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臻這幾年早就花錢將鄞州上至知州下至衙役的關系打通了,讓人提前知會衙門後,薛慶狀告曹府“霸佔親兒”一事不了了之。
言臻本以為這件事暫時壓下了,但到了夜里,身邊伺候的大丫鬟來稟,說是管家從前院過來了。
來見,定是有要事。
言臻披了外衣起身見管家。
管家帶來一個消息,說馬廄的馬夫晚歸,看見薛凜從角門出去,在外邊一條偏僻的小巷子里偷偷見薛慶,還給了他一大包銀兩。
管家憂心忡忡道︰“掌櫃的,少爺該不會是舍不下骨肉親情,想認回薛慶這個生父吧?”
若真如此,薛慶豈不是就此粘上了曹家?
被這種人粘上,跟主動跳進一個填不滿的無底洞有什麼區別。
管家光是想想就覺得糟心。
言臻卻皺起眉頭︰“不,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薛凜對薛慶沒感情。
在薛慶賭得家徒四壁,連生病妻子抓藥的錢都偷走,間接害得薛凜失去母親之後,薛凜對這個生父就只剩下恨了。
更何況,薛凜不是那麼拎不清的人。
曹府對他有再造之恩,他不會偷偷拿恩人的錢去養薛慶。
他給薛慶錢,應該是別有用意。
言臻沉思半晌,對管家道︰“派兩個人盯著薛慶。”
管家躬身道︰“是。”
他轉身要去安排人,言臻又叫住他,叮囑道︰“只盯著薛慶,無論發生什麼,看見什麼,不要出面,更不要制止。”
管家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是。”
第二天,言臻起床用早食時,管家進來了。
他臉色不太好看,揮手屏退下人,低聲道︰“掌櫃的,薛慶死了。”
言臻握著銀箸的手一頓,開門見山道︰“此事跟薛凜有關嗎?”
管家點頭︰“昨夜跟著薛慶的護院,親眼看見少爺將喝醉的薛慶推進護城河,活活淹死。”
言臻沉默。
管家觀察著她的神色,見她並不驚訝,臉上甚至沒有多余的表情,他問︰“掌櫃的,您是不是早就猜到少爺會這麼做?”
“算是吧。”
薛凜性子內斂,平時話不多,在言臻面前又乖又听話,對待下人也是和顏悅色,從不大聲呵斥苛責。
可這不代表他是個能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他憎惡薛慶。
薛慶欺上門來,出言辱罵曹家。
再加上放任不管,薛慶或遲或早會再次鬧事。
萬一薛慶尾隨曹家到京城,在他考功名的時候攪鬧,有可能會斷送他的前程。
所以薛凜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薛慶以絕後患。
昨晚听管家說薛凜偷偷跑出去,給了薛慶一筆錢的時候,言臻就想到了這個可能。
這個養了三年的弟弟,心思比她想象中深沉,也比她想象中狠辣。
言臻斟酌許久,放下銀箸,吩咐管家︰“年輕人做事總有不周到的地方,你派人到薛慶落水的地方好好清理一下,要確保尸首撈起來後,衙門那邊給出的死因是薛慶酒醉不慎落水身亡——懂嗎?”
管家了然,躬身道︰“是,掌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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