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書,打開新風系統,換換宋長明帶進來的渾濁氣息,宋辭音去了浴室洗漱。
收拾妥當,她重新坐回桌前,先寫了兩套卷子定定神,而後打開紀茵發來的工作報告細細審閱。
紀茵前期篩選了幾個較有潛力的項目,大多數iea都來自她母校的優秀畢業生或是在校生。宋辭音從前就听說過北重官南重商的說法,現在一看,的確是創意非凡,天馬行空。
以她目前掌握的資金水平,也只能支持種子輪,至多天使輪階段的投資,劃掉了部分過于不切實際和超出目前資金水平的項目,宋辭音選中了兩個恰到好處的。
原女主畢竟沒有受到過系統的繼承人教育,宋辭音曾經學過的那些知識又太過粗淺,哪怕近來在著力惡補,也終歸是“紙上得來終覺淺”。
熬過這個寒冬,無論她的種子是開花結果還是半途夭折,都是寶貴的經驗。
她要盡快成長起來。
如果她的價值只是能被幾個優秀的男人同時爭奪,那重新活這一遭的意義何在?
這個世界提供了如此多的學習途徑,如此富足的機遇,無論男女、無論年齡,都有機會能夠大展身手。她一定,不辜負了這一切。
處理好學習和工作,宋辭音打了個哈欠,拖著步子躺回床上,今天做的事情可太多了,她困得在頭挨到枕頭的那一刻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是周日,經過昨天的喧囂,今天別墅格外安靜。
宋辭音憑著頑強的意志力準點起床出門鍛煉。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鍛煉是不行的。
讀過的報道上說成功人士通常精力充沛,一天只需休息三到四個小時就能保證活動。
宋辭音邊跑邊皺眉,這一點她做不到,現在她的底線是六個小時,低于六個小時,她就不再是宋辭音,而是太陽底下的一縷幽魂。
繞到E8棟樓附近,建築殘骸已經清理了許多。最近天冷,宋辭音勒令紀茵不許再沒日沒夜地來現場監工。
她往前又跑了幾步,在一根還未來得及運走的羅馬柱邊看到了另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也看到了她,“早上好,宋小姐。”
宋辭音停下腳步,“江醫生早上好。”
目光輕緩地略過少女泛紅的臉頰,江潤澤問︰“周末也鍛煉嗎?”
宋辭音點了下頭。
江潤澤還記得第一次遇見她鍛煉,她喘得嚇人,讓烏雲大老遠地就犯了職業病,忍不住跑過去看看能不能幫忙。如今卻是呼吸均勻,方才過來的腳步也是輕盈從容。
“看來堅持頗有成效。”
“運動和學習是最公平的投資。”宋辭音暫停運動手環的計時,差點忘了,可不能拉低配速。
江潤澤也是鍛煉的,一看她的小動作就明白了,眼楮彎了彎。
小姑娘的運動功利心還挺重。
宋辭音抬眼,“江醫生怎麼會來這?”
“因為好奇。”江潤澤伸手覆在柱子上,大理石材質,觸手冰冷光滑,“我的一個來訪者說,這是她最喜歡的地方,每次來都能汲取到力量。她恢復得非常快,幾乎每一次的狀態都比上一次更好。所以我很好奇,想來看看這是個什麼神奇的地方……”
“很有意思。代表毀滅的廢墟,于她卻是新生。”蒙著隱約霧氣的晨光里,他一身淺卡其色羊絨大衣,柔軟垂順,臉龐線條柔和,透出一絲隱約的悲憫之意。
紀茵很少提她心理治療的情況,涉及**,宋辭音也不好多問。方才听江潤澤的話,她心里安定不少,她活動了一下手腕,心想,江醫生若是不當心理咨詢師,當個什麼高僧、住持的,怕是也能來訪者不絕。
“說起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江潤澤忽地笑了一下,“連我的老大難訪客情況都好了不少。”
宋辭音眸光微動,“是……”
問句倏地終止。
最終還是收了聲,她不該就這樣問出口。
江潤澤仿佛猜到了她要問什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姐,可不能讓我違背職業道德。”
宋辭音抿了下唇,“我知道。”
低頭看了一眼表,宋辭音說︰“江醫生,我的鍛煉計劃還沒有完成,先走了。”
“快去吧,當心受涼。對了,”江潤澤揮揮手,忽然想起來叮囑︰“下次記得選空氣質量好的日子外出鍛煉,今天有霧,吸入太多污染物對肺不好。”
宋辭音頓了頓,大意了,竟然沒考慮到環境污染因素,她鄭重點頭,“謝謝江醫生。”
她轉身繼續向前跑去。
江潤澤望著她的背影,唇角微微揚起弧度。
周日一天,宋辭音都沒見到陳慧芳和宋景歆母女倆,宋長輝倒是熱情地陪她吃了頓午飯,下午就和宋長明一前一後出去了。
車庫里先跑出一輛灰色的車,沒多久是一輛紅色的,宋辭音猜測前者是宋長輝,後者是宋長明。兄弟倆的外在天差地別,內里卻是一模一樣。
她淡淡收回視線,坐回桌前,繼續忙自己的事。宋家的宴會掀起一陣清淺的漣漪也就過去了,豪門總是不缺更新鮮刺激的故事。
宋辭音在後排誰誰誰家找回了第八個私生子,誰誰誰家正在上演真人版小媽文學的吃瓜聲中迎來了期末考。
穆予昭這次只需要下三層樓就能抵達第一考場,步伐都輕快了不少。
宋辭音又進步了,上次考試她是第三名,雖然靠前,可位置離窗戶更遠了。
不過沒關系,她提筆寫題的樣子是發著光的,和旁人都不一樣,他一眼就能看見。
穆予昭剛下一樓,迎面撞上從教室出來的宋辭音。
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你怎麼提前交卷?”
宋辭音︰“?”
她不自覺地撇了下唇。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穆予昭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蠢話,手在背後用力握了握拳,說︰“我都寫完了才交的卷。”
宋辭音隨意點頭,往教室走,“這次的卷子不難,你應該能考到130以上。”
穆予昭愣了愣,驚喜總是突如其來。
他沉默了好一陣,快到教室才問出口,“……你怎麼知道我應該能考這麼多分?”
宋辭音︰“……因為前幾天的周測卷子比這次難,但你考到了127。”
她還記得我周測考多少分!
零下十幾度的天,穆予昭愣是在掌心摸到了薄薄一層汗。
“我……都不記得了。”
他話音剛落,身後忽地傳來一道幽怨的聲音。
“昭哥您這就是貴人多忘事啊,前天英語老師還把你的卷子當範本在班上大夸特夸,讓個別同學向你學習。”
個別同學•周熠如是說。
宋辭音點點頭,正解。
穆予昭︰“……”
考完試後,宋辭音參加了為部分學生開設的沖刺拔高班,早出晚歸地學了幾天,補完課回家也沒閑著,等她再次從書桌前抬起頭,驀然發現,除夕近在咫尺。
夜晚,宋景聿再次送來熱牛奶,眼中愧色更深。
宋辭音想了想,問︰“是不是媽媽今年不能回來過年了?”
宋景聿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宋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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