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的情況目前已經暫時穩定下來，姚程懷也急著要回去首都參加高級軍官集訓了
上午看過老張，下午，姚程懷坐在了雷團長身邊，一起听了這次事故的調查報告會議
這次塌方的主要原因是一連轄區內為了趕工程進度，違規引爆隧道里擋路的岩石引起崩塌
原來姚程懷離開後，萬經國頂替了姚程懷的位置，給老張當了二把手
但是老張本就年紀大了，之前這些危險的事情，都是姚程懷帶著下面人在做
這兩年萬經國接手後，一連的進展速度沒有達到預期，上半年的總結會議上，萬經國這個主事人挨了批評
眼看三季度的進展又落後，萬經國為了趕進度，直接選擇了用炸藥炸毀阻擋工程施工的巨石
去取火藥最後一批人被老張撞見，老張听說要用火藥，覺得不妥，趕過去阻止
一連的戰士，這場塌方中，只有老張和另外兩個戰士重傷，以及當時害怕，點了引線就率先撤退的萬經國
一連的其余人，已經全部在這場事故中死亡
“老張都阻攔你了，你為什麼還要引爆？”雷團長暴跳如雷，一沓文件和口供摔到萬經國臉上
萬經國自己雖然先跑，但是也被落下來的石頭砸了一條腿，受了些輕傷
萬經國面容蕭瑟又後怕，但是嘴里一點也示弱
“都逼我，就我這里進展最慢，每次都是我挨批”，“我能有什麼辦法”
萬經國說這話的時候狠狠地瞪著姚程懷，“這個工程，你既然干的最好，你為什麼撂挑子跑了？”
“你的活現在出事了，連累死了那麼多人，都是你姚程懷的錯”
姚程懷︰“......”
工作不都是誰接手誰負責？哪里有萬經國這種，他自己接手了沒干好，反過來怪前任的？
雷團長一腳踹了會議桌，“媽了個蛋子，自己干啥啥不行，出了事情還怪別人？”
“急功冒進，我當初就說了你挑不起這梁子，你他媽想立功，非要找關系接這事情”
“現在出了大事死了人，你他媽等著上軍事法庭吧”
“憑什麼我上軍事法庭？”萬經國不服氣，“張連才是一連的主要負責人”
“你是主事人，用火藥也是你堅持的”，“引線還是你親自點的，老張滅都來不及”
雷團長雷老虎的名聲不是白來的，說話的聲音傳出了這棟樓，外邊的人都清清楚楚的听見了雷團長的怒火
“你不去上軍事法庭承當後果，難道讓老張一個如今還昏迷不醒的人去？”
“老子懶得和你廢話”雷團長下令，“把這王八蛋關禁閉室去，等上級來提審”
首都那邊的救護車在次日過來接了昏迷的老張轉院
葉葉一個孕婦，被姚程懷送上救護車，讓跟著老張的車一起慢慢回去
姚程懷抱緊了這幾天倦容更深的葉葉，“我不能陪你”
“今天我和姜旭要連夜開車回去，明天集訓開始了，不能遲到”
“醫院和醫生都安排好了，你回去剛好就要開學了，娘要在醫院照顧爹，沒人照顧你，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
“仔仔和我們一起走，先放到姜旭家里，讓蔣阿姨照顧幾天
到時候找到了合適的住家阿姨，仔仔就和阿姨一起回去你身邊”
姚程懷實在是不放心，“這段時間，你要照顧好你自己”
“我知道”現在家里出了變故，又趕上自己開學，星星教培開業，要忙的事情一堆又一堆
葉葉也很頭疼，仔仔能讓姜家幫忙照顧一段時間，確實是更好的選擇
“謝謝姜旭”葉葉眼里的感激顯而易見
姜旭看到似乎脆弱的葉葉，又看了在凝視葉葉，扶著葉葉雙肩的姚程懷
“我干兒子，我們家干孫子，嫂子你客氣什麼？”
姜旭這里，倒是確實不用多客氣，他仗義從不要人客氣
“還是要謝謝姜旭你”葉葉在姚程懷的攙扶下上車
姚程懷跟著上車，又和淚水不斷地羅嬸說了好一番話，然後下車
變故來的太突然
老張的職業生涯，應該是就此打住了
也不知道老張醒來後，能不能接受他成了殘疾，斷送了職業，只能選擇提前退役的結局
眾人嘆氣︰誒
全軍高級干部集訓在二十七日召開，為期近一個月的集訓，在驕陽似火的夏日進行的如火如荼
重點研究戰爭初期方面軍，防御戰役的組織與實施
其間，首都軍區在華北地區組織方面軍進行了防御戰役演習
姚程懷帶著滿滿的收獲，和三本厚厚的筆記本，回到了星星教培
老張還在醫院住著，仔仔也還在姜家帶著
姚程懷見到瘦到下巴尖尖的葉葉，一雙大眼楮掛在小臉上的葉葉，姚程懷一陣心酸
葉葉的孕吐似乎更嚴重了，喝水後都嘔吐。因為吃不下，人沒力氣，她已經有幾天沒去上課了
姚程懷心疼的無以復加，扶著才嘔吐完的人，“去醫院看看吧？喝水都吐，這不正常，你受不住”
結果在醫院一陣檢查，也只得出來是正常妊娠反應的結論
葉葉無精打采的坐在醫院的長凳上，等著問醫生的姚程懷出來
“都說了就是吐得厲害了些，你非要拉我走著一趟”不舒服的葉葉蹙眉，抱怨姚程懷
孕婦人不舒服，脾氣差了些，姚程懷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我約了醫生給你做個B超”
B超機器在這年代還不普及，葉葉上一胎根本沒做過B超，還以為這年代，還沒有這玩意呢
“現在有B超了？”
“有，就是一般懷孕初期還不用。我找了人，等會兒就來了，給你做一個看看，我也看看我們的孩子”
黑白色的B超儀器，姚程懷通過不太清晰的屏幕，看到了才三個月的孩子
“雙胎？”醫生看過後發出質疑，“你們家有雙胞胎歷史嗎？”
姚程懷搖頭，高興的看著葉葉，眼神和葉葉確認
“我爹地”葉葉說這話自覺不對，改口，“爹爹是，他是龍鳳胎”
醫生繼續做著檢查，“雖然現在看不出性別，當然，看出來了也不能告訴你們”
“但是恭喜你，你懷的是雙胞胎”
“倆？”姚程懷樂傻了，湊過去看屏幕，“我媳婦這一胎懷了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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