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白祈言從混沌中清醒過來,便听到一陣陣的鐘聲。
吵得他腦瓜子嗡嗡的。
他勉強睜開眼楮,便看到自己躺在一間極為樸素的房間里。
房間里的家具古色古香,卻非常老舊,桌子腿都是用木頭墊起來的,更沒有一件家具家電。
桌上擺著一盞油燈,豆大點的火苗照出昏黃的光。
如果不是打掃的還算干淨,看起來簡直不像是人會住的地方。
這是哪里?
還不等白祈言把小六叫出來問清楚,便有一道聲音由遠及近的闖了進來。
“殿下!殿下不好了……護國鐘聲十響,陛下駕崩了!”
听到這句話,白祈言這才算是徹底清醒了。
他撐著身體從床上坐起來,再次環顧一周後,勉強接受了自己身處古代的事實。
比起現代來說,古代生活一點都不美好。
忽略掉眼前小太監對他的稱呼,只看他生活的環境,白祈言就知道——
完蛋了!
這開局有點拉胯。
小太監看到白祈言還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直接撲到他床邊哭。
“殿下,奴婢听說七皇子起兵造反,屠戮了東宮,太子與皇長孫已經被殺,咱們……咱們可怎麼辦啊?!”
很明顯。
目前這種情況,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了。
但白祈言還是有些搞不清楚情況,說話都顯得遲疑。
“要不然……再看看?”
他看著自己這一屋子破爛,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的大事與自己有什麼關系。
就在這時,外頭的喊殺聲越來越近。
那小太監已經被嚇得渾身發抖。
白祈言卻是一臉懵逼。
隔著糊窗的明紙,他隱約瞧見外面映起一陣火光,還有陣陣腳步聲。
下一刻,隔著那扇單薄破舊的門,一道音色十分熟悉的聲音傳來——
“臣,段疏寒,救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話音未落,房門被推開,身穿玄色蟒袍的男子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依舊還是那張臉,只是眉眼之間多了幾分前兩個位面都沒有的陰鷙戾氣。
他明明是帶兵來的,身後層層人影與火光,動作與語調卻慵懶的仿佛閑庭信步。
白祈言直到現在,還是有些不適應這個位面的背景設定。
再加上小六就像是死機了一樣,一直都沒有出現,讓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就這麼直直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他剛要開口,段疏寒便已經走到了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白祈言心髒怦怦跳。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這個鏟屎官雖然唇角帶著戲謔的笑,但那眼神……
白祈言甚至懷疑,這人下一秒就要一拳掄死他。
電光火石之間,白祈言向來愚鈍的腦子突然閃過一縷罕見的精光。
他記得小六說過。
這是虐文大區!
前兩個位面是先給他點甜頭嘗嘗,現在要挨虐了嗎?
“小六?小六!你趕緊出來啊!救救我!”
小六沒出來,白祈言的下巴倒是被一雙微涼的手給鉗制住了。
段疏寒抬起他的臉,仔細的端詳著。
“陛下真是好顏色,深宮之中,原來還有這麼一顆蒙塵的明珠……”
白祈言腦袋完全是混亂的。
陛下?
他是皇帝?
那剛剛小太監為什麼要說陛下駕崩了?
而且就他住的這地方,說他是乞丐他都信。
“你你你……”
白祈言說話都開始結巴。
“你能不能坐下說?要不然你……你松手讓我站起來也行,你站這麼高看著我,我有點害怕。”
他這句話,成功把男人給逗笑了。
段疏寒收回了手,輕輕摩挲著指腹,像是在回味少年肌膚的觸感。
白祈言也連忙掀了被子,身上只穿著里衣,赤著腳站在地上,大著膽子開口。
“你……剛剛說,我是陛下?是皇帝?”
段疏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覺得呢?”
這位小皇子見了他,嚇得像是一只受了驚的貓。
沒想到竟然還敢主動跟他搭話。
白祈言緩了緩神,覺得沒那麼害怕了。
“我?我覺得很好啊。”
“為何?”
“當皇帝……”白祈言認真思索起來,“當皇帝能有很多好吃的,可以吃肉。”
他對權力沒概念,但卻知道,皇帝是這個時代身份最高的人。
既然身份最高,那肯定沒人能管他了。
段疏寒注視著他的眼楮,似乎是要將他整個人都看透,過了許久才笑了一聲,對身邊的人擺了擺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