兒整的。
沈肅看她遲疑了，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了，“還有？！”
沈沅給她爹遞了個求救的眼神。
“咳，這事兒我來說吧，是我叫滿滿瞞著的。”
“……就是這樣了，這事兒滿滿一開始就告訴了爹一個人，爹不是不信你，但是這事兒不小，告訴你也是怕你有壓力，而且這種事，那時候就是爹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爹跟你道歉。”
“我也道歉，哥哥對不起。”
這件事太匪夷所思，沈肅听完後都沒心思再對之前那件事兒生氣了，什麼謝回還是謝來的，都被他拋到腦後了。
“難怪你上次去國子監，看見趙祭酒之後就不高興了，是不是他想了什麼齷齪的東西？”聯想到趙汝明犯的事兒，這個不難猜。
沈沅點了點頭，“不過這事兒過去很久，我都忘了。”
沈肅現在才知道這件事，有種一肚子氣沒地方發的感覺，沉默了半晌才開口，“以後少用這個能力，听了那些惡心的東西，你自己也不高興。”
“我知道了哥哥，其實惡心的也不多，有的還挺有意思的。”
“比如？”
“比如王尚書的兒子是斷袖這事兒啊……”
“爹，我就說讓你把這丫頭的話本都收了！”
“不可以！”
看到兄妹倆又鬧騰起來，沈耘也著實松了一口氣。
……
今日除夕，昭明帝又早早說要舉辦家宴，讓康樂郡主一家人也進宮去，一起吃年夜飯，當今聖上還是皇子時，一開始並不起眼，不是嫡子，母親也不受寵，自己也不是先帝最寵愛的孩子。
那個時候有幾個皇子爭太子之位爭得厲害，他這個不受寵的也無人在意，反倒讓他韜光養晦，最後在其他人斗得幾敗俱傷後，才開始嶄露頭角。
現在，當今聖上的那些兄弟們，死的死，貶的貶，要麼就去了封地，老老實實夾著尾巴過日子。
姐妹們也都嫁了出去，當今沒有同母的親姐妹，異母的姐妹他也不放在心上，因此說是家宴，其實除了他自己，和皇後妃嬪，還有皇子公主們，就只有康樂郡主一家人了。
宴席擺在宮中的摘星閣上，在這兒，可以越過宮牆，看到京城中的煙火。
康樂郡主一上去，看到里頭樣子就驚住了，皇後跟賢貴妃竟然坐在一塊兒說話，瞧著很是和睦。
“康樂，有期，你們來啦，快來坐，不必行禮了。”
皇上看見妹妹和外甥，很是高興，至于妹夫……禮不可廢。
“康樂，坐我這兒來。”皇後招招手，讓康樂郡主過去。
“多日未見，康樂郡主怎麼還越來越年輕了，再這樣下去，跟咱們都差輩兒了。”
賢貴妃這一句話，差點沒把康樂郡主嚇死，而且這話還不是假奉承，郡主看到她的笑容，竟然真的頗為真誠！
往日賢貴妃見到她，連個表面客氣都是沒有的，何時這樣過。
以前她跟皇後更親近些，而且賢貴妃還懷疑過皇上對她有什麼意思，因此年輕的時候，還常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楮不是眼楮的呢……
這是，怎麼了？
康樂郡主看向皇後，沒想到皇後笑了笑，附和起賢貴妃的話來。
“可不是嘛，康樂在宮外自由自在，郡馬爺又是個疼媳婦兒的，家里頭沒有亂七八糟的事兒，又有有期這麼乖的兒子，什麼煩心事兒都沒有，這人可不就顯得年輕嘛，她跟咱們可不一樣。”
“沒錯沒錯，姐姐說的有道理。”
皇後這話說的聲音不小，屋子里一下子安靜下來，眾人都下意識看向皇上。
被內涵到的皇上︰……
無辜的大皇子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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