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大霧里,他唯有小心的站了起來,走向了船艙。
小心翼翼的順手拿起了自己的酒瓶,一頭喝完了里面所剩不多的酒水。
而後拿起了一根魚叉等待著自己的宿命。
打開了那扇門,黑色的階梯通向漆黑的地方。
一路向下,斜斜的延伸,看不到盡頭。
而酒精加持下竟然還讓他產生了幻覺,自己還越來越靠近那黑暗。
好似黑暗甦醒過來,就要爬上來。
忽然間一個浪花,讓他手腳不穩,翻滾下階梯。
啷一聲黑色就把他吞沒。
那震動的鼓聲,才算是停止了。
但是一片黑暗里,這時候也裹挾進了又一個生命。
“其實什麼也沒有。”他安慰著自己,手腳並用從地上爬了起來,急忙的尋找酒瓶,而後站也站不穩的摸索向階梯。
但是這里太黑了。
他摸錯了方向。
一雙海上的手,這時候觸踫到了粗糙的冰冷,而後是慌亂的縮手,一道血溜子就掛了上去。
他擰緊了面龐,呲呲叫著。感覺血液流了出來,又用另一只手去摸,幸虧不是很深。
但是也不簡單。
因為這黑暗里,此刻多了血的腥氣,多了滴血的聲音。
啪嗒啪嗒的打在石棺旁邊的地面上,听起來就滲人。
而且更滲人的是,船夫摸對了方向。他一個機靈明白了這里的布局。
找到了最近的開關。
讓燈光刺破這里的世界。
把那十幾個貨物照了出來。
但是他殘酷的面對著眼前,他的船艙里,躺著一具棺材。
那是尸體的棺材?
還是運送貨物的棺材?
還是根本就是棺材外形的道具?
他的船艙里,還是只有他一個人?
他盯著那東西,好一陣時間沒有回過身來。
因為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運送的是什麼。
而且還是十八具。
他打了一個趔趄,海浪拍在了船上,讓石棺又發出那樣滲人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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