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度則識趣的來到老朱面前,躬身道︰“皇上,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太子殿下為何回落水,變成這個樣子”
老朱聞言咬咬牙,沒用說話。
而韓度的心里卻不由得擔憂起來,依稀記得好似上輩子不知道在哪里看過,好像朱標就是因為落水之後病故的
韓度深吸一口氣,若是朱標病故的原因真的是因為這次落水導致的話,那自己就不能夠掉以輕心了。
韓度下意識的走上前,朝著朱標走去。
韓景雲坐在床邊伺候著朱標,眼眶通紅的看到大兄前來,不由得輕聲問道︰“大兄......”
韓度看著泫泣欲滴的妹妹,深吸口氣,嘆道︰“放心,既然太醫看過了都說沒事,那就一定會沒事的。”
“嗯”韓景雲微微點頭。
韓度上前看向朱標,見他面色有些泛紅,不由得皺起眉頭。伸手在朱標額頭上試了一下,雖然不是很燙,但是韓度可以確定朱標的確是發燒了。
風寒加上開始發燒,這就有些麻煩了。
在場的人都知道,韓度也是懂醫術的,見他伸手試探也沒用人出聲阻止。
而馬皇後一副心思都放在朱標身上,看到韓度伸手試探之後皺起眉頭,頓時心里就是一緊。不由得問道︰“怎麼了,韓度是標兒的情況有什麼問題嗎”
韓度深吸口氣,點點頭道︰“太子受了風寒昏迷不醒,現在又有了發燒的跡象,情況有些不妙。”
“可是,剛才太醫才來送藥給標兒服下,說病情不嚴重的啊”馬皇後疑惑的看著韓度,連忙說道。
韓度頓時閉上嘴,對于朱標的情況究竟如何,由于韓度也不懂中醫,所以還不能否定太醫的診斷。不過想來,太醫的診斷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朱標的情況的確是有些不妙,都開始發燒了......
想了片刻,韓度還是決定先幫助朱標退燒再說。只要燒退了,再有太醫守著,應該就沒事了。
韓度朝老朱點點頭,“太子有些發燒了,必須要退燒才行。”
“用烈酒退”老朱是知道韓度如何退燒的,連忙試探著問道。
韓度肯定的回道︰“正是。”
然後,轉頭朝著妹妹吩咐道︰“用烈酒擦拭太子的額頭,如果還是高燒不退的話,那就用烈酒擦拭他的前胸和後背,擦拭之後記得及時換上干淨的衣衫。”
韓景雲微微點頭,示意她明白了。
老朱連忙朝著門外喊了一聲,“來人,拿烈酒來。”
很快,幾個宦官便各自抱著一壇子烈酒進來。
而韓景雲也從床邊站了起來,在幾個宮女的幫助下,親手為朱標擦拭額頭。
韓度則在屋子里坐了下來,守在這里。
次日一早,守了朱標一夜的韓度,精神非常的萎靡。為了打起精神,便走出屋子,準備在門口走兩步,緩解一下疲憊。
韓度剛剛出門,還沒用走幾步,便看到一個御醫打扮的人,被侍衛攔下。
現在朱標病重,正是需要御醫的時候,怎麼會被攔在外面
韓度疑惑不解,以為是來送藥的御醫,便下意識的走過去。
“怎麼回事是來為太子殿下送藥的嗎”
侍衛看到是韓度,連忙抱拳回道︰“回侯爺,送藥有專門的御醫,不是眼前這人。”
韓度正想要抬頭詢問這御醫有什麼事......
御醫卻一臉驚喜的看著韓度,連忙拜道︰“下官拜見鎮海侯,侯爺還記得下官嗎下官是譚松啊。”
譚松......這個名字好像有些熟悉。
韓度仔細看了御醫一眼,也覺得他的面容很是熟悉。可偏偏就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自己和他在哪里見過。
譚松連忙比劃,解釋道︰“侯爺從天上飛下來的時候,下官為侯爺醫治的......”
