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線導體受到轟炸,如同線頭,鋪滿一地,凌亂無序。
有人四肢靈活,應是承襲了狗生肖的力量,聯合圍堵狼狽的豬。
有人隱匿蹤跡,形似鬼魅,在林子里穿梭,只為逃命。
還有人,因自身強大,下手狠厲,見誰殺誰,一時無可比擬。
他們用行為詮釋著弱者在混沌中毫無立足之地。
天空上的時間不斷流動,跳躍的數字化作無形的弦,繃在每個人心間。
祀場圓台處,月色為東皇鐘賦上一層朦朧色彩,即使隔著距離,也能透過光線,瞧見其中缺失的四塊鍵盤。
沈 �撥開草縫,向倪商匯報著場內情況,“倪商姐,白曼羅和暮那舍的人守在這里,咱們怎麼進去啊?”
“他們沒打起來?”姜好好頗為驚訝。
“沒,暮那舍並不急著對付其他陣營,而白曼羅在力保自己不墊底。”
“如果將24h等分成2,剛好是12生肖的數量,對這些大公會來說,過早消耗戰力實為下策,如果在之後遇到實力相當或更強的公會,被殺的概率也會變高。”
“總的來說就是小魚踫小魚,大魚吃小魚,大魚再來咬大魚。”
沈 �分析得頭頭是道,反觀周濯清卻是不發一言,漆黑眼瞳絲毫不轉,只一個勁兒的盯著地上螞蟻看。
“周蓮哥?”沈 �戳了戳他,“從咱們逃命起,你就不說話,怎麼了?”
周濯清面部有了表情,伸手觸踫螞蟻,好讓其順著手指爬上。
蟻足走上皮膚,留下一陣酥癢,這滋味與現實沒差。
“我只是在想,這游戲太過真實,就像在現實世界一樣。”
沈 �一愣,“喻科打出的口號就是全息技術實現電子修仙,做得真一些有什麼不好嗎?”
“一般游戲在設定之初都有一套程序。”周濯清說,“它很難被改變。”
“什麼意思?”
“周蓮的意思就是新賽季的主線發布有問題。”倪商忽然插話,直截了當。
姜好好和沈 �同時一愣。
“我是新人,所以就問一個問題。”倪商聳肩,“新賽季前,主線任務一經發布有過變動嗎?”
“這倒沒有誒。”姜好好勾完著頭發,靈光一閃,“但之前的任務和這次也不同,以往都是單線任務,而且時間不會持續這麼長,頂多一小時就能完成。”
“可這個賽季竟然......”她掰著指頭盤算,“我們在游戲里恐怕待了一周了吧!”
忽然,女孩抱頭驚呼,“天吶,我的畢業答辯時間快到了!”
沈 �在邊上好意提醒,“好好,現實世界的時間對我們來說目前是暫停的,放心好了,等游戲結束,時間才會開始流動。”
“如果我的答辯過程也能像快進暫停鍵一樣就好了。”
姜好好喃喃自語,隨即眼中蒙塵,“我們還能出得去嗎......”
這時,一雙手落向肩膀,姜好好疑惑抬頭,見倪商眼中帶光。
“好好,你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啊?”姜好好不解,“我說什麼了?”
“我的答辯?”
倪商微微一笑,“我有一個想法。”
姜好好警惕發問,“好的壞的?”
倪商兩手一攤,“不好不壞,持保留意見。”
“不管這游戲如何,咱得活著出去。”
“可我們四個外加一個未歸隊不明生死的,要怎麼和那些大公會拼?”
“難道靠苟?”姜好好嘟囔道。
“好好,在你眼里,帕珀拉最奇怪的是什麼?”
“和這個時代不符的電線導體啊。”姜好好想起室友這學期研究的課題,不由道︰“這種風格貌似有一個專屬名詞,好像叫石器朋克。”
倪商趁機追問,“那這些電線導體是怎麼來的?”
“東皇鐘啊。”姜好好皺眉,“不光如此,十二生肖也是東皇鐘造出來的。”
話已至此,倪商開始點題,“那要是我們利用東皇鐘的力量阻止主線任務,你覺得有這種可能性嗎?”
光芒猶如風中殘燭,在女孩眼中搖晃。
“可東皇鐘是壞的啊,那四塊鍵盤也不在我們手中了。”
倪商不否認,“我第一次見東皇鐘,看見少了鍵盤,也下意識認為它是壞的,從而忽略了一個重點。”
“即便是普通的鍵盤,只要不傷及根本,少了幾塊,也能使用。”倪商提醒道,“要我猜得沒錯,東皇鐘只是沒了鍵帽,功能還是正常的,只是帕珀拉人沒接觸過現代產物,又困于天象指引,所以才以為東皇鐘出了問題。”
“換句話說,它要真出了問題,怎麼每晚還響個沒完?”
姜好好眼光漸亮,欽佩道︰“倪商姐,你是怎麼想到的?”
