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女子,確實有種別樣的氣質。
西瓜雖然手纏著自家大哥,眼珠子卻恨不得能在多長出幾個。
沈長生的目光不斷游走。
跟少女眼神中的貪婪不一樣。
沈長生的眼中清明一片,冷靜的審視著樓中每個姑娘。
只有抓住王府世子,才能釣出王府中的大宗師境高手。
想想要接近王府世子,還得從其貪戀美色處下手。
掃了一圈,這樓中的盡是一些庸脂俗粉。
別說那見慣了美姬的仿佛世子。
就是那頗有資產的大肚子老爺都不會選擇這在下面接客的姑娘。
一個戴著綠帽子的龜公路過。
被沈長生扯住胳膊。
龜公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算得上極品的李西瓜。
緊接著就湊著笑臉客氣的問道。
“這位爺,有什麼吩咐?”
沈長生開口問道。
“我見這下面的姑娘姿色平平。”
“你們這還有更好的嘛?”
龜公快速掃了一番沈長生的衣著配飾。
干這行的,從衣服搭配上就得看出客人家中是何層次。
沈長生這身穿在他身上雖然氣度極佳。
但是也並非是什麼名貴的料子。
感覺能夠得罪的起,龜公擠出笑臉回道。
“這位爺,您來的不巧!”
“咱們樓今天為世子舉行花魁選舉!”
“頭牌姑娘們並不接客!”
開門做生意,龜公也沒有說的太絕。
又補了一句。
“但是如果公子想要找頭牌小酌一杯,也是可以的!”
說著便把腰間的冊子雙手遞了上去。
沈長生打開冊子一看。
上面標注的都是一些不知名的酒水。
名字取的仙氣飄飄,仿佛不是供給這人間客。
價格也是貴的夸張。
一壺的價格,可能外面的販夫走卒要足足攢上幾年。
西瓜好奇的把腦袋湊了上去。
更是被嚇得眼珠子瞪大。
隨後見到自家老大盯著自己看。
西瓜立馬松開沈長生的胳膊,一個後跳拉開了距離。
雙手護在自己的胸前,不斷的搖著頭。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吃飯的錢都要不夠了,你還想掏家底嫖娼嗎?”
見少女誤會自己,沈長生的眉頭皺了皺。
而那個龜公听了這話,心中更是鄙視至極。
虛偽的掛著笑臉,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沈長生手中的冊子。
沈長生有些無奈,剛想要給少女解釋一下。
就听到翠鸞閣門口有個少年的聲音吵吵鬧鬧響起。
“干嘛?”
“干嘛?”
“什麼狗屁選花魁,難道我問我姐拿幾兩銀子也不行嘛?”
“我跟你說,趕緊叫別沐晴下來見我!”
“要不然我可要當著你家的客人!”
這時。
從翠鸞閣二樓急急忙忙跑下來一名女子。
女子衣裙飄飄如二月紅葉。
繡工精湛,一看便不是凡品。
眉目清秀溫婉,像是初春還未綻放的荷花。
一看便不是這邊塞土生土長的姑娘。
如此含蓄水靈,男人嘛紛紛小聲議論這怕不是自江南來的雀兒。
白皙的皮膚,額頭中心還生了顆紅色小痣。
這長相可把西瓜給饞的哈喇子直掉。
一邊看著還不忘一邊扯了扯自家大哥的衣袖。
“大哥,你快看,有美女哎!”
女子來到那少年身前。
臉上帶著焦急,有些責備的說道。
“天兒,你不在家練劍,怎地跑來這兒鬧事!”
看到女人,猿行天先是好似有些不忍愧疚。
隨後又堅定起來,變成了嫌棄的皺眉。
“沒錢買那淬骨的藥材,我還練什麼劍!”
“我在家練劍如此缺少銀兩!”
“你怎地還能置辦這一身行頭,快快脫下來當了。”
兩人的對話立刻引得周圍人的低聲議論。
有常客給身邊之人解釋道。
“這倆人本是一對師姐弟。”
“躲避追殺才來到咱們這安南城。”
“那男的成天說自己師傅是個劍仙,什麼的。”
“那女的,是為了供自己師弟練劍才自願靠在這閣中的。”
如此狗血的故事,使得身邊好友驚呼。
“哎呦,這世間還有如此傻的女子?”
“嘖嘖嘖,這腰肢,這身段!”
“你我二人攢上月余銀兩,來個雙龍戲鳳如何.....”
听到周圍人的議論,女人一把拉著自己的師弟就往樓上走去。
一邊走一邊小聲的解釋著。
“今兒是為王府選花魁。”
“這衣服算是租借給我的,每日十兩銀子!”
“我如果選上了,以後就是王府的人!”
“就再也不用愁你的修煉了。”
一邊說著,一邊已將自己師弟拉進了二樓的小閣中。
早就注意到這對姐弟的沈長生,給了李西瓜一個眼神示意跟上。
收到自家大哥的眼神,西瓜的小臉上露出壞笑。
一個大宗師,一個宗師。想要偷偷潛入一家妓院的二樓,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閣樓外,宣紙糊的窗戶被插了兩個洞。
沈長生站著,李西瓜蹲在下面,兩只眼楮窺探著屋中。
“十兩!???”
猿行天一把甩開了自家師姐的手。
臉上略帶癲狂的憤怒清晰可見。
眼楮通紅,作勢就要來扒女人身上的衣裙。
“你快給我退回去!”
“你怎地如此不懂得節儉?”
“你以為你是黃花閨女嘛,還想進王府?”
“你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被玩過後就會被丟出來!”
“快快脫了,去把銀子還回來!”
別沐晴仿佛被不認識這個眼前本該熟悉無比的男孩。
一把把少年推開,被冰冷的話語刺激的滿眼含淚。
“天兒,你怎地能這麼說師姐!”
看著有些激動的女人,少年仿佛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妥。
不想失去眼前這棵搖錢樹的他。
又開始打起了感情牌。
裝作懊悔的捶了一下屋中的柱子。
“哎!”
“都是我沒用,練不成承光劍。”
“沒辦法給師傅他老人家報仇!”
“現在連十兩銀子的鍛骨草都買不起!”
見少年自責的模樣,別沐晴心中也有著不忍。
少女口中的師父,正是自己的父親。
而這少年則是父親收的弟子。
自己生來就沒有練武的天賦,這輩子小宗師都無望。
但少年不一樣,父親曾經親口稱贊過少年是顆大宗師的苗子。
如今這般,女人心中淒涼無比。
看著自責的師弟,別沐晴默默的摘下來手上的玉鐲。
也是她渾身上下唯一的配飾。
“天兒,你把這個當了,去買鍛骨草吧。”
少年見到玉鐲眼楮一亮。
一把就從女人手中搶過玉鐲。
臉上重現了笑容。
“好,那師姐你保重。”
“我這就去練劍了!”
小閣外。
沈長生正死死的抓著李西瓜的手腕。
而李西瓜則是張牙舞爪的掙扎著。
一邊掙扎,一邊嘟囔著。
“媽的,我去砍死這個死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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