“哦......”韓度頓時恍然大悟的抬手指著譚松,肯定的說道︰“老譚,你是老譚。”
“是,就是下官。”譚松連忙高興的笑起來。
韓度頓時朝左右侍衛擺擺手,上前好奇的問道︰“你不是在進了太醫院了嗎怎麼跑到東宮來了”
譚松聞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左右看了一眼,湊近韓度低聲說道︰“侯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見他語氣凝重,韓度也開始變得鄭重起來。
“這邊來。”
韓度待在譚松走到一處僻靜地方。
侍衛見韓度真的和這人認識,也就不去管他了,任由韓度將他帶進去。
韓度站定之後,看著譚松的眼楮,“究竟有何事,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譚松點點頭,慢慢說道︰“侯爺也知道下官去了太醫院,不過下官只是在里面做些記錄藥方的事情。”
“記錄藥方”韓度有些不解的問道。
譚松笑著解釋道︰“太醫院看的病,要麼是宮里的貴人,要麼就王公大臣。所以每一個方子都必須記錄下來,若是出了問題,可以直接追到開方子的幾位御醫。”
韓度听著點點頭,表示明白。但是對譚松來東宮還是不解,他來這里干什麼
“這和你來東宮,有什麼緣故”
譚松微微頷首,繼續說道︰“太子殿下落水染上風寒這麼大的事情,下官也是听說了的。下官在保存藥方的時候,也不免多看了幾眼。下官有個不為人知的本事,那就能夠通過氣味分辨出煎煮的藥材大致有哪些。”
韓度見譚松的臉色變得凝重,便知道他即將說到關鍵的地方了。
“下官發現,煎煮的藥材和方子上的有些區別。”
“嗯”韓度猛然抬頭盯著譚松,臉色變得極為凝重。
開特麼什麼玩笑,那是朱標的藥,竟然有人敢動手腳
“你可確定”
譚松鄭重回道︰“當然。太子殿下對下官有知遇之恩,下官察覺之後才急急忙忙的趕來,想要提醒殿下。沒想到正好踫到侯爺,要不然下官恐怕連宮門都進不了。”
韓度考慮了幾息時間,直接抓住譚松的手臂,拉著他,“走,跟我來。”
來到朱標寢殿外面,韓度讓譚松等著,自己則走進去。
靠近老朱,“皇上。”
老朱回頭平淡的看了韓度一眼,等著韓度的話。
韓度附耳將譚松的發現仔細和老朱說了一遍。
老朱眼底凶光一閃,臉上寒冷如冰,厲聲道︰“此事千真萬確”
韓度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把握,“譚松是太子親自下詔將他招入太醫院的,他掛念太子的恩情,也說的過去。而且,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老朱深吸口氣,冷著臉微微點頭,“你說的沒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我......特麼是這個意思韓度定眼看著老朱,不明白他哪里來如此濃重的殺氣。
老朱才不管韓度怎麼想,直接吩咐道︰“把他召進來,馬上就到給標兒送藥的時間了,是真是假,讓他一試便知。”
韓度點頭退下,出門將譚松帶了進來。
“臣譚松,拜見皇上,拜見皇後娘娘,拜見太子妃殿下......”譚松一進門,就忙不迭的朝著眾人拜下。
老朱看著他略顯年輕的面容,眉頭禁不止一皺。在他的心里,醫術這個東西,只能夠靠著天長日久的積累。換句話說,譚松這麼年輕,在老朱看來他的醫術肯定不怎麼樣。
這樣的人,也有資格進太醫院
不過,現在譚松是來通風報信,為了太子好的,老朱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起來吧。”老朱語氣淡淡的說道。
“謝皇上。”譚松中規中矩的施禮之後,才直起身來。
“退到屏風後面等著。”老朱隨口吩咐。
“遵旨。”譚松依言走到屏風後面,躲了起來。
馬皇後和韓景雲不知道皇上這是要做什麼,不過她們看到譚松穿著御醫的官服也就沒有多問。
沒過多久,給朱標送藥的御醫來了。
御醫走進來跪下,“啟稟皇上,太子殿下的藥來了,請皇上允許臣為太子殿下服藥。”
老朱看了御醫捧著的木盤,上面一個明黃色的精美小碗,里面裝著黑褐色的藥汁。御醫端的很穩,碗里的藥汁沒有一絲波動,更加沒用灑落一滴。
出乎御醫的意料,皇上沒用直接同意,而是說道︰“放下吧,朕要親自喂藥。”
“是。”御醫听聞之後,微微躬身一拜,將藥放在桌子上之後,便告辭退了出去。
等到御醫離開之後,老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說道︰“出來吧。”
譚松听從的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來到皇上身邊,微微躬身拱手道︰“皇上。”
“藥來了,你看看吧。”老朱看了譚松一眼,既沒有說藥有問題,也沒有說沒有問題。只是說,讓譚松看看。
“是。”譚松點頭回道,然後便上前端起藥碗,放在鼻子底下深吸幾口氣,仔細辨別了一番。有放在嘴邊,微微抿了一小口,仔細分辨藥汁里用了那些藥材煎煮的。
片刻過後,譚松放下藥碗,拱手回道︰“回皇上,這藥比方子里面多了人參和三七兩味藥材。”
“人參那不是補品嗎”韓度奇怪的問道。這又不是毒藥,譚松為何一臉的凝重
譚松見皇上沒用攔著鎮海侯,便解釋道︰“人參的確是治虛勞內傷的第一要藥,能夠大補元氣,屬于內燥之藥。但是太子殿下是受了風寒,而風寒最忌燥熱之藥。只要是治風寒的方子,是不可能有人參出現的。”
這麼說來,這藥真的有問題了韓度頓時沉吟起來,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朝朱標下手
韓度瞬間就想到了私印寶鈔那些人,可是這些人都被自己給感到天涯海角去了。甚至就連沈周都被抓獲,將沈家在大明的暗樁給連根拔起。
就算是其他幾家還有暗樁在大明,但是沒有了上層的命令,韓度不信這些人敢輕舉妄動。
既然不是那五家的人,那會是誰......韓度瞬間覺得,這大明一副平靜之下的暗流洶涌,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可怕。
老朱即便是知道了人參對身患風寒的朱標來說是大害,是有人想要謀害太子,但是老朱仍然是一臉的平靜。他現在已經不信任御醫了,但是也未必就會信任譚松。
可以這麼說,老朱現在不信任任何一個太醫院的人。
老朱已經不信任太醫院,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到什麼好辦法,能夠確保朱標安然無恙。無可奈何之下,老朱平靜的看著韓度,一言不發,等著韓度為他分憂。
韓度看到老朱的眼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低頭冥思苦想,想著怎麼才能夠有個萬全之策。
忽然,韓度眼楮一亮,朝老朱道︰“皇上,周王殿下醫術超群,現在又在京城,不如請周王殿下過來一趟”
老朱聞言,神情頓時一松。他不信任太醫院,但是對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