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鳴叫,樹葉受到震蕩,鋪天蓋地飛來,倪商目光緊鎖變身後的金雞,預備收服它。
“倪商小心,它身上很燙。”周濯清向她展示手上的水泡,以作前車之鑒。
李蔚搖晃站起,抬頭對上憑空冒出的龐然大物,渾身一震,當即大喊怪物。
張詭一手揪住他的領子,威嚇道︰“吵什麼?是那只會報時的雞。”
少年受到沖擊,再看異獸,眼中驚艷,生出兒大十八變的心理,不禁邁步,金雞察覺有人靠近,掉頭噴火,他躲閃不及,干脆閉眼,不料火卻未燒到身上。
面前杵著一柄木劍,憑一己之身將烈焰擋住,倪商拎起少年領子往後退,表情嚴肅,“小心肝不對勁。”
話音一落,金雞已經振動翅膀撲向木劍,前喙沖破劍身, 當撞向樹樁。
“小姐,得制伏它才行。”張詭攜飛鏢甩向金雞,皆被羽毛擋了回去。
男人來了興致,放棄暗器,雙手並攏,口中默念有詞。
天光大開,金鐘罩來,金雞抬頭,下一秒就被罩住。
李蔚目瞪口呆,“這是高級金性術法,金鐘罩?!”
視線在張詭身上攛掇,他戳戳倪商,語氣激動,“你這桃花質量挺高啊!居然會用金鐘罩!”
周濯清听著刺耳,低聲來了句,“他有金鐘罩,我們也沒鐵布衫啊。”
被罩住的金雞像密閉的高壓鍋,嗡鳴不止,張詭走近,準備收尾。
“張詭!等一下!”倪商忽然開口。
與此同時,轟隆一聲,金鐘罩原地炸開,張詭眼皮一跳,殺意四起,摸出腰刀要往金雞命門上刺。
唳聲刺耳,一顆珠子隔空打來,張詭分神,腰刀偏離,水藍光線降下,凝結出網,緩緩將金雞包圍。
有水汽包裹,金雞體溫下降不少,劍簪紛至沓來,敲中金雞身上幾道穴位,成功將它定住。
“凝水珠?”周濯清順著劍簪飛來方向,看見男人渾身血跡,一瘸一拐,心頭一震。
“秦副會長?!”
秦堯支撐不住,兩膝跪地,周濯清和李蔚跑至左右,將他扶起,回頭不見其他人,于是著急詢問。
“秦副會長,好好他們呢?你怎麼弄成這樣?”周濯清心中七上八下。
秦堯用力抓住男人袖子,神情凝重,“我們中了打碟機的摧殘,他們三個被圖萊帶去弱水了......”
“打碟機?”周濯清一愣,幸好有東皇鐘在前,他腦子轉得快,當即將鼓點與秦堯口中的打碟機聯系起來。
“所以摧殘玩家精神值的鼓點出自打碟機,圖萊是罪魁禍首?”
秦堯點頭,“要不是劍簪經常蠶食我的精神值,我對此免疫,不然也難逃被抓。”
他奮力站直,要往前走,“咱們得快點去救他們!”
見李蔚面露難色,秦堯皺眉問道︰“怎麼了?”
“額,秦副會長,眼下咱們得先收服小心肝。”
“小心肝?”秦堯蹙眉,目光挪至受凝水珠控制的金雞,“不要告訴我,它是倪商一直帶著的那只雞?”
兩人同時點頭,秦堯意味深長地看了金雞一眼,隨後感嘆,“沒想到這竟是只未長成的鳳凰。”
“你說什麼?!這是鳳凰?!”李蔚驚呼出聲。
“以前做任務得到過一紙圖鑒,上邊有關于鳳凰的記載。”他看向金雞,“模樣不差。”
“鳳凰屬火,怪不得凝水珠能降住它。”周濯清若有所思,沖女人道,“倪商,你用水性術法應該能收服它。”
“不能用水性術法。”倪商一頓,補充道︰“不能讓我用水。”
周濯清不解,但沒有第一時間發問,沉默思考著女人的話,反倒是張詭退到倪商身邊,悄然將腰刀收回。
“小姐,剛剛你想說什麼?”
倪商掃了他一眼,見他無礙,于是啟唇︰“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的金鐘罩壓不住小心肝。”
張詭神情認真,難得沒有插科打諢,“為什麼?”
“很簡單,小心肝五行含金,同種屬性之間,強者為勝。”
“技不如雞我能接受。”張詭眯起眼楮,神情帶有一絲危險,“但就如秦堯所說,這是只未修煉成型的鳳凰,而鳳凰自古以來是火的化身,五行該屬火,那小姐又是怎麼斷定它屬金不屬火的?”
“我有說過它五行一定屬金麼?”倪商伸出指頭搖了搖,“我說的是五行含金。”
“鳳凰天性屬火,而金克火,小心肝的金行比金鐘罩強,方能破開,可要是遇到等級強勁的火,反倒壓不住。”
張詭挑眉,“所以它亂噴火,是因為五行中的金蓋不過變身後覺醒的火氣?”
