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我錯了,真的錯了。”
“饒了我吧。”
“啊啊啊啊啊……好疼啊……”
父親的哭聲越來越真切,陳哲急的在地上亂轉,就是找不到聲音的來源,它像是從四面八方一起涌進了耳朵里。
柏長生按住他的肩膀,“先別急,跟著我走,總能找到。”
“我,我听到我爸在求救,長生哥,他現在很危險啊。”
“我知道,別自亂陣腳,一旦你慌亂,心理防線一弱,就會有陰物侵入身體,到時候別說救你爸了,你也得搭進去。”
陳哲听了他的話,勉強控制住心神,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姜情帶著他們朝著怨氣最濃的地方走去,爬了不知道多久的山,終于快到頂了。
往上走,怨氣就沒那麼濃了,周圍的能見度也在增加。
陳哲抬頭,看到了山頂處隱隱的一團黑影,道︰“我看到山上的槐樹頂了,那里就是這山的最高處。”
姜情率先飄了出去,“我先去探探路。”
“啊呀……我擦 。”姜情忽然在前面大喊了一聲。
柏長生對陳哲道︰“快走,前面有東西。”
他們加快了腳步,姜情也飄回來了,“他爸在槐樹底下呢。”
看姜情神色不太對,柏長生問道︰“有什麼奇怪的之處嗎?”
“哎……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柏長生他們轉過遮擋的樹木,整個槐樹映入眼簾。
柏長生看清了樹下的場景,頓住了腳步。
陳哲在他身後跟著,什麼都沒看到,問︰“長生哥,怎麼了?”
“你爸的魂找到了。”
他父親的魂魄五體投地的跪在槐樹下,嘴里在低聲懺悔著什麼。
“在哪?我怎麼看不到。”順著柏長生目光的方向,陳哲只看到一棵佇立的槐樹,其他的什麼都看不見,但他父親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到了耳朵里。
陳哲道︰“爹,我是小哲呀,你在嗎?”
陳哲將魂燈舉得高高的,向著槐樹走去,越是靠近槐樹,那抹幽綠的火光越是明亮,父親的聲音也越是清晰。
只听他父親現在只是在重復一句話︰對不起,我錯了……
陳哲快哭了,“爹,你咋啦,能听到我聲音不?快回魂啊,我媽還等著你呢。”
柏長生拽住了往前沖的陳哲,念了句咒,伸手在他的眉心處一抹。
陳哲只覺得額頭一涼,忍不住的閉眼,再睜眼時,眼中的場景已經變了。
“爹……”
陳哲沖過去想要扶起他父親,然而手卻穿過了他的魂體,踫都踫不到。
“爹,你咋啦呀,我是小哲啊,你抬起頭看看我。”
他的呼喚可能起了些效果,那個跪趴著的老人抬起頭來,眼神渾濁的盯著他。
“爹,回家吧,媽還等著呢。”
听到“回家”二字,陳爸爸猛地打了個激靈,眼楮里也清明了不少。
“小哲?你……你咋來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驚詫道︰“你也死了?”
“死?爹,我活的好好的,專門來找你的,跟我回家吧。”
陳爸爸踉蹌的站起起來,嘴里念叨著︰“回家,回家,我要回家……”
他剛站起來,眼楮猛地睜大,眼神里全是驚恐,就連魂體都在忍不住的顫抖。
陳哲不明所以,正要扭頭,就見柏長生猛地沖了過來,手里的三張符紙丟了出去,在他們周圍形成了一個保護圈。
柏長生冷靜地對陳哲道︰“帶你父親趕快回去,拿好引魂燈,快。”
“嘻嘻……”空中傳來陰冷的笑聲,“憑什麼他要回家就能走,我想回去你們卻百般阻攔。”
一個女鬼噔地一下繞過包圍圈,飄到了陳哲他們面前,而姜情的速度也不慢,張開雙臂擋在了女鬼跟前。
陳哲一下子看到鬼,雙腿不受控制的開始打顫,強忍著才沒有暈厥。
“桂,桂姨?”面對著自己的那個女鬼歪著頭,看著他們,陳哲與她對視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
陳哲撲通一下跪下了,哭道︰“桂姨,我是小哲子啊,小時候你還抱過我呢,桂姨,求你放我爹走吧,求求你了。”
那個被稱作桂姨的女鬼就這麼站在他們的面前桀桀怪笑,“我放過他,當初,誰又放過我呢!”
桂姨突然發怒要沖過來,然而柏長生的速度更快,對著她甩出了一道符紙,阻止了她的動作。
柏長生一改往日凌厲的風格,在她速度慢了下來之後,溫柔的道︰“你變成這樣,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吧。”
委屈?
呵呵,多久沒听過這個詞了。
桂姨緩緩轉過臉,盯著這個陌生人,肯定的道︰“你不是陳家村的人。”
柏長生點點頭,“嗯,我不是,我是被請來主持公道的,或許公道二字于你來說太晚了,但只有讓這些人活著受審判,你的委屈才能大白于天下,而不是被像我一樣的天師莫名打上厲鬼的身份強行超度。”
“桂姨,這段時間我都在村里,你有什麼冤情,都可以和我說。”他的話桂姨听進去了,眼里緩緩流出兩條血淚,將原本就猙獰的臉顯得更是可怖,可柏長生並沒有露出一絲害怕的神情,眼里全是真誠。
“活著的時候無人為我做主,死了就能了?”
“嗯,活著的時候人會受到束縛,但鬼不會,如果我沒有做到,你再和他們索命也不遲。但你要是不讓我試試的話,那他們對你做的那些事,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了。”
“你甘心讓他們帶著“受害者”的身份去死嗎?”
桂姨咬牙切齒地道︰“不,他們的死,是罪有應得。”
“可是,他們的罪,誰知道呢?”
這句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桂姨突然癲狂,仰天長嘯,引得山里的陰物一起共鳴。陰風陣陣,刮的人睜不開眼。
這陣風一過,再沒有了桂姨的身影,周圍的陰氣也散了不少。
“快走!”柏長生扶起了陳哲,二人二鬼一起下山。
齊牧在家等的著急,兩只眼不錯的盯著一具僅有呼吸的“尸體”,黑貓鎮在他腦袋處護法。
期間陳哲的母親出來查看過幾次,都被齊牧冷冷的語氣逼回去了。
“我們身上都是貼了符紙的,你們沒貼符紙,生氣沖撞了陣法,這個責任我們不負哦。”
“你可以踫他,但後果怎樣,他能不能再醒來,我們就不敢保證了。”
陳哲的母親不信任任何人,雖然回里屋了,但眼楮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後背,好像齊牧趁她不注意,會傷害他老頭子似的。
這種類似捕獵者的眼神齊牧沒什麼感覺,但黑貓就不一樣了。
猛然回頭,與陳媽媽對視,“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陳媽媽︰……
“啊呀呀呀,救命啊,天爺呀,這貓會說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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