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齊牧大驚,撲過去看範小寧。
範小寧小小的身體在不停的抽搐,眼楮翻的只剩下眼白。
他的力氣大得很,齊牧差點抱不住他。
忽然,範小寧不抖了,用只剩下眼白的眼楮看著齊牧。
齊牧︰……
齊牧直覺不太好,懷里的範小寧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而另外兩個孩子已經嚇傻了,直挺挺的立在當地,像兩支柱子。
範小寧反握住齊牧的手,力氣大的差點掰斷他的手腕。
他說︰“我不能就這麼死了,你得幫我!”
喵~
黑貓突然從背包里躥了出來,跳到齊牧身前,對著範小寧就是一拳!
而範小寧挨了一拳後猛然抽抽了一陣就暈倒了。
黑貓作勢還要再去揍他,被齊牧攔住了。
黑貓渾身炸毛,戒備的看著範小寧。
齊牧看到範小寧頭上隱隱冒著黑氣,心想他可能真的沖撞著鬼了。
安靜的臥室里突然響起一陣啜泣聲,齊牧轉頭,看到奶奶灰咬著嘴唇在哭,他的眼里全是驚恐。
齊牧意識到他是這里唯一的大人,必須得鎮靜,要不然這倆孩子更慌了。
齊牧將範小寧放平在床上,對他們道︰“不用擔心,他的事我可以解決。”
“他是跟上鬼了嗎?”黃毛問。
齊牧點點頭,“嗯,我認識一個特別厲害的天師,他會幫小寧解決的。”
齊牧有些頭疼,客鬼的事還沒有徹底解決,這邊又遇到了事,還是他當時太沖動了。
將他倆留下來照顧範小寧,齊牧抱著貓出去了。
在沒人的地方,齊牧問道︰“他剛剛那是被鬼附身了?”
黑貓嗯了一聲。
“你有沒有好的解決辦法?”
黑貓道︰“那鬼不是都說了嗎,不想死,先問問他怎麼死的吧。”
齊牧蹲下來摸了摸黑貓的腦袋,這貓看起來脾氣臭,關鍵時候還是挺給力的。
“嘴硬心軟的小貓咪,不就知道你不會坐視不管的,回去給你加罐罐。”
為了保險起見,齊牧還是和柏長生說了這件事。
柏長生一忙完學校的事,就往過來趕。
在等柏長生的這段時間,範小寧醒了。
看著眼前站著的兩位好友有些茫然,”你們干嘛都這麼看我?“
奶奶灰猶豫的問道︰“你剛剛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咱們不是一直在說話嗎。”
兩個小孩互相看了一眼,範小寧根本不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干了什麼,他們都默契的沒有告訴他。
黃毛道︰“沒什麼,你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小寧低頭想了想,“沒什麼,就是感覺好累,提不起精神來。”
正說著,齊牧進來了,身後跟著黑貓。
小寧看到黑貓瑟縮了一下,人們常說,黑貓不吉利。
黑貓高傲的甩著尾巴,幾個跳躍躥上了櫃頂,居高臨下的看著幾人。
屋內的幾個小孩被黑貓的氣勢壓的不敢說話,齊牧揮了揮手,道︰”行了,都別在這兒杵著了,你們該干嘛干嘛,這里我守著就行。”
黃毛道︰”我們沒什麼事可干。“
奶奶灰道︰“我們也沒地方可去。”
“為什麼不去上學啊?”
兩個孩子同時低下了頭,不說話。
許久,黃毛才小聲說道︰“讀不下去了,出來賺錢。”
“可是……不讀書怎……”
黃毛打斷了他的話,問道︰“大哥哥,你讀完大學了吧,感覺怎麼樣?好不好賺錢呢?”
齊牧︰……
齊牧想了想,忽地笑了,坦誠道︰“不好賺!”
黃毛翻了個白眼,“這不得了,你倒是大學生,也沒見多容易賺錢。”
說教的話他听的多了,可不想再听了。
齊牧沒有資格站在自己的立場去教育他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如果不是遇到柏長生,他自己的路都走的很艱難,對別人來說更沒有一丁點可參考的價值,更別說給別人提建議了。
因為他本身就是個失敗者。
齊牧嘆息一聲,心想現在的孩子都活得好通透。
沒等多長時間,柏長生就過來了。
齊牧有些慚愧,“對不起,又給你找麻煩了。”
柏長生揉了揉他的腦袋,“嚇壞了吧,沒事,我看看。”
他一說完,齊牧頓覺委屈的不行。
剛剛在幾個孩子面前,他必須得強裝鎮定,可範小寧被鬼附身的那一刻,他真的是被嚇著了。
柏長生走到範小寧的跟前,道︰“別怕,有我在鬼不會傷害你的。”
說完翻開了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他的脈搏。
“現在看不出來什麼,我得等晚上再看看,你今晚能和我們一起走嗎?”
小寧點點頭,“嗯,我和奶奶說一聲。”
今晚他們正好不用去殯儀館值班,可以帶小寧回家一起住。
黃毛和奶奶灰也要跟著一起去,被柏長生以家里住不下的理由拒絕了。
“我們可以打地鋪!”
“就是,我們三個人一起的,不能丟下小寧不管!”齊牧問道︰“萬一你們也跟著鬼了怎麼辦?”
二人對視一眼,然後齊聲道︰“我們不怕!”
柏長生冷聲道︰“不怕也不行,各回各家去!”
他不容商量的語氣還是壓住了少年的好奇心,不滿的回了家,為他們不堅定的友誼抹了一把眼淚。
小寧輟學以後,奶奶就管不住他了,他撒了個謊說自己住在朋友家,電話那頭教訓了他幾句後,還是同意了。
回家路上,柏長生問道︰“你小時候學習很好吧?”
小寧點了點頭,“還行吧。”
齊牧接口道︰“謙虛什麼呀,我看你家牆上貼了好多獎狀,小學時都是三好學生呢。”
小寧的臉色有些紅,他已經很久沒听到別人的夸獎了,“上了初中就跟不上了。”
“是家里遇到什麼事了嗎?”
小寧低著頭,踢著腳邊的石子,悶悶地道︰“我爸媽離婚了,他們都要弟弟,不要我。”
“我想讓他們多關注我一點,可成績再好也得不到他們的夸獎,慢慢的我發現,只有我在學校惹事了,才能見到他們一面。”
童年的傷害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治愈,齊牧感同身受,他摸了摸小寧的腦袋,“這些年,你過得很辛苦吧。”
小寧紅了眼眶,低著頭不說話,將眼淚忍住是他最後的倔強。
仿佛只有這樣,他才是那個堅強的,沒有軟肋的,什麼都不在乎的小孩。
天色漸暗,三人沒有打車,漫步回家。
路過街邊的灌木叢時,齊牧輕輕拽了拽柏長生的衣袖,示意他看範小寧。
範小寧的身後慢慢的浮起了一個虛影,不遠不近的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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