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轉瞬即逝,一群人干脆在山頂駐營,有一搭沒一搭聊天,靜候夜幕降臨。
倪商三言兩語厘清離開東山經後的系列遭遇,談及生肖復活,眾人無不驚嘆。
“我就說當初在東山經,為什麼沒見過天國的傳信者,原來暮那舍從一開始就守在祀場,存心要殺死蛇生肖,好歹毒的心思!”姜好好搓搓胳膊,才將雞皮疙瘩撫平。
女孩的話激起薛讓回憶,想起周濯清被打斷的分析,他趁機問道︰“小清清,你之前說四大公會只派出分支成員追蹤任務,表面看似不在意,實則對賽季主線很是重視,究竟是什麼意思?”
周濯清手抵住山根,輕輕揉了揉,“師哥,我問你,新賽季的根本目標是什麼?”
“修復東皇鐘啊!”
“不對。”周濯清搖頭,“這只是系統目前更新的主線任務,並不是它的根本目標。”
薛讓不解,“那它的根本目標是什麼?”
周濯清停頓兩秒,緩緩開口,“是詛咒。”
“這個賽季最根本的目標是要玩家破除十二生肖詛咒,將整個帕珀拉族解救出來。”
“可這和幾大公會分派成員有什麼關系?”薛讓听得雲里霧里。
“當然有關系。”周濯清抬頭,“師哥,玩家為什麼爭破頭也要加入頂級公會?”
“這還用問?當然是奔著優渥資源去的,誰不想呆在待遇好的地方,這不就和上班一個道理嗎?”
“是啊,假如你是資本家,準備收購一家公司,可這家公司老板為人奸詐,故意放出一些真假消息迷惑你,你該如何?”
“我都是資本家了我還管這?自然是讓手底下的人去探查,我只用咬死對方老板就行。”薛讓侃侃而談。
“這不就得了。”周濯清微微一笑。
“什麼得了......”薛讓卡頓,回想方才對話,幡然醒悟。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這些頂級公會一早就直接奔著調查詛咒,至于這些零碎支線,干脆就分配給底下玩家做,暮那舍守株待蛇,就恰好論證了這一點!”
周濯清的蓄意引導,薛讓的頭腦風暴,不禁讓在場人眼前一亮。
張詭終于肯抬眼正視他,手指略微敲打胳膊,表情耐人尋味。
秦堯佩服地沖周濯清豎起拇指,“閣下能看清局勢,實屬不易,想必段位一定很高吧。”
周濯清苦笑搖頭,“別的就算了,偏偏游戲我是玩得不好。”
“怎麼會?人心可比游戲復雜,你能看穿頂級公會的算盤,游戲定是玩得不賴,還請閣下不要自謙。”
秦堯一番恭維令周濯清有些難為情,他正要解釋,卻听倪商的聲音從旁響起。
“有的人雖然游戲玩得不好,但勝在聰明和對時局的掌握,秦副會長,你說對嗎?”
秦堯微微一笑,不再深究。
“你們說,索爾村的古怪會不會和鍵盤有關啊?”沈 �半晌沒听見動靜,一回頭見眾人呆呆望著他,不免驚慌,“怎、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行啊五土,語不驚人死不休啊!”薛讓頂著一臉繃帶,湊他跟前,差點沒把他嚇死。
“系統之前的確指明,帕珀拉境內發生的古怪或許與東皇鐘遺失的鍵盤塊有關。”姜好好靈機一動,“我有辦法了。”
“你能有什麼辦法?”薛讓又要湊到她面前,被女孩嫌棄地推開。
“鍵盤之間說不定相互感應,咱們以得手的兩枚為餌,保不齊就能引第三枚鍵盤現身!”
“有道理!”薛讓開始慫恿倪商,卻被周濯清制止。
“師哥,要是人影真和鍵盤有關,難保不會引他們出來,你有辦法對付他們作怪嗎?”
回想昨晚慘狀,薛讓堅決搖頭,周濯清這才說,“用鍵盤可以,但咱得籌謀才行。”
“周蓮說的對,我們不能莽撞。”倪商回應,“而且我覺得,這個村子里還存在其他東西。”
馬元杭膽小,經她一提,周身汗毛盡起,“你、你說清楚點!什麼東西?!”
“你們昨晚有沒有听見鼓點?”
眾人一愣,相互搖頭。
姜好好面露惑色,“我好像听到了,而且不太舒服。”
沈 �跟著迎合,直言道︰“對!要不是那鼓聲,我和好好不至于摔倒!”
“事後我查看了面板,發現精神值略有下降。”倪商說,“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終究是隱患。”
“我提議分成兩組,一組潛入村內尋找鼓點來源,一組留下布置陷阱,防止我們用鍵盤感應時人影受其影響,卷土重來。”
“我贊成。”周濯清點頭,“提早做準備于我們而言,有利無害。”
秦堯頷首,“既然鼓點對人精神值有影響,那我去找吧。”
“堯,我和你一起。”辛文霜說。
“那我就留下布置陷阱!”薛讓迫不及待表態,生怕自己和辛文霜分到一組。
姜好好和沈 �因各自崇拜,毫無懸念加入了秦堯的隊伍,而關小華瞄過張詭一眼,生生被對方瞪了回去。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你看我做什麼?嫌命太長?”
“不不不!我只是想問問你要跟誰?”
“我跟著小姐。”張詭收起戾氣,沖倪商回眸一笑,“小姐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倪商扎緊頭發,鼻梁痣點綴其間,尤其醒目。
“我去找山神,你也要嗎?”
張詭似早有預料,徑直走向她,周濯清見狀,快步到她跟前,盯著女人的眼楮,想要確認真假。
“你真要去?”
