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晚間,齊無憂特意交代蓮香和葛秋早點睡覺。
並讓梅雪守夜,負責把她們叫醒。
葛秋聞言,有些不理解,“娘娘,這是為何?今日本該奴婢值夜?”
齊無憂默默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這才坐了幾天宮女,怎麼適應的這麼快?一口一個娘娘,奴婢?
蓮香拍了拍葛秋的頭,教訓道,“之前我怎麼教你的?娘娘讓你去睡覺就去睡覺,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隨後又笑著看向齊無憂,“娘娘的安排一定有她的道理。”
說著拉著葛秋就退下睡覺去了。
殿內只留下齊無憂和梅雪。
齊無憂有交代一下,“我也睡了,你記得到點了叫我。”
梅雪點了點頭,給齊無憂掖了掖被角,“好,奴婢知道了。”
這另一邊葛秋好不容易帶著疑惑睡著,坎坎睡了兩個時辰,就被梅雪叫醒了。
葛秋不明所以,只得起身,卻見齊無憂何蓮香已經梳洗完了就等著她了。
然後葛秋迷迷糊糊就跟著齊無憂和蓮香出了鳳儀宮。
葛秋真是迷糊了,路上竟然也沒問這主僕二人要去干嘛。
直到陪著齊無憂站在御書房的屏風之後,葛秋還是懵的。
而安國公府這兩日都閉門謝客,眾人只當是他們傷心欲絕。
但是沒人知道,三更半夜,這一家人整整齊齊在後門就坐上了馬車,悄悄進了宮。
等到安家人到的時候,齊無憂和宣夜闌還有盧宇已經在等著他們了。
盧宇在,安家人倒是一點也不意外,畢竟這位可是陛下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
但,這小皇後怎麼也來湊熱鬧啊!
隔著屏風,安國公問道,“皇後娘娘也在?”
其實他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覺得大半夜小皇後這個年齡的小孩應該在睡覺。
要不是為了寧寧的安全考慮,安國公也不同意宣夜闌半夜審訊。
齊無憂尷尬笑著道,“是啊,我就听听。”
安國公這話,怎麼讓她生出了一絲絲被長輩抓包大晚上不睡覺跑出去玩的錯覺。
安國公點了點頭,沒說話。
小皇後愛睡不睡,關他什麼事?
而且,寧寧不也是大半夜不睡覺,跟著他們來皇宮了嗎?
馬沅竹看著齊無憂身後跟著的宮女,莫名覺得有幾分眼熟,只是隔著屏風,看的並不真切。
宣夜闌嘆了口氣,看著外面還沒完全亮的天色,心道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往前不到日上三竿,齊無憂是不會醒的。
宣夜闌給眾人都賜了座,由于馬沅竹已經和張繼和離了,瑞安郡主又是女眷,而且二人麻將不又帶著張若寧。
齊無憂干脆就讓她和瑞安郡主跟自己坐到了屏風後面。
馬沅竹和瑞安郡主帶著張若寧給齊無憂行了禮,就坐到了她旁邊。
馬沅竹看著齊無憂身邊的宮女,越發覺得眼熟。
葛秋剛才就注意到了,只是她沒見過這位夫人,但是這位夫人怎麼一直盯著她看?
齊無憂心下了然,莫非葛秋和她姐姐葛敏長的極像?
而且蓮香也說過,葛敏在馬沅竹嫁給張繼後不久就毀了容,半張臉都被火燒了,留下了傷疤。
而且馬沅竹好像並沒有見過葛敏沒毀容前的樣子。
馬沅竹還是沒想起像誰,忍不住問道,“娘娘,您這位宮女長的好像民婦的一個故人!”
之所以說是故人,是因為馬沅竹肯定她見過的一定不是面前這個姑娘。
齊無憂坦言,“多半是張府原來那位葛姨娘吧!”
馬沅竹聞言一愣,她想起來了,這個宮女的確跟葛敏年輕的時候長的很像。
那時她才剛嫁給張繼,就知道她原來已經有一個女人。
旁人不知道,其實她見過十七歲的葛敏,就跟眼前的少女幾乎一模一樣。
只不過後來,葛敏住的小院起了一場火,張若茗沒事,但是葛敏毀容了。
時隔多年,她竟沒有第一時間認出這張臉。
當年,十七歲的葛敏抱著剛出生的張若茗,泣不成聲,“孩子,是娘對不起你。”
“我不該嫁給你爹,他是個騙子,他騙了我還不夠,還要再騙一位姑娘。”
馬沅竹摸著自己尚未顯懷的小腹,最終還是沒進去。
後來,馬沅竹才知道,張繼偽造了官府文書,騙葛敏已經是她的妻子,但實際上葛敏跟張繼沒有任何瓜葛。
她懷胎十月,給張繼生了個女兒,但是她連他的妾都不是。
馬沅竹知道了,但是什麼都沒說,只當葛敏是府上的姨娘,張若茗是丈夫的庶長女。
她通過仇視她們母女麻痹自己,說服自己,張繼沒有騙她。
這是她欠她們母女的,等事了了,要好好道歉才行。
馬夫人看了一眼葛秋,想到之前葛家確實送了一個女兒入宮,多半就是這位了。
而一旁的葛秋听到齊無憂的話也是一僵,看了一邊的馬夫人一眼,點了點頭,又恢復了正常。
她知道面前這個女人也是受害者,況且姐姐也說她是個好人,因此葛秋不怪她。
張若寧好奇的打量一言葛秋,看著還真和她那個長姐有幾分相似。
“姑娘,”馬夫人想了又想,還是開口,“是我對不住你姐姐。”
葛秋淡淡道,“我知道,但這不是你的錯,姐姐明白,我也明白。”
馬夫人點了點頭,二人相視一笑,沒在說話。
這件事歸根究底都是張繼的錯,是他同時毀了葛敏和馬沅竹。
宣夜闌給柳和使了個眼色,柳和點了點頭就出去了,不一會兒帶著一個戴著鐐銬的人走進來。
這人大家並不陌生,正是剛被抓的張繼。
眼前的張繼早就沒了以往人模狗樣的樣子,反而頭發散亂,眼下青黑。
身上沒有傷口,但是臉色極差,有氣無力,沒精打采,腳步虛浮,好像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了。
安國公驚詫了一下,這人昨日才被抓,今日怎麼就成了這副模樣?
齊無憂心里默默感嘆一下,還是廿四得小蟲子管用啊。
現在的張繼,活脫脫一個仿佛被妖精吸干精氣的癮君子。
葛秋看著張繼,眼底涌現出殺意,手緊緊握成拳,指甲刺進肉里都沒有察覺。
蓮香在一邊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點。
馬夫人也在一邊皺著眉擔憂的給她順氣。
葛秋很听勸,深呼吸好幾下,可算把心里得怒氣散了不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