倪商打過響指,表示贊同。
“凝水珠與秦副會長的劍簪屬性同為水,雖對抑制火屬性有用,不過也是暫時的。”
“但水很管用,不是麼?”張詭接話道︰“金生水,水滅火,只要有水,就能收服金雞,為我們所用。”
“你會水性術法嗎?”倪商忽然問。
張詭一愣,女人聳肩道︰“人貴有自知,反正我不行,也沒把握能完全壓住小心肝體內的金火。”視線拋至秦堯,男人垂頭喪氣,“我的劍簪乃天級,外加好好的玄級凝水珠都吃力,我也......”
“我有辦法。”周濯清的聲音隔空穿插,惹得張詭不悅。
“菜雞,你能有什麼辦法?”
周濯清想通了倪商的話,目光聚焦山頂,“我們可以借助外部力量,對吧?”
倪商點頭,默默朝男人豎起拇指,張詭蹙眉,李蔚卻是跳得老高,神情激動。
“你們說的是弱水?!”
“沒錯。”兩人異口同聲,對上女人的眼神,周濯清立馬別開視線,咳嗽一聲,“天然神仙水,不用白不用。”
張詭嗤笑,存心要給他難堪,“我看不見得,要是弱水里面混進了別的東西,沒準物極必反。”
瞧他樣不像說謊,周濯清試探道︰“什麼意思?”
張詭卻是不看他,轉身向倪商開口,“小姐,我懷疑鍵盤十有**掉進了弱水,這些死尸也是受其影響才發生異變,要是將這雞仔丟進弱水,恐會生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淒厲叫聲自山頂傳來,入耳清晰。
“師哥?!”周濯清心里 當一聲,眼中浮露焦急,“山頂肯定出事了!咱們得回去!”
“回去?你說得容易。”張詭口吻悠悠,“光憑蠻力,無非自投羅網。”
周濯清正要爭辯,倪商忽然開口,話頭對準一旁的秦堯,“秦副會長,請解開小心肝身上的穴位。”
秦堯不解,只是女人瞧著平靜,于是點頭,將劍簪召回。
沒了劍簪束縛,僅憑凝水珠很難桎梏金雞,金光勃發,金雞一飛沖天,倪商趁機喚出乾坤弓,對準山頭射出一箭,金雞受到吸引,振翅追逐,反倒對他們幾人不管不顧。
“這又是什麼原理?”李蔚撓頭,望眼欲穿。
“水靠金生,乾坤弓隸屬水性,對小心肝有致命吸引。”見少年茫然,倪商說起了大白話,“你就理解為我這弓箭是磁鐵,能吸著小心肝跑就行。”
“行了,別傻站著,先登頂。”她拍了拍李蔚肩膀,放出棕馬要騎。
“小姐,登頂以後,可有對策?”張詭提問。
倪商干笑一聲,“听天由命。”
“......”
山頂,大片水花沖開了弱水河畔保持的一貫寧靜。
肥魚掙扎著跳進水中,借浮力一腳蹬開關小華,薛讓離得遠,以為三人斗毆,急著游來勸架,結果目睹一池血腥,嚇得夠嗆。
關小華像只上了發條的魚,在水里靈活自如,尋著味兒想往肥魚方向撲,馬元杭回過神,撲通跳進水中,奮力向前,死死抓著他的腳,罵聲連連。
岸邊,村民們听到水中央傳來的巨大動靜,不由一愣,更有人忙不迭跑到圖萊身邊,直問怎麼辦。
老人氣定神閑,囑托人架好聖器,緩緩開口,“慌什麼,此乃天助,省得我再動手。”
他掃過早先被擒的三名玩家,示意村民將其一同丟進弱水。”
沈 �迷蒙睜眼,察覺身體挪動,不由出聲呼喊昏迷的姜好好和辛文霜。
“小子,我要是你,就不會白費力氣,不如保存點體力,等沉到水底,說不定還能游上片刻。”圖萊沖村民遞眼色,“給他們綁上。”
村民得令,拿起繩子石頭就往三人身上綁,沈 �劇烈掙扎,無奈被好幾個身強力壯的大漢摁住,掙脫不得。
姜好好率先綁好被扔,沈 �眼睜睜見她往下沉,力氣大得驚人,用頭撞開村民,摔倒地面,拼命匍匐往河岸邊靠。
“你們還愣著干嘛?!”圖萊語氣不滿,指著沈 �,大聲呵斥,“快動手!誤了獻祭吉時就不好了!”
村民相看一眼,頗為擔憂,有從洞窟死里逃生者上前勸道︰“村長,山神也沒說生魂禮具體要獻祭多少人,何況他們還救過我們,要不......”
圖萊狠狠瞪過他一眼,氣急敗壞,“你敢忤逆山神?來人,給我把這小子捆了,一並扔下去!”
“不不不!”村民大驚失色,跪在老人腳前,拼命磕頭。
這時,一村民急聲呼叫圖萊,指著天邊一處道︰“村長!那是什麼東西?!”
圖萊猛然回頭,見一支黑箭直直飛來,而它身後緊跟著一團巨大火焰,瞧這陣勢,恐怕要在山頂降落。
他當即跑到聖器背後,彎腰曲背,只听撲通一聲,在場村民皆被震翻,硝煙彌漫,浮火不斷,天地之間,是滿眼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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