倪商繞過他,目光直逼弱水,水流潺潺,偶有風來,掀起漣漪,留下上岸後的濕漉證據。
“嗯。”
“那我和你一起。”
冷笑聲從後傳來,張詭走近,摁住男人肩膀,附聲道︰“你去?還嫌拖累小姐拖累得不夠慘麼?”
“行了,別吵。”倪商說,“我不喜歡隊伍中存在內訌。”
周濯清不理張詭,兩眼直直望著倪商,女人神情松動,同意他跟隨。
李蔚望著眼前這出,情不自禁杜撰出兩男爭一女的大戲,吃瓜吃得正起勁,就被倪商點名。
“李蔚,你也一起。”
這下好了,倆男主同時回頭,瞪他跟瞪小三似的。
“為什麼啊?”少年頂著壓力,欲哭無淚。
“你來的最早,對村子更熟悉,我需要一個向導。”倪商直抒胸臆。
周濯清受到啟發,趁李蔚落單,開始套他話,“小李,我們來之前,刷點到索爾村的就只有你嗎?”
李蔚整理著被風撫亂的頭發,搖頭,“沒,還有位姓許的大哥,圖萊家門口那些燈,就是他給通的電呢。”
“這樣啊,那他人呢?”
“許大哥說公會召他有事,就回去了。”
“你知道他加入的哪個公會嗎?”
李蔚搖頭,兩眼茫然,周濯清只好放棄。
與此同時,辛文霜跟著秦堯離開山頂,男人中途不發一言,頗為反常。
“堯,你瞞得了別人瞞不過我。”她攔住秦堯道︰“說說吧,剛才為什麼和張詭起沖突?”
秦堯握著她的手,淡淡一笑,“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他牽著女人往山下走,沈 �見狀,視線落在旁邊的姜好好身上,不由臉紅。
“五土,你很熱嗎?”姜好好發聲。
“沒有!”沈 �怕被戳中心思,一股腦兒奔在了前頭。
為掩蓋尷尬,他將話題一轉,落在秦堯身上。
“秦堯哥,那鼓點我見識過的,听者渾身發軟,對精神摧殘度很高,稍不注意走火入魔都有可能,你不怕嗎?”
秦堯停下腳步,與辛文霜對視後微微一笑,隨後取下劍簪,在青年跟前晃了晃。
“你應該知道我的武器是這支劍簪吧。”
“當然,這可是天字級!”論起武器級別來,沈 �心向往之。
秦堯將他的羨慕盡收眼底,“但你知道,要發動這支劍簪,需要我付出相應的精神值代價嗎?”
沈 �一愣,男人繼而說道︰“所以我無時無刻不在飽受精神壓力,鼓點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畢竟我的貼身武器都是以蠶食精神為代價的。”
他說的雲淡風輕,沈 �听著卻刻骨銘心,有的人承受著常人不可比擬的苦痛,活該他強嘛。
辛文霜本是心疼,忽聞夾道有異動,僅以眼神示意眾人噤聲,放輕腳步,緩慢移動到樹叢中,隨後扒開草縫,留意著外部環境。
幾個村民抬著一個黑咕隆咚的東西從圖萊家出來,老人緊跟在後,不斷囑咐他們動作輕點,千萬別磕壞了東西。
“村長,那些人一直賴在山頂不走怎麼辦?”
圖萊冷哼一聲,頗為不在意,“等天黑,再把聖器帶上去,不光是他們,連那雞仔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村民面露難色,“村長,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別說他們抵抗不了,我們也抵御不了這聖器啊,而且您每啟動一次,咱們村就要枯死一棵樹,山神會不會遷怒我們啊?”
圖萊撩動胡子,嘴唇張合,“當務之急先準備生魂禮,至于聖器,以鼓點為號,到時你們就往弱水中跳,明白嗎?”
村民們連連點頭,也不再埋怨,一心抬著東西往前走。
等人走遠,四人才冒頭。
“這老家伙果然心思不純!”姜好好說,“我們得趕回去告訴倪商姐!”
女孩撞破陰謀的堅毅浮現熒幕,惹得圍觀者不爽,三霄故作嬌嗔,目光投向東皇太一。
“你就這樣由著他們不管?”
東皇太一抬眸,“那你想怎麼做?”
“我不喜歡一帆風順,那樣沒勁。”三霄蜷起指頭,背朝桌面,敲打一二。
這一敲,沙盤憑空降下道雷,不偏不倚劈中村民面前的樹,成功擋住前路,無奈之下,他們只好掉頭,姜好好一行人沒料到圖萊會去而復返,兩方相匯,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不是在山頂嗎?”圖萊眼珠子轉得飛快,心中暗道不妙,于是命令村民,包圍他們。
四人背靠背站著,神情嚴峻,不敢懈怠,區區村民又豈是他們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npc落了下風。
圖萊退到聖器邊上,將蓋上的布扯下,露出聖器真容。
唱臂,唱頭,轉盤,音調控制器皆備,甚至在圖萊觸摸的瞬間,機器應時發出彩光,叫人匪夷所思。
沈 �揉著眼楮,以為自己瞎了眼,“這不是j用的打碟機嗎?!”
他們這一行人沒見過東皇鐘,自然受到強烈沖擊。
反觀圖萊,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副頭戴耳機,忘乎所以的閉眼沉浸。
辛文霜回過神,見他試著撥弄機器,嘴角一抽,“堯,他不會是要搓碟吧?”
提問結束,宛如電焊般的鼓點震耳欲聾,眾人面板相繼彈出,精神值呈斷崖式下跌,局勢陡然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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