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御擤著鼻涕,眼圈還是紅紅的,鼻尖也是紅紅的,垃圾桶里一下多了好幾個紙團。
“我去看看他...”
池御手里還攥著紙巾,符驍望著一堆小紙團,覺得心里酸酸的。
“好...我去給你叫醫生...”
拆了管子,符驍撐著床坐好,又慢慢站起來。
“等一下。”
池御從後背抱緊符驍,雙手死死攥著他的病號服,听著他一下一下的心跳,不想讓他再往前走一步。
“我喜歡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池御把人轉過來,卻不敢看符驍,把臉埋在他的胸口,聲音悶悶的。
他知道現在說喜歡真的太晚了...
就像是突然失去優待,變得恐慌,想要套牢符驍的把戲。
“我離不開你...我想照顧你...”
池御瘋狂地向符驍表白心跡,環住他的腰不放,良久,他的背被輕輕拍著,像是安撫。
“池御...”
符驍揉了下池御的頭發,感受到胸口溫熱的呼吸和一點點濕潤,他沒辦法推開。
“忘了我吧...”
察覺到池御顫抖了一下,符驍緩緩抬起手,也回抱住他。
“不要...不要...”
池御把符驍抱得更緊,不停地搖頭,頭發蹭得亂糟糟,符驍的病號服也被蹭得皺皺巴巴,往上滑去。
“衣服...”
觸踫到冰涼的肌膚,池御一只手扯著符驍的衣服往下拉,一只手仍環著他的腰不放。
他安靜了下來,把腦袋埋在符驍的胸口,符驍皺著眉,抱著池御的手緊了些。
“好興致。”
厲盛站在門口,直直對上符驍的眼楮。
池御皺著眉把頭抬起來,符驍伸出胳膊稍稍抬起,怕厲盛動手,擋在池御的面前。
“讓一下。”
厲盛皺著眉還沒回頭,就被抱著一箱橘子的周泰撞了一下。
“我爹從國外寄了橘子,他自個兒逍遙自在,就拿個破橘子打發我。”
“都站著干嘛?還要哥們兒親自剝啊?”
周泰彎腰把箱子放在地上,擼了擼袖子,兩只手摁著箱子的邊緣,青筋暴起,箱子應聲而裂。
“嘗嘗甜不甜。”
周泰剝了一個橘子,抬起符驍的手,放在他手心里。
見一眾人看著自己,周泰撓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
“病號優先,你們自己剝。剝皮是額外的價錢。”
周泰從箱子里掏出幾個橘子,給池御手里塞了倆。
來到厲盛面前的時候,周泰停住了,他數人頭的時候是數這位了,但是...
周泰一想起上次自己被他掐著脖子,差點喘不過氣,太陽穴就突突地跳。
“你用吃橘子嗎?”
周泰出于人道主義,沒好氣地問。
“不必。”
“我猜也是。”
周泰握著倆橘子準備去找譚虔,給他幾個,又停在門口,正好和厲盛挨著。
“算了...”
周泰覺得不給顯得自己很小肚雞腸,就把倆橘子塞進了厲盛的大衣口袋里。
“我不吃破橘子。”
厲盛自然沒有領情,他的手就插在口袋里,上面突然放了倆橘子,他都抽不出手來。
“切,給你臉了。”
厲盛沒理會周泰,徑直走到符驍身旁。
“你去哪兒?”
厲盛一把拉住符驍的胳膊,橘子滾落在地,把人拉到自己身旁。
“我想看看他。”
他的手勁不算小,符驍被拉得晃了一下,池御也拉住符驍的胳膊。
“我有事說。”
厲盛抱起符驍,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池御怕弄疼符驍,自然就松開了手。
“在隔壁,我自己可以走。”
符驍沒推開厲盛,不想鬧得太尷尬,只是挺直了背,盡量不靠著他。
“你不能。”
走到病房門口,符驍動了一下,但是對方似乎並沒有要放他下來的意思。
“我讓醫生看了,最多還有一個月。”
符驍垂眸,盡管他已經料到了結果,可真正親耳听到時,還是一時沒辦法接受。
不過...最起碼還有一個月...
“跟我回去,給你治病。”
厲盛低下頭故意離符驍很近,池御站在他們後面看著,卻沒有過去。
他不想讓符驍為難,本來符年青就活不長了,他再來鬧,父子相處的時間就又變少了。
“我不走了,公司還在這兒。”
池御也在這兒...
“你的打算,洗耳恭听。”
厲盛見池御沒過來,反而轉身走了,挑了一下眉。
“我不治了...你知道的...我這樣...已經沒辦法了。”
符驍已經灰心了,這次病倒讓他知道,他沒辦法兼顧公司和身體。
身體健康已經無法挽回了,不如全部獻給公司。
是父親的心血,也是他留給池御最後的一點東西。
“我就是辦法。我不會讓你死。”
“我不能再住院了...”
符驍搖搖頭,他相信厲盛的能力,但他知道要想治病,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都得住院。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他已經住了一個月醫院,耽誤了不少工作,況且公司內部還不穩定,他一走,暗潮涌動,怕是要出不少亂子。
“那我奉陪到底。”
厲盛俯身靠近符驍,兩人鼻尖剛一挨著,符驍直接偏過頭。
“厲盛,我們不可能的。”
厲盛放下符驍,把他抵在玻璃上,後面就是昏迷的符年青。
雖說人不清醒,但也算是見過家長了。
“憑什麼。”
厲盛的雙手攥成拳,砸在玻璃上,符驍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感受到冰涼光滑的玻璃被捶得震了一下。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符驍整個人被圈住,籠罩在他的身軀下,但依舊重復了一遍。
“我只愛一個人。就是池御。”
符驍對上厲盛冰冷的眼神,望進他眼底的執著,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
“後來者居上,也是常有的事。”
厲盛盯著符驍的脖頸,有種想掐上去的沖動,但他只是湊到符驍耳旁低語,語氣里是勢在必得。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符驍雖然虛弱,但是他堅定的態度並不會因為病痛而削弱。
厲盛生長在德國,沒听過這句話,但也猜了個大概。
“我沒道理放過你。我也沒有退路了。”
厲盛抱起符驍,推門進了病房。
“他能不能撐一個月,在我也在你,符。”
“你想要什麼。”
符驍不會拿父親的性命開玩笑,但是厲盛會,人命在他那兒是不值錢的玩意兒。
“我以為我說得很清楚了。”
“不要逼我。”
符驍不想再重復自己的心意,這並沒有意義,無論重復幾遍,答案都是一樣的。
“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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