“從完成隱藏任務後,系統給予了我使用東皇鐘的權限,我就有所懷疑。”
“在明確十二生肖詛咒真相後,我更加確信東皇鐘的功能就像生活中的程序員,創新的過程不忘隨時修復。”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沈 �舉手發問。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倪商摩挲手指,眼神穿過草叢,直抵圓台上的東皇鐘。
“既然游戲是程序員開發出來的,你們說,程序員最怕什麼?”
姜好好與沈 �相視一眼,異口同聲,“是bug!”
倪商打過響指,“生肖們對帕珀拉的報復是一道bug,如今bug已被玩家修復,可要是玩家在游戲里創造出新的bug,從而令系統崩壞,那麼......”
周濯清接過話,“全體玩家就會被強制出局。”
倪商偏頭,沖他一笑,“就是這個理。”
“但我們要怎麼創造bug?”沈 �好奇心被勾起,兩眼直直望著,渴望得到一個答案。
“事先聲明,我可不是程序員!”
周濯清拍拍他肩,輕聲道︰“五土,別把簡單復雜化了。”
“帕珀拉人依靠天象提供的單詞,在東皇鐘上尋找對應鍵盤,其實他們根本不懂那些單詞的含義,可在玩家眼里,這和3D打印沒區別。”
“要是我們用東皇鐘打出單詞【BUG】,也許會對游戲造成沖擊。”
小伙伴們听後,眼神清明,先前恐懼消減不少,姜好好率先伸手,斗志昂揚,“倪商姐!我認可你這個想法!”
沈 �緊隨其後,伸手貼上,表達同樣認可的意願。
等周濯清覆手,他沒有多言,僅以眼神回應心中堅定。
倪商善後,手掌貼合的瞬間,心思落定。
“承蒙不棄,必不辜負。”
月光如水,祀場內外風聲鶴唳,白曼羅提著傘,對同樣在場的暮那舍,報以微笑。
“笑什麼笑!死女人!”維奧莉特攥著十字架,以示威脅,“再敢勾引暮那舍大人,當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那你來啊。”白曼羅面容不懼。
“曼羅,你可別招惹這變態丫頭!”許印在她跟前,提心吊膽。
白曼羅睨他一眼,輕笑道︰“不是說喜歡我嗎,為何叛我?”
“這不是怕你玩火**嘛。”
許印撓頭一笑,接著就听女人說,“我看你和倪商身邊那帥哥走挺近,認識?”
“我不帥嗎?”
“不說就算了。”
許印見她要走,急忙道︰“我說我說!那我一朋友!”
“也會做地雷?”
“那不會。”許印拍拍胸脯,“只此一家,專供白色曼陀羅。”
女人翻起白眼,視線落至對面的盧興,不由皺眉。
與此同時,凱希婭睜眼,看見暮那舍那一頭耀眼的金發,心中一動,想要起身,卻被男人摁住。
“別亂動。”
對方柔聲細語,縈繞耳邊,宛如蠱咒,凱希婭心開始發慌,視線亂瞟,無意撞見天上數字,詫異道︰“那是什麼?”
“一小時前下達的最終任務。”暮那舍說,“系統要我們自相殘殺,並設立了末位淘汰制。”
凱希婭腦子轉得快,立馬領悟男人意思,于是追問,“那我們蛇生肖目前排第幾。”
“五。”
女人一愣,詢問緣由,暮那舍給出解釋,“雙巫各自對應雙生肖,所以前四被無量光明和不死鬼魘包攬了。”
“那末位是哪個陣營?”
“豬。”暮那舍勾唇,“他們的技能是為施法者帶來好運,選擇繼承豬生肖能力的玩家大多是一些臨時抱佛腳的人,成不了氣候。”
“但他們也不是沒有翻盤機會。”暮那舍撐著蛇杖,緩緩站起,“如果他們能聯合起來對付玩家數量最少的兔生肖,就能暫存一個回合。”
“只是可惜,兔生肖中出了個刺頭,恐怕他們不能如願,看來第一輪死的是豬了。”
同一時間,幾百米開外的歪脖子樹上正上演著暮那舍口中敘述的情景。
薛讓踩著樹枝拼命往上爬,馬元杭伸手去拽他的腳,卻又被肥魚阻止。
“魚哥!你清醒一點!不殺了這小子!死的就是我們豬生肖了!”
“天靈靈地靈靈,阿彌陀佛我的天!怎麼事情鬧這樣了!”肥魚怕死又不想傷害薛讓,一時難以做出抉擇。
薛讓則是罵天罵地,拼命指責倆人背信棄義!
馬元杭不甘示弱,回懟道︰“得了吧,要是咱們陣營對調,你殺我殺得更快!”
薛讓一愣,干笑幾聲,“你說的有道理。”
他爬得更快,底下人也不忘相追,就這樣你追我趕,只听 擦一聲,樹枝斷裂,歪脖子樹在三人拉扯間,轟然倒塌,濺起一地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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