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都、都是誰告訴你的？”
這下，婀靈再也無法裝傻下去，她顫著聲兒，渾身發冷，感覺自己像是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一樣，像個神奇的玩意兒接受著來自他的打量。
“沒有誰。5階的獸人，相應地會覺醒不同的異能，你知道我的異能是什麼嗎？”
他頓了頓，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是讀心。你心里想著什麼，我全都知道。”
難怪，難怪那時墨凜總給一種他能看穿自己心事的感覺，明明很多事情並沒有說出口，他卻能準確地捕捉到自己的心思。
原來是異能的作用。
不過，在原劇情里，她記得墨凜很晚才覺醒了異能啊。
難道是因為她給他吃了小乖的靈晶讓他提前升階了的原因，導致異能的覺醒也提前了？
婀靈按下疑惑，強裝鎮定地看著他，手指卻漸漸攥緊。
“所以呢？你告訴我這些，目的是什麼？威脅我嗎……？”
但她幾乎不敢與墨凜對視視線，她怕墨凜會卑劣到利用她的秘密來威脅她達成什麼目的，那這樣，她好不容易攢下來的一點兒對墨凜的好感，會瞬間煙消雲散。
“不是的，婀靈。”
墨凜看向她的眼神卻滿是乞求，他趴在床沿邊，想去拉拉她的手卻卻不敢，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只想求你，不要消失好不好？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你，我會瘋的。求你……”
“我知道我過去犯下的錯，已經無法換回你的原諒，我知道我是罪有應得，我命不久矣，更不知道哪一天就會死。”
“就讓我一個人慢慢死在外面的爛泥里，偶爾能貪戀地呼吸一下有你的空氣，我就很知足了。”
“我不奢求你的原諒，只求你不要離開，如果你要去到另一個我永遠無法到達的世界，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不如，現在就死了算了……”
他卑微的乞求和近似討好的語氣，讓婀靈的心陡然一痛，攥緊的手指慢慢松開。
原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不會死的，也不能死。”她嘆了口氣。
“是因為我的身份嗎？你好像很擔心，如果一開始不對我好一點兒，以後就會被我殺掉。但你不覺得這個邏輯很奇怪嗎？”
“嗯？”
“你是我唯一喜歡的雌性，我想保護你都來不及，為什麼會殺你？我就算是自己死，也不舍得讓你受半分的傷害。”
“可這樣的話，如果你不和青清在一起，劇情就無法按照既定的安排進展，一切都會亂套……”
“按照你這麼說，那事情早就已經亂套了不是嗎？出現了一個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你，我也沒有按照既定的安排喜歡那個叫青清的雌性，還讓我知道了一切。”
婀靈被他的話堵得說不出應對的話來。
墨凜的話是對的。
現在她已經消除了會被主角團報復的威脅，可讓劇情發生崩壞就是相應的代價。
沒有什麼事情是兩者兼得的，她只能選擇一條路，但目前來說，她也已經毫無選擇，已經走歪的劇情，她不可能再掰正回來。
且不說墨凜和銀沉舍不舍得放下她，就是她，也已經有了私心。
平心而論，她如果真的非要為了兩者兼得將墨凜再度推出去，她心里就沒有一點兒不舒服嗎？
她不是一塊石頭，墨凜任勞任怨地照顧她的那些日子，為了守護他對她的愛寧願死掉也不願意找別的雌性的固執，都讓她鼻子一酸。
“墨凜，你為什麼，到這個時候還在替我想？你就不覺得很奇怪嗎？就不會對這個世界產生懷疑？當你發現你只是被人設定好的劇情里的一個角色，就不會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嗎？”
“不會。”
“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啊。你就在這里，我為什麼要懷疑？”
“婀靈，你說的什麼劇情，什麼男主，什麼女主，我不太懂，我只知道我愛你，別人，我都不在乎，我也不想和什麼女主在一起，如果非要在一起的話，我只希望那個人是你，只有你……”
他又自嘲地笑了笑，自暴自棄地癱在床上嘟囔︰“但我這輩子，應該都沒有機會了吧。”
看著他慢慢紅了眼眶，婀靈心里五味雜陳。
他怎麼能這麼傻啊？
傻的可憐。
“墨凜，你別胡思亂想，好好休息吧。”
婀靈不敢看他執著而深情的目光，怕自己被他的熾熱所融化，于是匆匆丟下這句話，就逃也似的走出木屋，一度渾渾噩噩，久久不能回過神來，直到玄溟喊她，她才反應來。
玄溟一直在門口等著，應該听到了不少東西。
幸好，沒看到銀沉。
一個墨凜就已經足夠讓她心煩意亂的了，要是銀沉也知道，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和收場才好，畢竟銀沉看起來可沒那麼好糊弄，人也很正經，只怕是會接受不了。
至于玄溟，她倒是不擔心的，他听得進她的話，好哄。
“溟，我跟你商量個事兒。”
玄溟淡淡地看著她，似乎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
“我應該，不會只接受你一個伴侶。”
雖然這是很理所應當的事情，但玄溟在听到後，還是不可控制地露出了難過的神色。
婀靈心一疼，趕緊拉著他解釋。
“但是，我、我最喜歡的還是你……”
“我沒辦法說服自己對別的雄性不管，我擔心長澤，我也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墨凜死掉，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專一的雌性，你……想罵我或者想對我發泄委屈，就說吧。”
婀靈拉著他縴細修長的手指，在心里把自己鞭笞了無數遍。
讓你當初招惹這麼多雄性，現在好了吧。
哪個都放不下，哪個都想要，真是個貪心渣雌！
玄溟眼眶見紅，他的沉默更是讓婀靈感到不安和慌亂︰
“溟，你別這樣看著我……你，你就說說話吧，你這樣，我害怕。”
她捏了捏玄溟的手指，卻被他反手扣住，他忍下眼淚，拉著她一路往回走。
“先回去，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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