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幾個年輕人在此地再無發現後,便先行離開了,去往它處繼續探尋。
此地明顯是一個荒廢許久的島嶼,所有曾經的建築都破敗了,能給眾人提供線索的地方不多。
“咱們要小心探尋此地,當心陳槐柳偷襲。”葉章說道。
就算急于離開此地,脫離掌控也不可急于求成。
須知,陳槐柳作為聚氣成丹的修士,可以飛行,不是他們這些還處于凡俗境界的人能夠應付的。
“我有感覺,最近可能要破鏡了。”
柳薇挽了挽秀發,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豈止是你,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我們得找一個安全所在進行突破。”
葉章也有此感覺,不過為了防止陳槐柳對他們遠程狙擊,還不好就地突破。
雖然他們來到這方世界後,也能夠做到靈力外放,可凝聚護盾,不再懼怕尋常的熱武器了。
可若是陳槐柳親自下手,放些比子彈威力還強數倍的暗器,眾人還是抵擋不住的。
這也是幾人每走一處地界,都格外謹慎小心的原因。
“我的修為雖然不至于突破,可稍加修煉也能步入後期圓滿境界。”應真說道。
他畢竟是常羊山一脈的大師兄,實力自然是門中年輕一代最強的。
這個年紀有這樣的修為,可見其天賦也不差。
沈戔激動道︰“快哉快哉,額也有突破的征兆,可以沖關煉精化氣中期料!”
沒成想,除卻不善表達的程小晴外,其他幾人都有了進境的感覺。
這種情況很是少見,也許是眾人厚積薄發原因,也是此界的好環境造就的。
這真是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好山好水出俊杰。
能在美好的大環境下生存,當是各個生靈的福報。
這就像是一個生在富庶之家的人,與一個生在貧困之家的人,自小成長環境不同,所擁有的資源不同,見識不同,因此命運都會有所不同。
“此處是整個遺跡的中心,散碎石材較多,便于隱藏,正好作為我們的突破之所。”
葉章用刀砍倒了大片的雜草,正好騰出了一片空地。
可當他想要繼續清理雜物時,卻無意間發現了一道暗門。
此門非精通九宮八卦或是奇門遁甲的人不能發現,顯得很隱秘。
“ 嚓!”
葉章扣動了幾個開關,只听一陣機栝響動。
原本是一片平地上刻有浮雕的裝飾石盤,此刻竟自行凹陷轉動,隱匿了下去,露出了一處地下入口。
“額去!咱們撞大運 !”
沈戔很興奮,他自小就喜好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尤其是古墓探險。
“噓!”
葉章對眾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小心隔牆有耳。
雖然陳槐柳早晚也會找來,但葉章還是希望他發現得能晚一些。
葉章對應真使了個眼色。
應真會意,自行走進了密道,而其他人在地面上等待。
如果里面安全,眾人再進入也不遲。
沒一會兒,應真便走了出來。
他此刻正眉頭緊鎖,用手捂著鼻子,搞得里面好像里面有毒似的。
“里面什麼情況?”葉章問道。
“嘔!”
應真回到地面後直犯惡心,呼吸了幾大口空氣才緩過氣來。
“里面有一處祠堂,不過是死胡同的。”應真說道。
眾人疑惑,里面竟是一座祠堂,可是祠堂應該是供奉在明面上才對,怎麼會在地下。
“你咋捂著鼻子。”沈戔問道。
葉章與柳薇對此也很疑惑。
“里面腥臭味撲鼻,常人根本無法忍受,我一時間被燻得頭昏腦漲,沒有對里面仔細探尋。”應真神情很無奈,又說道︰“待我喘幾口氣,再進入看個明白。”
這些人中,說文解字非應真莫屬,他懂得的甲骨文最多。
葉章索性將凝固汽油彈取了出來,交給了柳薇。
那個炸彈有磨盤那麼大,普通人看一眼都會心生恐懼。
“既然里面腥臭難聞,你和小晴還是留在地面為好,只需防備陳槐柳即可,等我們了解里面的詳情後,再上來與你們會合。”
當听到葉章的提議後,柳薇點頭答應了。
此時,收斂凶性的程小晴有些怕生,怯怯地向後退了兩步。
葉章連忙上前安慰幾聲。
柳薇很大方,笑盈盈地牽住了小晴的手,打趣道︰“好冰涼!”
葉章搖了搖頭,他知道柳薇是在說程小晴的體溫,可越是听到這樣的話,他的心里就越是難以釋懷。
隨後他們三名男子重新下到了地道之中。
那地下通道很昏暗,一股腥臭之氣直撲天靈蓋。
沈戔又點亮了那盞油燈,在幽暗的燈光瞬間將三人的腳下徹底照亮。
當三人深入到一定程度時,方才有所發現。
“有壁畫!”應真說道。
“這是什麼年代的壁畫,好像很古老。”沈戔回復道。
眾人發現,那壁畫的畫風不屬于這個時代,頗具遠古之風。
由于年代久遠,壁畫上的畫面已經很模糊了,里面的人物都分不清男女了。好在壁畫內容豐富,眾人還是辨別出了一些名堂。
那是祭祀的畫面。
剛剛眾人在外面看到了祭祀 窳的場景,這里竟然又有一幅祭祀的畫面。
那麼,這次祭奠的是誰?
“這些古人祭奠的好像不是人,你們看,那是個大個的家伙。”
應真拂去了遮蓋住壁畫的一層浮土,使得畫面更清晰了。
只是眾人看到被祭奠的是什麼家伙時,頓時有些無語了。
“螃蟹?這怎麼闊以撒。”
沈戔都有些犯嘀咕了,這種橫著走的家伙,不是應該放在鍋里煮熟的嗎?
可是這幅畫畫的竟是一只螃蟹。
那螃蟹畫得很大,都快佔據壁畫一半的面積了。
眾人剛開始以為那一只只螃蟹腿是遭了風吹的大樹,而螃蟹身體則看成了一座磅礡巨山,沒想到看錯了。
此蟹之大,一鍋炖不下。
難道說上古的人是在祭祀一只大螃蟹嗎?
這可太奇怪了!
眾人心中隱隱有了某些猜想,不過都沒有過多表示,選擇繼續深入。
“哎呀!味太大了。”
沈戔這時有些受不了,干脆取出了一條白布蒙住了口鼻。
應真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還是被燻得夠嗆,可當他看見沈戔的舉動,登時就是一愣,道︰“沈戔,你臉上蒙的什麼?”
“啥子都不是,就一塊紗布。”沈戔信誓旦旦地道。
葉章听見這話,也把目光轉向了沈戔。
他很快也驚呆了,罵道︰“沈戔,你大爺的,你竟然把孝布蒙臉上了?”
沈戔見這倆人識貨,也不抵賴了。
“額爹娘死于尸患,做ど娃子的自然披麻戴孝,長留孝布,只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損傷。”沈戔此刻一臉的悲傷之情,“老子承蒙長輩余蔭,帶個孝布過濾一下污濁的空氣,咋子嘛!”
葉章與應真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無語了。
心說看你這麼悲傷,就不指責你不孝了,起碼你沈戔還保留著孝布。
留孝布,本就是寓意著留孝,弘揚孝道。
這是從老祖宗那邊傳下來的傳統美德,自當遵從。
“其實我老家有個風俗,就是家里老人死後,戴孝的孝布要留著。”葉章說道。
“那是!”
沈戔得意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他的孝布還在,證明自己很孝順,被人認可的感覺很好。
“只是,我老家的習俗里面還說,孝布日後要留給自己的子女,在他們還是嬰兒時,要做成粑粑 子用,寓意著長壽多福。”葉章又道。
“那是!”
沈戔還以為葉章在夸他,正春風得意之際,可當他听到葉章的後一句話時,一張大臉直接氣成了豬肝色。
他指著葉章氣憤道︰“你……”
沈戔此刻想找葉章拼命,大坨的身子就要壓上來,眼看就要動手了。
不過他還是先把蒙在嘴巴上的孝布摘了下來。
“哈哈!”
應真在一旁自是笑個不停。
“你笑屁笑,老子折磨屎你……”
沈戔馬上又找應真“理論”去了。
這三人真是活寶,在這麼幽暗又腥臭不堪的地下祭祀地,還能這樣活蹦亂跳的。
幸虧沒有女同志在,不然非得遭到白眼歧視不可。
這里環境太差了,正常人不戴面罩,都容易被燻暈過去。
經過三人忍辱負重地不懈奮進,終于走到了密道的盡頭。
那前面還真有一座祠堂,方方正正擺放的古物倒是不少。
其中有青銅杯盞坐落于一石桌上,那是用來盛裝酒水的器具,形狀獨特,四足兩耳,也像是一個迷你的青銅鼎。
如果用現代人的眼光看,它很貴重,極具考古價值,便于我們研究商周之前的文化。
“這酒杯上面好像有饕餮圖案!”
沈戔直接就上前拿起了那只青銅杯,心想這是個寶貝,即使不是什麼靈物,倒點酒,或是拿著沒事看看也很養眼。
這個杯盞應該只是用來祭祀用的。
應真相中了青銅杯盞後邊的一坨香爐。
那香爐有人頭大,他拿起來就有些愛不釋手。
這讓他想起了以前宗門生活。
綠水悠悠琢,爐香裊裊璧。
這個香爐也是青銅的,很古老。
整座爐體的形狀像是按照某座高山的外形雕飾的。
葉章則是看上了一枚雲雷紋的玉 。
那玉潔白無瑕,如謙謙君子,有早下決斷之意。
那玉 很符合葉章現在的心境。
他自然而然地就將其拾起了,直接佩戴在了身上。
“這個瓦罐不錯,我收下了,還有這個牙璋也不錯,也是我的了。”
沈戔高興得不得了,這些器物光是他自己就拿了個七七八八。
“這個倒下的木牌也不錯,像是陰沉木的,我來……”
只是沒等沈戔把話說完,應真就打斷了他的話,插話道︰“留點陰德吧,人家的牌位你也要拿去,回家供著嗎?”
沈戔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地將牌位放了回去。
這是在祭奠誰?
牌位上的文字是由甲骨文撰寫的,好在應真認得。
只是當他看完後,滿臉震驚之色。
“想不到這還真是一個大螃蟹的靈牌位。”應真說道。
這就奇怪了!
這處地下祭祀地到底是何人所立?
誰在暗中祭奠一只大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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